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相府客厅的一部分。幕启时,在音乐声中宣王正在伏案写着东西。高兴地站起。
宣王:(唱)人逢喜事精气爽,越是繁忙力越强。为登大位能顺畅,桩桩件件想周详。朝名当用何字号,登基应穿啥宫装。择用朝臣应得当,顺我者昌逆我亡。想到此我的神魂飘荡(得意,忽又想起)(接唱)偶又有忐忑不安涌心房。这几日只听到歌声荡漾,却不见战争烈火燃边疆。难道是吐浑约函到大帐,使赞普犹豫不决改主张。难道这兵压境是特使说了谎(摇头思考)
内侍:(上唱)传谕旨相府会宣王。相府那位听事?(进门)
宣王:(急忙向前)原来是内侍大人,不知驾到未曾远迎请恕无礼。
内侍:无妨。可汗口谕,鉴于吐蕃大兵压境,随时可能进犯我国,后日召集武将重臣拜祭护法神箭,传谕长安会盟事宜,以动员国之全力,防备万一。请丞相如期到达并主持祭仪。
宣王:(假意地)凝聚人心,共同对敌是可汗英明所在,我定照办。本相始终关注着可汗公主的大婚庆典,不知公主来到吐谷浑身体可曾适应,是否康泰?
内侍:公主终日走村串户,接访臣民,熟悉我吐浑国事民俗,还为臣民疗伤治病,精力旺盛,体康安泰。
宣王:好哇!这真是我吐谷浑人的福气,令人欣慰。只是这吐蕃人实在可恨,正在可汗公主大婚之际,却重兵压境,图谋不轨。不知他们有何罪恶打算,现在情况如何?
内侍:(警惕地)此事正要相告,吐蕃已经接受了我方发去的国书约函,并令驻我特使为庆婚专使,出席婚庆大典。专使已来到伏俟城,稍时将前来拜会丞相。还请丞相优礼款待。
宣王:(听到接受约函大吃一惊,然后镇静)本相自当热情款待。
内侍:好,就此告辞!
宣王:送大人! (目送侍下,思考)特使曾让随员传口信说,赞普亲率五万大军来到边界,不日即将发起进攻,要我紧密配合。现在又应约参加婚庆。这……(唱)突然事变费猜想,刀兵顿时成友邦。可汗约函似魔杖,赞普承诺显荒唐。真假虚实如迷网,是非曲直难思量。何以如此大变样,定请特使道其详。
卫跋堤:(上)启禀丞相,遵照你的吩咐,我又和纪大人做了交谈,他希望能与丞相面谈。我已向他传告,丞相正要招他来相府一叙,他事毕即到。
宣王:好!现在事态已起变化,请到内室详谈!(二人下,灯光将场景隐匿,特使在前光区上)
特使:(唱)草原上的风常无定向,国邦关系会时有短长。唐弘化一路西行风雷激荡,吐谷浑刹时间由弱变强。据实情赞普果断变风向,避锋芒明争改作暗投枪。奉派我祝婚送喜帐,明修栈道要偷渡陈仓。我必须即会见宣王丞相,共谋划再次作商量。
纪连琛:(上)特使留步!
特使:原来是纪连琛大人,多时不见,大人可好?
纪连琛:一向很好。闻知特使奉调去长安为赞普请婚,现又兼为我吐谷浑庆婚专使,身兼二任,辛苦了!
特使:为吐蕃与吐谷浑效力,不言辛苦。
纪连琛:你们吐蕃调兵遣将,集聚边境,随时越界攻打我吐谷浑还不辛苦?
特使:大人切莫误会,赞普率兵前来,乃是防备唐军侵犯,无意攻打吐谷浑。
纪连琛:果真如此,我们就放心了。
特使:大人只管放心吧!哎?大人此时意欲何往?
纪连琛:丞相传唤,前去领命。顺便禀告听到的各种议论。
特使:我亦去相府拜会丞相,你我一同前往。
纪连琛:岂敢,岂敢,特使国事重大,本官稍后再来。请!(下)
特使:(进门)丞相可在府上?(景区灯光复明)
宣王:(速上)得知特使前来,专候多时,本相深表欢迎!
特使:没有想到本特使又以庆婚专使双重身份来见丞相。
宣王:无论何等身份,特使都是我可依靠的朋友,最尊贵的客人。只是此次兼任吐谷浑婚庆专使让人大惑不解,这与特使前不久曾传贵方口信的谋划相距甚大,不知是何缘故?
特使:今天来见丞相,正为说明此事,商讨对策。原本我借唐朝拒婚一事,点燃了赞普怒火,立即发兵攻灭吐谷浑。只是这弘化父女来到吐谷浑,背后就有了大唐支持。所以,赞普审时度势,改变了策略。(唱)赞普决策高人一等,原定目的与今同。当前唐浑已联动,免同两国动刀兵。先避锋芒再谋胜,明战变为暗中行。我表面庆婚担使命,助你心想事早成。
宣王:原来如此,赞普英明,你我尚需细细筹划。
特使:我吐蕃与丞相原定计划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只管放心大胆行动。根据各种事态来看,咱们已经陷于被动,必须抓紧时机加快行动。
宣王:对!目前事态对我们十分不利,应及早下手。不知特使有何主意,采取何种措施?(这时纪连琛上,听到对话驻足谛听)
特使:常言道擒贼先擒王,群龙无首必然大乱,不攻自破。(压低声音)这几天要尽力迎合他们,办好大婚事宜。乘他们在大婚的后半夜人困马乏之时集中力量将他二人一举抓获,(纪大惊,然后冷静)到时,我会安排接济,一起奔向边界吐蕃大营!
宣王:真乃妙计,定能成功!
纪连琛:(拟退走,又回来,空咳一声,进门)丞相。
宣王:是纪大人?
纪连琛:拜见丞相。再祝特使安泰。
特使:谢纪大人。
纪连琛:丞相召唤本官前来不知有何训教?
宣王:并无大事。那天你对本相表达对治国方略的关切,精神可嘉又颇有见地。在后日拜祭护国神箭,传谕长安会盟事宜之时,你可详加说明,以提醒大家关注,不知你意下如何?
纪连琛:(一直思索着对策)我已接到内侍的知告,因近日身体欠佳,拟告假免参此次拜祭传诏。同时,我亦不愿参与这种空泛议论。请丞相宽谅。
宣王:嗯,好吧!只当此事未曾提起。
纪连琛:本官就此告退。
宣王:安心休养早日康复,还将有重任托付大人。
纪连琛:谢丞相!(下)
特使:丞相,话已说完,事已谋定,我也该回去了。
宣王:请禀呈赞普,所定之事,我会悉心照办。
特使:我静候你的好消息!
(亮相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