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斌祖籍甘肃,生于宁夏西吉县。早年求学于固原民族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至宁夏西吉县将台中学任教,后考入宁夏教育学院(现合并为宁夏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在西吉县教育局当秘书,随后调至固原市文联《六盘山》编辑部。历任编辑、副主编。2001年调入银川市文联,任文联副主席、《黄河文学》副主编。2003年毕业于鲁迅文学院。现任银川市文联主席,宁夏作协副主席,银川市作协主席,《黄河文学》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人民文学》等期刊发表作品二百余万字。作品先后多次被《小说选刊》等国家核心选刊和选本选载,入选多种年度选本。1998年出版个人第一本散文集《空信封》,获得了读者和评论界的好评。2005年5月,小说集《大年》出版发行后,由《小说选刊》牵头,在京的部分文艺工作者,批评家和宁夏的部分文化单位在北京联合举办了作品研讨会。2006年6月散文集《点灯时分》由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后,获得了普遍的认可。散文《永远的堡子》曾获第二届冰心散文奖,小说集《大年》获宁夏第七次文艺评奖一等奖,短篇小说《吉祥如意》获第二届“人民文学奖”、“2003年——2006年《小说选刊》奖”。
评论界在对郭文斌的创作进行批评关注时,集中的焦点在于其对苦难的诗意化审美,对“文革”的反思态度,对性的“独特”书写以及对人类精神困惑的诗意探求等方面。郭文斌的作品最先受到批评关注的是散文。1998年散文集《空信封》出版后,以空灵、飘逸、简约、凄美等特色被本土的评论家如郎伟、钟正平、单永珍等所称道。单永珍、刘立平在他们的评论《郭文斌散文何以走红》中说:“郭文斌的散文让我们透过一个个美丽的心灵断桥和爱情伤口走进或失之交臂或习焉不察的生命秘密和感情隐私之中,于一种神意的欢欣和诗意的忧伤中把味生命的花开花落。”其后,他的小说创作受到宁夏文学界的关注。2001年宁夏作家协会为了鼓励青年作家,召开了“郭文斌、火会亮、李方、了一容”作品研讨会,会上评论家们对郭文斌的小说《呼吸》中的悲悯等意识做了肯定。2003年以后,他的小说才以风格独异受到国内文坛的普遍关注。评论家哈若蕙曾用“特别”二字界定郭文斌的小说创作在当代文学中的地位。她在《点灯时分·编后》中谈郭文斌散文时说到:“我一直挺坚持地认为,在定位上郭文斌更多的是一位特别的小说家。”评论家熊修雨对其作品中较为成功的性书写有充分的肯定。在评论文章《如何看待郭文斌小说中的性》中认为:“《雨水》、《快乐的指头和幸福的纸》体现了非常出众的艺术表现力,它们写性就能让人认识到性的美与合理,并且在阅读的过程中;伴随着作者的文字,体会到性感和性的快乐。”史佳丽、赵宏兴等评论家更多地看好他对苦难的诗意化审美。史佳丽在《含泪的微笑》一文中说:“《大年》以贫穷为主题,但贫穷并非主角,强大的‘贫穷’被挤压在一隅,被形而上的精神富足消弭在虚空之间,在这个小村,富人、穷人和更穷的人坦然面对,无哀苦、无羞赧。悲悯的学者会说他们对贫穷已经麻木,但谁能否定他们其实在享受生活的‘彻悟’?在这个小村,泪的确存在,但微笑更真实。”李兴阳、李社教较多地注目于他作品中“道”与“禅”的文化追求以及对人类心灵精神探求的深度。李兴阳在关于《水随天去》的争鸣文章《生命真意与人间真情》中说:“在‘父亲’的生命哲学与人生观念中,以道家思想为底蕴的对生命真意的追问和以儒家思想为底蕴的对人间真情的珍重与眷恋,显然是其基本构架的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是可以互补的,但在更多的时候充满了无法弥合的抵牾与纠结,‘父亲’同样未能做出决绝的选择。‘灵龟扫尾,扫其行迹。行迹虽扫,又落扫迹。’这样的‘劳动配乐’,不仅是对老庄生命哲学所隐含的内在矛盾与焦虑的形象诠释,而且也流露出‘父亲’要做出决绝选择的心态。”李社教在《生命的自适与对他者的关爱》中论到:“在高度物化的时代,在人们‘忘我’地追名逐利而对生命的异化失去自觉的时候,吁求生命存在的真实意义,倡扬生命的自由和精神的逍遥,是有其现实意义的。”还有评论家如王清淮关注到了郭文斌对“文革”的反思态度。他在《画外人》中说:“《大年》的细节当然真实可信,只是作者对这些事情的感受发生了位移,从前那些忧虑现在模糊了,不再痛切,更进一步,他追忆那段似水年华,甚至觉察到一些温馨的愉快。病痛痊愈,病者只记得那场病的名目,至于病痛本身,大多记不起来了。”来自本土的批评更多地关涉他对西部落后乡村人群独有的生存精神的探照。北京、南京的《大年》研讨会上,评论家们集中地谈他的小说集《大年》,对他逐步形成的个人风貌给予肯定,著名评论家雷达、李敬泽、白烨等对其乡土大地的温暖书写表示赞赏,尤其关注的是他对民俗的记忆与书写以及对“禅”的参悟与诠释;部分评论家如牛玉秋还看好郭文斌城市题材小说中对人心灵困惑的成功探悉。他的散文在受到全国文学界关注时,评论家们集中地欣赏他的空灵的思维结构,诗化的语言追求和对生命情感体验的直接性和启示性特色。李晓虹曾在《寻找回家的路一为郭文斌的散文说几句话》中说:“如果说张承志笔下的西部草原是一个外来者用一双欣赏的眼睛去努力发现沉默着的人性;贾平凹的西部乡村是在对自然的写意中贯注一种情韵;刘亮程的乡村是一种哲学;那么,郭文斌是否在追求一种宗教,一种乡村的宗教?在生命的出发地,寻找并且挽留住属于我们却早已丢失的原初的生命的丰富和生动。”
郭文斌是一位近年来成熟起来的作家,其创作风貌相对固定,已形成自己独特的个性色彩,外在批评对他创作的关注涉及到了其对苦难、乡土、“文革”的记忆书写以及对人类精神困惑的诗意探求、对性的独特书写等特色,并有论者对其童年视角的运用、语言的诗意化追求等艺术手法做了较为详尽的论述,基本包涵了其目前创作中思想和艺术方面所具有的特质,本论在综合众评论家和学者的研究基础上,将谈及自己对郭文斌作品阅读的领悟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