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四人陆续走出房间,一晚的畅谈无形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清淡的早饭进入胃中,“少宗主,入学考核有几分把握?”这句话刚出口,向雨泽就觉得有些不恰当。
听见“少宗主”这三个字,李奕萱眼睛瞪的大大的,“少宗主?雨泽,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向雨泽把昨天和白梧桐的一部分对话告诉了她,“就是这样了,抱歉啊少宗主,刚才问你有几分把握,瀚海学院的冬季考核又何谈把握呢。”
白梧桐却摇了摇头,看向秋雪儿,“我自己是有一定把握的,但我不知道雪儿......”
迎接他的是一双坚定的粉蓝色眼眸,微微一笑,心里好像放下了什么似的。
向雨泽二人顿时来了兴趣,但李奕萱真觉得那个“少宗主”的称呼很拗口,于是没等向雨泽开口,已经先他一步,“梧桐,你那个有一定把握怎么解释?”
站起身,白梧桐运转着体内的梧桐一叶,气息逐渐扩散在客厅,除了秋雪儿,其他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少宗主你已经二字了!”李奕萱还沉浸在惊讶的情绪中,此时向雨泽一开口就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同样盯着白梧桐,就仿佛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八岁的二字天凌使啊,二人在心底呐喊着,“少宗主,你进入二字这个境界多长时间了。”
“雨泽,梧桐他还小,就算是二字,也不会......”嘴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震撼三观的消息。
“已经跨入这一步三个月了。”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怪不得人家说有把握,这何止是有把握啊,就算是瀚海学院也没见过这等天才吧,八岁,他才八岁。
在他们的臆想下,时间悄然流去,吃完早饭的四人已然出发。
走在路上,李奕萱和向雨泽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八岁的二字天凌使啊,未来能成长到什么地步他们已经想像不来了,就连陆老这种九字的强大存在才是九岁快十岁突破的二字。
白梧桐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心里想着什么,现在的他还在想像冬季考核会考什么,会有多恶心,但想了想也只能摇摇头。
对于未知的事通常有两个正确选择,首先是逃避,但在避无可避时唯有面对才是解决问题最正确的选择。
天空中下着小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二人觉得要快很多,其实在看见城市的那一刻已经午后时分了。
这是白梧桐第一次看见城市,向雨泽带着三人拐过一个又一个巷子,在众人以为还要继续走下去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小房子,不算太大的门前挂着一个有些歪曲的牌子,摆着三个大字——铁匠铺。
白梧桐没有去过多的思考,因为他清楚来这是要取陆老为他们定制的储物项链,现在的他还在回忆刚才看见的一切。
对于一个新的事物白梧桐还是很好奇的,更何况这还是他以后要常来的地方。
走进铁匠铺,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铁锈腥味,向雨泽轻轻敲了一下柜台,不一会儿,一个邋遢的老者就出现在四人面前,灰色的衣服上也满是铁锈腥味,
“是雨泽啊,来取项链是吧,跟我进来吧。”老者微弱的声音回荡在铁匠铺内。
场景切换着,一个古铜色的盒子被老者拿在手里,回过身看着白梧桐和秋雪儿,“你们就是陆江浔的徒弟们吧,这是你们的。”
白梧桐接过老者手里的古铜色盒子,躬身道谢,温和的声音也让他对这个有些邋遢的老者心生好感。
用手轻轻揭开古铜色盒子,两条项链静静的躺在里面,左手边的项坠是一片小巧的梧桐树叶,另一条上则是一片精美的六边形雪花。
不用问也知道哪条是谁的,将盒子放在一旁,白梧桐拿起雪花项链,走到秋雪儿身前。双手手指各捏一处环扣在她脖子上。
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去理会秋雪儿泛起红晕的面颊,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条,递到她手里。
都这么明显了,她又哪会不知道白梧桐的意思,小声在他耳边道,“哥,我,我晚上给你戴好不好。”
俏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白梧桐的心里乐啊,但是表情还是闪过一丝失望,同样小声道,“现在戴好不好。”
秋雪儿有点妥协的想法,刚抬手就被他按住了,“先收着,听你的,晚上再给我戴。”
旁边的二人苦笑一声,心里一同暗道,这俩还这么小怎么比我们谈恋爱那年都暧昧啊。
将行李装进自己的储物项链,收好白梧桐的那条,俏脸上的红晕总算淡了一些。告别了邋遢老者,四人再次返回街道。
向雨泽找了一家环境较好的酒店,安排两件房后,也去办他们自己的事了。
酒店的走廊里,秋雪儿的手被他牵着,走过一个拐角,他的眼神一凝,一道人影从二人身旁一闪而过。
刚才那是?白梧桐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那个人,但那个人却看了自己,那一眼中好像还包含着什么意思。看见他皱眉,牵着的手轻轻拽了自己一下,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哥,怎么了,刚才那人你认识?”
白梧桐摇了摇头,如果认识的话他就不会是先前的表现了,继续牵着秋雪儿的手向房间走去。
房间内,一张柔软的大床最为显眼,衣柜竖立在玄关处,脱掉鞋子,坐在不算硬的沙发上,面颊上流露着若有所之色。
她也不去打扰白梧桐,为他倒了一杯水,盘膝坐在沙发上,默默运转着体内的天地灵气。
白梧桐挠了挠头,尽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个人是谁,所幸就给自己一个错觉作为安慰。看见身边运转天地灵气的秋雪儿,微微一笑。
取来一张纸,写下——哥哥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别乱走,我很快回来。
双手伴随着他的步伐摇摆着,冬天的夜晚总是要来的早一些,夜色照在来往行人的身上。一道黑影又一次从白梧桐眼前闪过。
“谁?”这一声大喝没有吓到那个神秘人,却把身旁来来往往的行人吓到了。
不善的目光顿时凝聚在他的身上,但见他还是个孩子,不善的目光也随之收敛起来。
白梧桐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因为那个黑影现在就在他前方不远处,脚底生风似的绕过行人向那神秘人追去。
神秘人也不加速,一直保持着能让他跟上的速度。
他的意图白梧桐也发现了,但出于好奇和心里浮现出的一股恶心让他明知道可能是阴谋也要追上去。
还没追上神秘人的他骇然发现,移动过的位置人越来越少。
这明显是有阴谋啊,想到着,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神秘人看见这一幕,脚底的速度加快了几分,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只能重新加快了脚步,左脚踩地,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隐息也在这一刻开启,整个人就仿佛融入天地一般,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
他此时已经知道了,这个神秘人绝对认识他,但他从小就没有出过会心宗大门,上哪里去认识人啊。
不等他继续思考,神秘人的速度再次加快。就在他快追不上时,那神秘人在一个拐角口停了下来,就好像是在“请君入瓮”。
现在的白梧桐那还顾得上别的,看见他停下,立马追了上去。
神秘人转身就拐进了巷口,当白梧桐冲上去的时候,他的嗓子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双手撑在墙上呕吐起来。
就在刚才他冲上去时才发现有人,正想移动位置,结果那个神秘人直接进行了屠杀,一个不留,手段极其残忍(怕屏蔽,还请自行脑补)。
等他嗓子里的东西差不多吐干净后,神秘人终于开口,此时的这条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你就是会心宗的少宗主白梧桐?”
白梧桐眼睛通红,很显然刚才的一幕对他造成的刺激极大,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比较尖细且极具魅惑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这,这居然是个女的。
昏暗的巷子和戴在身上的黑色斗笠为她很好的掩盖了样貌,但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性别,用胳膊肘将自己支撑在墙上,另一只胳膊耷拉在身侧。
红着的眼眶里充斥着愤怒、恐惧甚至是无可奈何,从她的气息上来看已经是快接近九字天凌使的水平了,她如果想杀死自己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啊。
“还要保持沉默吗?”神秘女子冷淡道。
白梧桐浑身一颤,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那些人是无辜的!”
女子冷笑一声,反手一挥,白梧桐被一股强烈的劲风直接撞击在另一面墙壁上,五脏六肺伴随着这一挥就像是即将散架一般,“呵呵,你跟我提无辜,现在,我问你答,不要耍小聪明,你应该清楚,我想杀你信手拈来。”
“为什么!”白梧桐的怒吼随着一口鲜血爆发出来。
手指攥在一起,女子向前一步捏着白梧桐的脖子,“回答我的话。”
黑色的斗笠让白梧桐看不清她的面貌,但他心里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女的是个疯子,自己如果不能如她的愿可能真的会死。
白梧桐现在很庆幸,没有带秋雪儿一起出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今晚不管自己在哪里都会被找到,想到这被捏着脖子的窒息感也减轻了许多。
吃力的抬起食指,指了指女子的手,示意她不松开自己开不了口。
冷哼一声,松开捏着他脖子的手,突然失重的白梧桐一屁股坐在地上,脖子处一片通红,眼神始终未变,清了清嗓子,又咳出几口鲜血,“你要问我是不是少宗主,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你会怎么样。”
“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也不笨,我能来这找你也不是为了和你废话。”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让我满意你就可以活,你父亲是不是莫擎天,上官红袖和你是什么关系,陆江浔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每十秒回答一个问题,否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