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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秋分

5.1

曹东风和刘青松说起村东的苇塘。

曹东风说到年底李麻子的承包年限就要到期了,苇塘怎么办?

刘青松说你看还有谁能干?

不是有谁能干的问题,是李麻子放不放的问题。他若不放,我们是不是考虑要他添一些承包费?这苇子的价格眼见着一年一年地往上涨,苇塘的面积越来越大,村里的其他人早就有意见了。

刘青松笑了笑:你有意见吗?

曹东风皱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青松摆摆手:李麻子这样的人,肯定宁愿多出钱也不会放掉苇塘的,还是让他包吧,他也挺可怜的。他和孟疯子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曹东风不说话了。

李麻子和孟疯子有一腿,这在村子里差不多是连狗都知道的事。

孟疯子真名叫孟美丽,原先是不疯的,只是有时候神志有些不大清醒。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是招人的一朵花,屁股后面成天黏着跟着腥味走的小伙子。只是,麻庄的小伙和姑娘无缘,孟美丽后来被媒婆说到了邻村小王庄的王家。

让人料不到的是,新婚之夜孟美丽就被王家小子打了个半死,对方说和孟美丽同床时没有见红。王家毫不犹豫地就退了婚,用一头驴子把孟美丽驮回了麻庄。那以后,孟美丽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了,时常光着身子在半夜里绕着村子奔跑,在大白天说着种种难以启齿的话。

疯了的孟美丽在安静的时候依然很好看,每次在路上看到她,那些以前被她迷住的小伙子们仍旧会不时地偷偷瞄上几眼。不闹的时候,孟美丽喜欢坐在村口的大石板上,愣愣地盯着远处的某一个地方,直勾勾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清澈的光。每当这时,她常常洗干净了脸,穿上了出门子那天的新嫁衣,把自己收拾得像一个待嫁的新人一样。有人说,看她的样子,就是一个新娘。

她紧紧盯住的地方,正是小王庄的方向。那是她当年出嫁的地方。

有好事的年轻人,常常念叨起这个事。他们的话题从孟美丽出门子开始,最后常常落到她被小王庄的人赶回来的原因上来:孟美丽新婚之夜为什么没有见红?

这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论是对于小王庄的那个男人来说,还是对于麻庄众多的好事之人来说,都是一个大问题。

要知道,在麻庄,女人的贞洁可是被看得最重的事情之一。麻庄的女人在出门子之前,是不能和其他男人往来的,更谈不上保持亲密的关系了。男女之间的暧昧不清,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丑事,麻庄人对此深恶痛绝。

孟美丽从小就是一个很老实的孩子,她为何会失去了贞操?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有人看到,孟美丽神志不清的时候,常常会跑到土地庙,在土地庙前脱光了衣服,疯疯癫癫地唱歌跳舞,有时候还会做出下流的动作和手势。这事引起了麻庄人的猜测:难道孟美丽的贞操和土地庙有关?

除了土地庙,孟美丽还常常跑到大队部去,在大队部门口咿咿呀呀地唱着,跳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叫声。

这样的行为出现得多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大约在孟美丽疯掉一年以后,一个寒冷的清晨,早起拾粪的老村长在村头溜达,远远地看见一个裸着下身的女人正静静地躺在乡场上的一堆麦秸垛旁,身子底下隐隐约约有一团血块。

老村长吓得腿直打颤。他大着胆子走近一点儿,仿佛又听见一个细细的哭声,那是一个生了一半正在哇哇啼哭的婴儿!躺着的女人是孟疯子!孟疯子生了一个孩子!老村长边跑边喊。

他向村妇女主任李春花家跑去,她是村里的接生婆。

李春花还没起,听见有人砸门,急急惶惶地爬起来,嘴里念叨着也没听说谁家媳妇要生啊,大清早的谁这么急?看见来的是老村长,吃惊得不得了,还没开口呢,老村长就前言不搭后语地喊着:生了,生了!

李春花问谁生了?

老村长说孟疯子生了!你快去!在乡场上,去晚了恐怕大人孩子就都没命了!

李春花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没合拢。

老村长拉起她就往乡场上奔。等他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到乡场上时,看见孟疯子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光着身子哇哇啼哭的婴儿。

李春花赶紧脱下自己的褂子,上去给孟疯子和孩子披上。嘴里嘟囔着:我的个亲娘嘞,是个男娃!是个男娃!

孟疯子微微笑着。她微笑的样子一点不像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而像一个圣母。

老村长呆呆地看着孟疯子和她怀里的孩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感觉到了疼,才确信自己不是在梦游。

孟疯子的确生了个孩子!

这个消息一传开,在麻庄就炸开了锅。孟疯子怎么会怀孕?那个孩子是谁的?是那个只跟她过了一夜的小王庄男人的,还是麻庄的哪个人的?这些大大的问号深深打在了乡亲们的脑海中。

孟疯子不能抚养孩子,哥哥孟天成把孩子接过来喂养了。转眼间,六七年过去了,现在孩子已经在村里小学念一年级了。他时常和其他小孩子一起跟在孟疯子的身后,大声叫喊着:疯子疯子疯子……

他不知道那个被他喊着疯子的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

后来,有人说那个孩子可能是李麻子的,他们曾经看见李麻子在深夜爬进孟疯子的草屋。

5.2

秋狗子不饶人。

天热得邪乎,直让人发疯。砖厂周围聚集着一片片热浪,向周围辐射开来。整个工地就像一个高温大蒸炉。

翠香迈着碎步慢腾腾地向砖厂办公室走来,手里拿着个瓷茶缸。走到门口,看见曹东风正坐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桌前,红着脸说茶水带少了,来倒点水。

曹东风似笑非笑:这么热的天,水要多带点儿。

翠香说我带得不少,可他们都抢我的水喝。

曹东风笑了:谁这么大的胆子?

翠香没吱声,倒完水,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刘青松,走了。

刘青松说翠香这段时间老到办公室里来。

曹东风故意做出一副惊奇的样子来:真的?你跟她说没说王傻子的事情?

刘青松说还没有。

那她到办公室来干什么?曹东风看着刘青松,一副暧昧的表情。

刘青松摆摆手: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干什么。

曹东风笑了:我也没说你干什么啊。他点了根烟,又递给刘青松一根,说咱们出去走走?

刘青松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砖厂,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慢慢走着。玉米出了天缨,开始授粉了。路太窄,玉米叶子不时刮着两人的胳膊和脸,火辣辣疼得要命。

刘青松说眼看这玉米要出天缨了,这天要是再不下雨,玉米怎么灌浆啊?

曹东风说那还能怎么办?浇呗!

刘青松感叹:哪来的钱啊?去年夏天刚发了洪水,现在又闹起旱来,老天爷这是在整咱们老百姓呢,庄稼都浇了两次水了!粮食又贱,收成还抵不上浇水和追肥的钱呢!咱们农民真苦啊。

是啊,谁都知道农民苦,总理也三番两次地强调要抓好农村工作,要对得起农民,每一次提起农民来,他都是声泪俱下,可实际情况农民还是很苦,为什么?因为中国是农业大国,太大了,国家又必须走强国富民的道路,谁先富?农民?可能吗?只能是一部分人。

曹东风深深吸了口烟,长长地吐出来:现在谁还在为咱农民着想?就是我们基层的干部又怎么样?国家的政策法规传到我们手里不变味的有多少?群众骂我们,我们骂谁?现在我们做点事情有多难!光镇政府的各种各样的摊派和检查,就够我们对付的了!

刘青松沉默。

山不算太高。远远看上去像一个马鞍子,由此取名马鞍山。以前没人管,是名符其实的荒山野岭。后来有能人看到了荒山的收益,主动出面承包。没多久,承包人在山上栽上了山楂、酸枣、柿子,现在已经是果树满山坡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半山腰。

山坡上停着一辆轻型摩托车。奇怪!村里的人没有人骑这玩艺儿,谁骑着它到山上来了?两个人心里犯着嘀咕。

这时,从不远处果树林里传来一阵急急的喘息声,刘青松给曹东风作了个手势。曹东风笑笑,知道碰上在山上野合的人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走开了。

站在山顶上往下看,整个麻庄尽收眼底。

刘青松指着不远处的土地庙对曹东风说:你看,咱们麻庄的风水多好,北面是蜿蜒而过的小龙河,南面是遍地是宝的马鞍山,东面是果树飘香的果园和芦花飘荡的苇塘,西面是土地肥沃的大片农田,这简直就是天然的风水宝地嘛!咱们的老祖宗真是会选地方!

曹东风出了口长气,说是啊,守着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咱们却到现在都没有让乡亲们都富起来!虽说现在咱们麻庄也算是个小有规模的大村庄了,可咱村的收入在全镇却并不是最好的。个别困难户还吃不上白面馍,咱们这些当村干部的心里有愧啊。

刘青松说好在还有个砖厂,要不咱村的问题就更大了。

曹东风笑笑,你们家刘非平表扬王远的文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砖厂烧砖一直在用村里的水田,等把砖厂周围的土地吃完了我们还拿什么做原料?砖厂承包给私人以后,一些村民的意见一直就很大,我看砖厂恐怕没几年的指望了。

两个人在山顶上踱起步来,曹东风忍不住朝着山下吼了几嗓子。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从一片玉米地里蹿了出来,慌乱地看看他俩,手脚忙乱地发动起摩托车,灰溜溜地骑车下山了。

曹东风和刘青松哈哈大笑。

5.3

曹东风的担忧没有错。

麻庄砖厂开了这么多年,早把原来征用的土地吃光了,现在正面临着到哪里去弄黏土的问题。麻庄砖厂生产的是典型的黏土砖,这种砖以黏土和煤矸石为主要原料,经泥料处理、成型、干燥和焙烧而成。生产这种砖,最离不开的就是黏土。既然是以黏土为原料,现在砖厂没了黏土,就必须占用新的耕地。曹东风感到这事比较棘手。他现在是麻庄砖厂的承包者,同时还是麻庄的村长,这两个身份掺和在一起,他无法去说服乡亲们继续支持砖厂的生产。现在,整个砖厂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盆地,地面已经和小龙河的水面基本持平了,不能再往下挖土了。再挖,一到雨季,小龙河的水就会倒灌进砖厂,那无疑会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站在砖厂的土堆上,曹东风环视四周。

在他的正前方,耸立着一根直指天空的大烟囱。当初建这个烟囱的时候,村里懂风水的裴瞎子整天围着砖厂转悠,看来看去,看得后背直出冷汗。他说这根烟囱一旦竖起来,对麻庄的风水是一个很大的破坏。烟囱耸立在麻庄的东边,挡住了东来的紫气不说,还破了麻庄的地脉。而且,这根烟囱和土地庙距离太近,对土地爷造成了巨大的压迫。总归,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对于裴瞎子的唠叨,村干部根本没当回事儿。现在看,砖厂选在村东是有道理的,这里离小龙河最近,用水方便不说,还可以用挖河泥来掩人耳目,而且这里的黏土质地好,土地又比较集中。虽然砖厂如今已经把当初规划的土地全部吃完,但紧挨着的还有几十亩耕田可用,如果能把这几十亩地拿出来,砖厂至少还可以再维持五六年。

曹东风打听过了,那几十亩地承包者牵扯到十几户乡亲,其中最大的一户是王忠厚。他是一个难缠头,早年在村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看看他那块地就知道,他是个名符其实的懒汉。那块地荒草丛生,草长得比庄稼都茂盛。这两年,他出去打工,听说挣了不少钱。

曹东风知道,王忠厚这样的人,很不好对付,其他几户村民也难缠得够呛。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分地,再来一次承包,趁着这个机会,把砖厂周边的这几十亩地拿下来。可现在距上次分地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呢,也不是重新承包的时候啊。

曹东风皱紧眉头。

看来,还是得和那十几户村民谈谈。

这时,刘青松远远地向这边走过来。他上身穿着一件红背心,在阳光下特别刺眼。

看到他,曹东风心里忽然有了底。

5.4

曹东风背着手向砖厂外面走,经过制坯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翠香。因为天热,她上身只穿了件的确良的短袖衬衫,出汗以后,衬衫紧贴在身上,身体的轮廓看得一清二楚。曹东风回头看了一眼刘青松,低头笑笑,走了。

刘青松对着制坯房发了会儿呆,甩甩脑袋回办公室了。

刘小妹站在太阳底下发了两车砖,热得不得了,回到办公室就对刘青松发牢骚:你看这天热的,秋狗子真不饶人!这秋后的太阳咋比夏天还毒!

刘青松笑笑,说你在太阳底下站了几分钟就热成这样,那些成天呆在高温里的砖窑师傅怎么受?

刘小妹打了盆凉水,拧了条毛巾,一遍遍擦着脸:我看你倒是挺舒服的,呆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说起话来当然不觉得腰疼。

我舒服?你们家东风那才叫真舒服呢!我可是给你们家打工的。

得了吧你,我巴不得你能把我这活也接了去,我才不愿意在日头下面数砖头呢。

你数的那可都是钱呢!你那不是在数砖头,是在数人民币!

刘小妹笑起来,说看你这张嘴,怎么恁会说话!

王傻子嘴里哼着什么,笑嘻嘻地走进来。

刘青松问他,苦生,有事?

王傻子只在那里笑,嘴里咕噜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刘小妹知道王傻子在想翠香的好事,问他,翠香答应你了?

王傻子说没呢。

刘青松说人家翠香还不知道呢。

刘小妹笑起来,问王傻子,那你乐什么?

王傻子红了脸,出去了。

王傻子的背有些驼了,刘小妹盯着他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王傻子真是怪可怜的,你们不是要给他和翠香张罗张罗么,怎么到现在还不给翠香提啊?

刘青松挠着后背,最近那儿老痒,像是爬上了无数个毛毛虫。他咧着嘴说,这是你们家东风的事情,他不说我怎么好意思给翠香提?

刘小妹说你别指望他了,他最近像是丢了魂似的,心不在焉的,你趁早给提提吧,看看翠香的意见,人家不定怎么想呢。说完她就出去了,在门口说我去给翠香说声,收工以后到办公室来一趟,你在这里等她啊。

刘青松想叫住她,她却大步流星地走了。

刘小妹大大咧咧的,是个办事豪爽的女人。

刘青松烦躁起来,这本来是女人家的事情,现在却要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来做,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刘青松察觉到翠香最近老到办公室里来,瞅自己的眼光也是火辣辣的。这个女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主儿,那眼睛是长着嘴巴的,能咬到人的心窝窝。

刘青松越想越不自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在砖厂忙活的人都收工回去了。刘青松锁上门想走。

这时,翠香来了。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粉红色的确良衫,很扎眼。她笑着说青松哥你找俺有事情?

刘青松不好意思抬头看她,慌慌张张开了锁,大开着门,慢腾腾给自己冲了杯茶,坐下来,说你要是喝水就自己倒啊。

翠香说不渴,等渴了再喝。她在对面坐下来,看着刘青松。

刘青松说也没啥事,这本来是曹东风的主意,已经给王傻子说了,现在想问问你的意见。

翠香说到底啥子事情啊?

刘青松知道她是在装糊涂,平时看这个女人怪老实的,原来也是这么有心计啊。

刘青松吞吞吐吐地说王傻子这人就是反应慢点儿,其他没啥不好的,虽然现在日子过得紧巴点儿,可日子是人过的,只要肯吃苦,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翠香脸红起来,过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青松哥你觉得我和王傻子合适吗?

刘青松不明白翠香是什么意思,以为她觉得委屈,不好说什么,问她:你不愿意?

翠香抬起头来,看着刘青松,脸色变得潮红起来。她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扑到刘青松怀里,嘴里喃喃地说着,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我就嫁给王傻子!

刘青松惊呆了,用力往外推翠香。

翠香紧紧地抱住他,喘着粗气,喃喃地说着要我要我要我……

刘青松有些急,把椅子弄翻了,两个人重重地摔到地上,翠香顺势搂紧了他。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眼睛发烫。做工的人早散了,喧闹半天的砖厂只剩下一片可疑的宁静。翠香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潮红的脸上撒满了细细的汗珠。

路上没有人。路过苇塘的时候,翠香看见两只猫从里面蹦出来,发出凄厉的叫声,消失在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她在自己的小屋后面经常听到这种凄厉的叫声,村里的猫在半夜里没完没了的叫春常常让她睡不安生。男人死了都三年多了,炕头上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已经上小学了,自己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日子的确够艰难的。也该有个男人了。

翠香想着想着哭了起来,泪水无声地砸到衣襟上,顺着衣襟滚落到干燥的地面,发出噗噗噗的响声。

走到村头,翠香听到一户人家在放广播,里面唱道:

书房门前一枝梅,

树上鸟儿对打对。

喜鹊满树喳喳叫,

向你梁兄报喜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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