隔天,莫倾心刚从盛仙仙家里下来,就被靳其山的人带了过去。
“靳老,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就是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地亲自跑一趟!”看着面前黑着脸的靳其山,莫倾心态度谦和地陪着笑脸。
靳其山没有说话,把茶杯重重地掷在桌上,茶水洒了出来。
“靳老,伤了靳少白,我任凭你处置!但,别想劝我离开他!”莫倾心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新茶,放在了他面前。
“你非离开不可,否则......”
否则?莫倾心笑了,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靳老,你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我活了这么大,闲话没少听过!”丢下这句话,他气冲冲地起身走了。虽然已经满头华发,他身上的那股压迫人心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莫倾心攥紧拳头,目光灼灼,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下班之后,她去了天爵府。参加宴会的宾客非富即贵,只有她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沾着靳少白的光,她在锦城也小有名气了,没人刁难她。
“莫小姐,欢迎!”展鹏拿着酒杯走了过来,看了看她的打扮,赞许地直点头,“比你妈妈那时还要好看!”
“展先生,我来了!你的承诺呢?”对于他直勾勾的眼神,莫倾心有些不快。
展鹏见她不高兴,也不准备逗她了,凑近她压低了声音,“你不是一直在找靳少白手里的那个监控吗?我发你邮箱了,就在你进门的那会儿!”
发她邮箱了?靳少白的笔记本设有好几重密码,哪是那么容易就被破解的。
“是吗?”她一脸的不相信。
展鹏失笑着摇摇头,“当然,你可以不信!”
悠扬的音乐响起,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对着莫倾心伸出了手,“美丽的莫小姐,能赏脸先陪我跳支舞吗?”
莫倾心没反应过来,还在斟酌他那句话的真假,突然觉得胳膊一紧,接着撞入了一个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怀抱里。
“展先生,我靳某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女人!”清冷凉薄的声音从一脸紧绷的靳少白嘴里发了出来。
他炙热的手掌掐住莫倾心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把她禁锢在怀里,警告意味十足。
展鹏笑笑,没说什么,对着他点点头,走了。
靳少白收回凌厉的视线,不顾众人的目光,拽着莫倾心出了天爵府。
“靳少白,你放开我!”她今天穿着一件香槟色的修身长裙,被他拽着向前走,好几次都踩到裙摆,差点摔倒。
“莫倾心,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靳少白咬牙,把她推进了一旁的车里。
“你......”看见他胸口白色衬衫溢出的血迹,莫倾心收住声,伸手轻轻抚摸着,“靳少白,痛吗?要不,你也捅我一下吧!”
她语气中难得的愧疚让靳少白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捏着她的下巴咬了下去,“莫倾心,我真想把你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如此捉摸不透、反复无常!
“嗯!是爱你的样子!”她舔了舔破皮的唇瓣,认真地点点头。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明明恨透了靳少白,可伤了他似乎也没得到什么报复的快感。
明知道她有口无心,他还是觉得顺耳,一下子没了脾气。
“爷爷找你了?”为她扣上安全带,他踩下了油门。
“嗯!”莫倾心靠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嘟哝了一声。
“以后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
靳少白用余光看了一眼乖巧的小女人,冷冽的面容柔和了许多,被她刺伤的愤怒似乎也随风而逝了。
......
到了星海湾,莫倾心以靳少白有伤在身的理由,态度坚决地把他关在了自己的卧室门外。
靳少白虽然脸臭得跟什么样的,最后还是顺着她了。伤好了,看他怎么治她!
门外的动静一消失,莫倾心便拿出手机,打开了邮箱。
里面的确有个视频......
随着画面的推进,她的气息逐渐变得凌乱无序。
诡异,这才是别人口中的诡异车祸。
原本直行的车,在没有掉头的路口突然掉头,被迎面而来一辆载重大卡车撞上,直接陷入了车底......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掉头?
她再次翻到了那组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写着:末末,找靳家靳少白......
靳家、靳少白,你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惊恐,但她可以想象他们当时一定很绝望。
这一夜,莫倾心一直没睡,盯着视频反复观看着。
天一亮她就出门了,打车去了郊外的墓园。
盯着墓碑上笑意盈盈的一对男女,她的喉咙有些发紧,“莫倾心,你跟死人较什么劲?瞧,他们多开心!你一直别扭地不肯过来,他们又不会怎么样......”
恨吗?是的!她恨,恨他们让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都消逝地太快,终结于5岁那一年。
只因为那个算命先生的无稽之谈—她与父母命中相克!
可是把她送走,他们还是死于非命,多么讽刺!
又站了一会儿,莫倾心才转身走下了台阶。
太阳钻出云层,把光芒洒向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温暖不了她......
墓园的出口,一辆白色玛莎拉蒂缓缓驶了过来,看到莫倾心,它突然加速,直直地撞向了她。
“莫小姐,小心!”赶过来的阿杰一把拉住莫倾心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才躲过了一劫。
玛莎拉蒂见状,急速掉头离开。
莫倾心抬头,瞥见了车窗上迅速转开的熟悉面孔。
“莫小姐,你有没有受伤?”阿杰紧张地问着,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他忙解释着,“莫小姐,我刚准备过来祭祖就看到了那辆车,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哦,对了,我以前去恒远给你送过快递,还记得吗?”
送快递的?
莫倾心摇摇头,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眯着眼看了一眼车消失的方向。
最近一段日子,她几乎把她忘了,她又过来找死是吧!她成全她......
在他们后面几百米的树丛里,有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正拿着手机小声地汇报着,“靳老,我们还没动手,凌小姐突然冲出来开车撞莫倾心,被阿杰救了下来!”
“你们先回来!”
这边,凌木依一路把车开到了半山别墅的山腰下才停下来,她刚准备下车喘口气,手机响了。
“凌木依,谁让你擅自行动的?我不是说再等等吗?”电话里传来了四爷的咆哮声。
他最近被靳少白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安分一点,谁知道凌木依又给他添乱!
“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凌木依面容扭曲,恶狠狠地咬着牙。刚刚得到消息,说她在澳洲的事是莫倾心透露给靳少白的,她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谁知道在墓园这种地方让她碰见了她,她肯定忍不了了!
“你等着自食恶果吧!”
凌木依笑了,“四爷,如果没记错,你说过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我若出事了,你又怎能不翻船?”
“想威胁我,你还嫩着呢!”四爷毫不在乎,直接挂了电话。
凌木依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又换了一组。似乎他每次打过来的都不一样,还真是谨慎。
不过,照他这般畏手畏脚下去,她永远都别想把莫倾心除掉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会自己再想办法。
......
“凌氏千金私会猛男,不堪入目!”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这样的新闻。
莫倾心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离开墓园,她便让福伯把凌木依跟那男人交欢的视频传到了网上,虽然打了码,还是令人脸红心跳,尤其是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
这不没一会儿,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开了。
只是紧接着,新闻的画面转向了医院—凌小姐不堪忍受,割腕自杀了。
自杀?她也知道羞耻吗?莫倾心冷笑着关掉了电视,转身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公司的靳少白。
可能是急着赶回来找她算帐,他的气息有些喘。
“靳少白,你心疼了吧?”她笑嘻嘻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一双眸子里尽是冷意。
之前的那个视频,让她满心的仇恨再次浓烈起来。她还没来得及伪装情绪,他倒想为个恶心的前未婚妻来向她兴师问罪是吧?
他怎么敢的?
“嗯!”靳少白抓住她的胳膊,把她衣服的袖子掀开。看到她胳膊肘上的擦伤,他的眉头一皱,“怎么不处理一下?”
“小题大做!”莫倾心的瞳孔缩了缩,甩开了他。她之前血淋淋的脸蛋他都不当回事,这点擦伤他倒开始紧张了?
“看来一点都不疼!”他一把抓住她的伤口,用力捏了捏。
“嘶—”莫倾心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靳少白,你是不是有......唔......”
他用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如果阿杰没及时赶到,她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