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一瞬间想起了蓝莹有时候会被头控制身体,那时候蓝莹完全是另一个人。而这时冷笑的博离和平常的多愁善感的博离完全像是两个人,张伟不确定的问:“你是博离吗?”
“当然,除了我还有别人会这么高超的控制毒侵蚀你的四肢而不伤害你的大脑吗?”博离看着张伟的身体赞美自己的控毒技术。
张伟确定了这是另一个灵魂,不是博离,大喊:“博离快出来,你身体里的这道灵魂要杀了我了!”
“我什么时候要杀了你了?”博离坐在张伟身边问他。“你不杀我那你为什么让我瘫痪啊?”
“因为我在这里没有人陪着,老狼已经快死了,我当然要找个代替的了。”博离笑的让人害怕。
张伟有点害怕这个博离,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另一个博离貌似听不到自己说话,张伟决定先和他周旋周旋,“你说老狼要死了?”
“是啊!”博离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老狼。“听你的语气似乎这只狼的死活与你无关啊!”
“我两百年前在这片森林里救了它,它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陪了我两百年……”博离冷淡的表情慢慢变得迷离,最后呆呆的望着老狼。张伟觉得博离回来了,轻声叫他:“博离?”
博离回过神来,看向给张伟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这个老头吓坏我了,快解毒!”张伟确定这个是正常的博离了,于是催促他。
“哦哦!”博离答应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坨还有着余温的屎出来,在张伟惊恐的目光中塞进了他的嘴里。
“呕——”张伟在一阵反胃中对身体有了知觉,立马跑出去在房子旁边的小溪边呕吐起来,不知涮了多少遍后张伟回到屋子里问博离:“那个毒的解药就是屎吗?”
见博离点了点头,张伟又问:“你心境里面有两道灵魂吗?刚才那个是你吗?”
博离闻言十分震惊,他没有回答张伟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怕我吗?”
“你是毒体我都不怕,还怕你灵魂分裂?”张伟无所谓的笑着,而后不好意思的说“蓝莹她……也是灵魂分裂。”
不得不说,张伟给博离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像于木牙,无知无畏,知也无畏,于是博离把他最隐私的事情讲给了张伟:“司徒哥赶走我的时候我很恨他们,可是脑袋里却总是回想起和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想报复又舍不得,我那时就有些疯癫了。”
“大战过后听到人们议论我时我有时会想换个名字帮人治病度过余生好了,可有时候病人当着我的面说‘那个毒体不是个东西’时我就想杀了他们,明明我救了世界却要背负骂名这很不公平,于是两种情绪搞得我分裂了,我发现我有病的时候我急着找救治自己的办法,我终于研制出了复紫融魂丹,可是那天我的大徒弟看到我炼毒了,那时候大陆都在骂我,我也想解释却无话可说,最后我被大徒弟扫地出门。”
“后来我彻底分裂了,在这里建了个房子,不想再出去了,人们都是都忘恩负义的,我最终还是没有服用复紫融魂丹,因为我这种分裂状态是可以自己和自己说话的,如果服用了就真的只剩我自己了,太孤独了,我受不了。”博离悲伤地讲着自己的故事。
张伟抬头想着自己的事:“复紫融魂丹是你做的药方?”
博离点了点头,张伟又问:“那吃了之后是哪个灵魂主导啊?”
“不一定,因为我也没有服用过,而且我也忘记了我分裂前是什么样子。”博离想了想说,“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蓝莹也是灵魂分裂嘛,我很关心她吃了之后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博离吃了一惊:“这枚丹药只有我会炼啊,她从哪里得来的?”
“应该是你大徒弟那里。”
“可……我那个药普通人吃不了啊!”张伟有点心慌了,不确定的问:“黑曜石产于阴暗沼泽之地,阴阳死果阴阳两极剧毒,不会……只有你能吃吧?”
博离点了点头说:“只有毒体才能炼化那种剧毒。”
“什么?”张伟手足无措的倒在了地上,好像不会走路了一样向外爬,颤抖着叫着,“蓝莹……你别吃啊,蓝莹!蓝莹……”
张伟跑了出去然后天旋地转脑袋一痛晕了过去。当张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屋子,猛地坐起身,问身边的博离:“我怎么晕了?”
“你踩到你刚才吐出来的屎摔晕的。”博离解释着,闻言张伟骂了声娘,爬起来又往外跑,这时身后传来博离的声音,“你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如果你的媳妇吃了复紫融魂丹那她就早死了,你就算马上赶到也没用!”
闻言张伟身体一颤,回过头跑到博离脚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抵在博离的脚背上抽噎着哀求:“你做的复紫融魂丹,你一定能炼出解药,求求你给我一点吧!”
博离看着张伟这个样子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无奈回答:“我能救活任何伤病,但我救不活死人啊!”
“蓝莹没死!”张伟愤怒的吼了出来,然后又迅速变成哀求的语气,“我这里……我这里有我师傅的纳石戒指,里面有兵器谱第一的吐纳,还有很多钱,我都可以给你!你只要救回蓝莹。”
“我救不活死人,你给我什么也没用。”博离已经不忍心去看张伟了。“缺药材是吗?我可以去八级天岛第三岛把你想要的药材全带回来,我这条胳膊是麒麟臂你要的话也可以给你做药材!只要你救回蓝莹我可以一直陪你到死,不停地给你讲故事也可以。”
“就算我做出了药也来不及了,如果吃了,那她咽下去那一秒就死了!”博离有些生气了,张伟竟然把自己最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说出来,自己是很孤独想让他陪着自己,但这样说就像是在侮辱他。
终于张伟不再说话了,跪在地上没反应,而博离看张伟好像有些不对劲,低下头去看他时张伟突然一拳打了过来,博离闪躲不及只好用手臂挡了一下,而这一拳凝聚了张伟用麒麟臂爆发的元气火焰,如果不是博离用自己的麒麟臂挡了一下那自己这个头就要碎了。
“你干什么……”博离一脚踢开张伟以防他再来一下,而看到张伟那流下血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而那悲伤愤怒的表情更是让他回忆起了大陆所有人都骂他的时光。
“就是你害死的蓝莹!”张伟忍着剧痛爬起来想打死博离,“要不是你乱整毒,我最爱的蓝莹就不他妈会被你害死了!你他妈的还我蓝莹……”
走到博离身前张伟又跪在了地上紧紧抓着博离的衣角失声痛哭,话都说不出来了。博离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张伟恨自己是毒体害人的事,不停地告诉自己张伟只是耍脾气罢了,他很害怕现在另一个自己出来杀了张伟。
翌日,张伟无力的躺在老狼身上,哑着嗓子轻轻抽噎着,眼睛已经哭肿了也哭不出眼泪了,老乞丐死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看着张伟这样博离也不好受,安慰他:“她可能还没吃呢!”
张伟哑着嗓子回答:“她爸给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吃?”
“也有可能会有人知道那个丹药有毒告诉了她。”
“就算有毒只要是她爸给的就一定会吃。”
“就算吃了也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不会死并且打通奇经八脉。”
“蓝莹那么平凡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万一。”
“……”博离无话可说了,只好静静地看着张伟自甘堕落。张伟就躺在老狼身边一动不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拉屎撒尿也不挪地方,弄得老狼离他远远地,博离怎么说也没办法说服他站起来去外面解决大小便了。
这么过了两天,突然有一天清晨张伟很早就起来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做好和蓝莹学会的蘑菇汤,等着博离起来一起喝。博离起来的时候觉得张伟恢复过来了,于是配合他坐在对面喝了一口蘑菇汤,就觉得张伟疯了,这是用毒蘑菇煮的汤啊!
“老头,那天对不起,对你说了那些话,你没有错。”张伟喝了一口汤继续说,“你的老狼快老死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一定已经有了感情,你如果想让它延长寿命的话可以去人类禁地试试看,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却有一只会说话的红毛狼,和五大兽人族,他们没准有办法可以延长寿命。”
博离看着张伟的脸色,已经慢慢发紫了:“你为什么在蘑菇汤里……”
“又毒不死你你怕什么,”张伟埋怨他,“蓝莹总喜欢做蘑菇汤,还总是自己尝过一遍然后把有毒的挑出去再煲汤。”
“我是问你你为什么想死?”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洗干净自己盼着死后真的能有另一个世界我们还能重逢呢!”说着说着张伟又哭了,“博离,你不用担心回到人类城市会被排斥,人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着说着张伟就倒下了,博离叹了口气在他鼻子下面抹上了些不明液体,张伟很快活了过来。
“你让我安心的去死吧!”
“你要活着,你觉得你媳妇如果知道你这样会开心吗?”博离严肃的质问他。
张伟委屈的缩成一团,抽噎道:“可是我好难过啊……”
“啪!”博离使出全身的力气打了张伟一嘴巴子,张伟应声飞出屋子掉在河里,张伟爬起来吐出几颗牙,按回脱臼的下巴问:“干嘛打我?”
“你该打!”
“那你打死我!”
“你就这么想死?”
“是啊!”
“那你找到你媳妇的尸体和她死一起,别死我这里!”
“你以为我很想死你这里吗!”说着,张伟转身离开了,向着乌羽学院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