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霎时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这让池若怜都没脸继续逗他玩了。别传出去,说她欺负人家小弟弟!
她皱了皱眉,无奈地想要哄他两句,却没想到被俞启湮直接给喊回了嗓子:“你胡说!我就是!你等着瞧!哼!”
说罢,俞启湮嘟着嘴,气呼呼地跑开了。
这什么回事?
瑶琼有点懵,她刚刚不会欺负了一个小孩吧?没,没啊,她也就是……就是逗他一下,居然哭了?
瑶琼委屈极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天知道俞家二少爷居然是个爱哭包?
把她叫回神的是刚才大叫的戏子:“瑶姐,果然厉害!”
瑶琼抽了抽嘴角,长叹一口气:“这种砸场子还是少来一些吧,别传出去说我们如梦阁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她拂袖而去。寒风吹起她飘逸的袖子,头发也随之飘动。
……
“郎,你的前程远大,我这薄命之人,果若累及你的前程,岂非为身莫赎之罪。我也不敢望你救我,今朝见此一面,死也甘心。你快快出监去吧!”
台前唯一听戏的警官拿起茶杯细细品了一番,品茶,品剧。那警察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台上的瑶琼顶着冠,挥舞着手臂,无论是那饱含情感的眼神,还是念词都不禁让人称赞三分。
这首《玉堂春》,无论是唱,念,做,打,看样子是深得警官的心了。
夜幕笼罩了俞府,池若怜心下暗潮涌动,几次趁俞决不注意摸了摸头上藏在花冠之间的暗器。
可俞决一个回神,她就立马放下了手。这么反复几次来,瑶琼的心越来越慌张了。
她的额头上汗珠不断冒出,甚至连词都不小心说错了几句,这种她从未有过的情况立马吸引了俞决的眼球。
实在不行,这次刺杀可能就要放弃了……
就在瑶琼转身之际,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声,旁边的窗户直接破碎了一地,而子弹呢。
瑶琼猛地回过头。
子弹已经贯穿了俞决的脑门,一枪毙命,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是谁?
可没有机会让瑶琼去思考这件事,走廊里已经传出了杂乱慌乱的脚步声。
她脑子飞快运转,立即跑到俞决身边,假装很害怕,甚至嘴唇都有点微颤,带着哭腔:“俞先生,俞先生!”
其他戏子们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瑶姐,俞先生,俞先生怎么了!”戏子故意说得很响。
显然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听见。
以至于俞启明第一个冲进来的时候,看到戏子们害怕的害怕,以至于有号啕大哭的,有哑然失色的,有不可置信地想要喊醒俞决的。
血色染上了原本朴素的戏服,红漆的家具越发泛着危险的红光。
俞启明一把推开了瑶琼,平静的外表,语气却无不透露着悲伤:“父亲?”
他眉头一蹙,颤抖的手伸到俞决的鼻前,刹那间脸色煞白。他的眼中的愤恨源源不断的溢出,最终目标落在了破碎的窗户上。
“封锁俞府,给我搜查,凡是可疑者,全部给我带上来。”他一字一句道。
俞启明的话语里已然已经没了方才的慌张与悲伤,只剩下俞府剩下唯一的顶梁柱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