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木槿这么一叫,王后的精神,貌似都好了很多。
王后拉了拉花木槿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了下来,一双手却迟迟不肯松开花木槿。
“丫头啊,本宫从未出过南国,你给本宫讲讲,浣月国的趣事,好吗?”
“额,好……”
整整一个上午,花木槿都待在东宫里。
她给王后讲了许多趣事,但其中却并非全是关于她在浣月国的,更多的是她在现代的生活。
到了中午用膳的时辰,王后想拉着花木槿一块用,花木槿找了一个理由,推脱了。
好不容移开东宫,回到西宫,却完全没看见白战恪的影子。
她总感觉,从来了南国之后,白战恪就好似很忙的样子。
但他具体在忙什么,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旁,传来了上官熠的声音。
花木槿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不去和那些大臣交好,怎么还待在这西宫里?”
听言,上官熠白了花木槿一眼,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说,昨儿晚你那听话的好夫君,可折腾掉本将军半条命,今儿起来,本将军都感觉骨头都是软的,如何去同大臣交好?”
“活该,你那是自找的。”
上官熠不说还好,他一说,花木槿就想起他中毒隐瞒的事,心里的气便上来了。
看到花木槿生气,上官熠愧疚笑了笑。
“行了,还生气呢?知道你关心本将军,下一次绝不隐瞒,成吗?”
瞥了上官熠一眼,花木槿低声道:“你还想有下一次?”
上官熠吃瘪,他知道花木槿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能惹着她。
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白战恪呢,他去哪了?”
“他还能干嘛去,自然是洽谈政务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要在国典前几日,赶到南国?”
听上官熠如此一说,花木槿也没再问什么。
距离南国国典,还有三日。
白战恪究竟要干什么,她不想去了解,也不想知道。
只是……
“算了,我累了,回屋睡午觉去。”
人都说,怀孕的女人最容易嗜睡,这话果然不假。
花木槿回到宫殿,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当白战恪回来之时,看着安稳睡着了的她,帮她盖了盖被子,而后俯身轻轻在她额头一吻,便又离开了。
“浣月国与天照国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天照国皇帝对浣月国窥视已久,我们一定得赶在太后与他们联手合谋之前,挫了天照国的锐气。”
屋内,上官熠与白战恪坐在桌边,两人神情都是凝重。
上官熠说着,看了看白战恪,又道:“这几日你同南国王上商谈,他可有表态?”
闻言,白战恪摇了摇头。
“含糊其说,意在保持中立。不过,朕从木玄礼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事。”
“大王子?”
木玄礼,便是南国大王子。
点头,白战恪继续说道:“南国上一代君王,曾与天照国上一代君王签过交好条约,条约上有一条,写着其国遇难,南国必鼎力相助。”
一瞬,上官熠蹙紧了眉头。
“那这么说,如若浣月国与天照国开战,南国必定会帮?那可就麻烦了,毕竟南国与其他国家都很交好,若南国出手相助,其他国家为讨好,必然会倾力助战,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会陷入两难境地?”
“可以这么说。”
另一边,花木槿的寝殿,一个白衣身影闪现,出现在了她的床榻边。
花木槿因为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察觉。
只见,白衣身影在熟睡的花木槿身上点了两下,随后将她抱起,消失在了寝殿内。
当花木槿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寝殿内的屋顶,而是宽广无垠的蔚蓝天空。
猛的一下,她坐起了身。
“醒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花木槿站起,转身看着白衣男子,眸子里有怒气。
“南屿,你将我掳到这干什么?”
此时,花木槿的身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远处四周,是被悬崖环绕,左侧悬崖下,则是一条小溪,悬崖上,还有一条不大不小的瀑布。
这个地方看上去,与世外桃源无差。
“掳?你觉得,本阁主带你出来,就是掳你吗?”
蹙眉,花木槿脸色有些不悦。
“那你说说,你带我到这里,是为何?”
南屿笑了笑,瞭望了这四周的风景,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美,很适合你吗?”
花木槿不动南屿的意思,但这个地方的风景,她确实很喜欢。
“南屿,我想问你,你之前,是不是暗中把那些五行宫的杀手,都给清除了?所以,在遇刺之后,直到到了南国王宫,你都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
“你们?”
南屿冷笑了一声,走到了花木槿的面前站立。
“本阁主要保护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你花木槿一个人,至于他们,不过是托你的福保了性命。”
说着,南屿伸出手,挑起了花木槿的下颌。
“本阁主如此抱你安全,是不是很感动?若你想以身相许,本阁主是不会拒绝的。”
打开南屿的手,花木槿权当他是在开玩笑。
“虽然如此,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
南屿挑眉,眉毛眼角都带着笑。
“谢,可不是只用嘴说便能表达的,得用行动来证明。”
“那你,想我做什么?”
心里,花木槿是真的很感激南屿。
如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死了。
“记得本阁主救你那一日,你说过,只要本阁主救了浣月国皇帝,你便什么都答应本阁主。本阁主冒险将你从王宫带出来,你觉得,本阁主会让你做什么?”
说着,南屿的眸子闪过一抹狡猾。
花木槿警觉的王后退了两步,摇头。
“别打哑谜,直说。”
虽然当时是因为事出紧急,花木槿权宜之下答应的,但毕竟是答应了,她不能否认。
看着花木槿警觉的模样,南屿脸上笑意更浓。
他挑了挑眉,一步步上前逼近花木槿。
而花木槿则是一步步后退,与他保持着距离。
“既然是你自己承诺的,你此时此刻,却又害怕?”
“我,谁说我害怕了,你快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若不说,我得回王宫去了。”
忽的一下,南屿一个闪身上前,一把搂住了花木槿的细腰。
“本阁主费尽心思将你弄出来,你觉得,你能那么轻易的就回去吗?”
蹙眉,花木槿想要从南屿的怀抱里离开,她使了使力,却看见南屿脸色难看,露出了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你能关心本阁主,那说明,你心里是有本阁主的,是吗?”
没有回答花木槿的话,南屿反问道她。
看着南屿脸色恢复了正常,花木槿瞥了他一眼。
“南屿,你放开我!”
花木槿挣扎着,南屿松开了手。
他笑看着她,说道:“在这陪本阁主两日吧,就当是你那日答应本阁主的承诺。”
两日?
花木槿面露难色,脸上也有不情愿。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你不想遵守承诺?”
“南屿,不是我……”
“噗……”
然而,花木槿刚开口准备说什么,南屿却突然捂住了嘴,从他的手指缝隙中,一滴鲜血滴落在了草地上。
花木槿有些慌了,上前。
“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会吐血呢?”
抹掉嘴角的血迹,南屿笑了笑。
“没事,暂时死不了。”
花木槿心里,开始自责。
“你都吐血了,还说什么没事?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花木槿拉着南屿的手腕,欲将他拖去找大夫。
“你别费力气了,我这伤,没人能救。”
“不去找大夫,你怎么就知道没救?你到底伤到哪了?”
看着南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花木槿心里急得不行。
可偏偏,南屿却压根没有要同她去找大夫的意思。
“还记得你救本阁主那日,御医跟你说的话吗?”
花木槿点了点头,脑子里想起了那日御医的话。
她记得,御医说,南屿身体里,有一股不明的气,在身子里乱窜,但那股气到底是什么,御医也说不清楚。
“那不是气,是蛊虫,这世上最为狠毒的蛊虫,能治愈宿主的伤增加功力。但同时,它是以吸食宿主的血液为生,直到宿主身体里的血液,被吸干为止。”
南屿说完,花木槿彻底愣住了。
蛊虫这东西,她不懂。
可南屿的话,她懂啊。
“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让这种蛊虫寄宿在你的身体里?就为了增加功力吗?”
能增加人的功力,还能治愈伤口,花木槿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别人弄到他身体里的,而是他自己,把这种蛊虫,寄宿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南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伸手,他一把将花木槿拉扯了过来,紧紧抱住。
“往生阁是义父的毕生心血,即便南戈他背叛义父离开了,但我南屿不能离开,我也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你明白吗?”
眯眼,花木槿这一次没有挣脱开南屿的怀抱。
她双手紧握,沉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人的命,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往生阁没了,可以再创,但若命没了,便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