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颜的眼线狭长,眉眼末端上翘,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狐媚,肌肤若脂,红唇如樱,却不失阳刚,他坐在花相容对面的长椅上,一身红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身风华,一头墨发迎风飞舞,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
周围的佳人美女们都将视线汇集到他的身上,甚至又胆子大的,还对花槿颜暗送秋波,然而花槿颜却毫不理会,眼里,心里,只有花相容一人。
花槿颜一直陪花相容到天蒙蒙亮,这才施展轻功离开。
就在花槿颜刚离开不久,花相容便醒了过来,她平日里生活的很有规律,每天到这个时间便会自然醒来。
花相容一醒来,便见到桌子上摆满了东西,都是她昨天要负责购置的物品。
花相容虽然好奇是谁帮的她,但昨天卖混沌的老板已经离开,无从去问,她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既然有人做好事不留名,她也不能抚了人家的面子。
花相容提起大包小包便往汇合地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便撞上了一个健壮的胸膛,胸口上的肌肉撞得花相容眼泪都出来了,花相容抬头看去,刚想破口大骂,但看到罪魁祸首时,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段诀卿胸口微微起伏,喘着粗气,凝视她许久,才低沉着说了一声:“终于找到你了。”
花相容听着段诀卿略微沙哑的声音,有些发愣,他这是找了她一晚上吗?
花相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将手中的大包小包往上抬了抬,低声道:“看,我都买好了。”
段决卿不由分说的将花相容手中的东西全部拿到自己手里,花相容反射性抬头望向他,眼睛眨了眨:“很重的,给我拿些吧!”
花相容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让段诀卿心中泛起一股酥意,麻麻的,痒痒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不用,我武功高强。”
花相容瞥了瞥嘴:“还是我帮忙拿些吧!”
段诀卿闻言,将所有东西用一只手拿着,拿不动的就夹在腋下,随后将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向花相容。
花相容看着段诀卿伸过来的手有些诧异,段诀卿面无表情的说:“拿好。”
花相容一愣,随后才知道段诀卿的意思,有些无奈的拉住段诀卿的手,一起向“雅韵”走去。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仿佛两条毒蛇,正在预谋何时扑过去,咬他们一口,来一个致命一击。
花相容当初购买宅院时,为了隐藏身份,特意选了个人家稀少的地方,到“雅韵”前,要先穿一条无人小巷。
花相容没想到,她与段诀卿一进小巷便被人前后夹击,将他们堵在了小巷里。
花相容脸色阴沉下来,目光凛冽的看向其中一个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抢劫,还抢到我头上了?”
那人阴森一笑:“呵!我们可不是来抢劫的,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黄泉路!”
说罢,那人便举起大刀向花相容袭来,身影之快,花相容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个时候,段诀卿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一丢,拦腰将她抱起,躲过一击,另外一个人见状,也拔刀冲了过来。
段诀卿眼神一冷,一手搂着花相容,身影穿梭在那二人之间,时不时汇集内力发出一掌,很快,段诀卿便占了上峰。
段诀卿给那二人留了个缓存时间,借此时机,施展轻功将花相容放在八米之外,然后拔出了那把一直跟随着他的剑,又回到了战场上。
高手比拼,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而花相容就是那外行之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虽然她知道段诀卿武功高强,但也还是担心,她害怕那两个人打不过,使阴招。
然而,不一会儿,花相容便安下了心,只见那两个人口吐鲜血,手捂胸口倒在地上,而段诀卿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身前,手中的剑,直指他们面门。
“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个人明显也是有骨气的人,冷笑一声:“呵!想知道就到地狱里来问吧!”
随后便是一声声的狂笑,花相容是不会武功,但论医术,她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自称第一。
花相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两个人一边笑,口中一边吐着鲜血,明显就是服毒了。
“小心!”
突然,段诀卿一声惊叫将花相容的视线移到他的身上,结果就见段诀卿像她扑了过来,从那两人的方向射出几枚毒针,直直镶嵌在花相容刚刚所处位置的墙壁内,足足镶嵌进半根。
花相容劫后重生,一股冷汗从背后冒出,这到底是何人指使?明显就是冲她而来,招招致命,一个字,狠!两个字,好狠!
段诀卿抬头望向她,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花相容摇了摇头,两人起身,那两个人已经气绝,花相容与段诀卿走到那二人身边,花相容蹲下身子便要搜身。
段诀卿见状,连忙伸手拦住她,花相容不解的看向他,段诀卿面色微冷道:“让我来,不要侮辱了你的手。”
见状,花相容起身,段诀卿说的对,就算是死人,也讲究男女有别,刚刚是她心急了,太想知道凶手是谁了。
片刻,段诀卿将从那两人身上收到的东西统统放在花相容面前,里面只有些许散银,但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是两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她想,这应该就是象征那两人身份的东西。
花相容将令牌捡起,翻到正面,顿时心惊,只因为上面刻着大大的“慕容”二字。
花相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手不由自主的将令牌握紧,心里暗自发誓,慕容瀛,本姑娘可待你不薄,你却想要本姑娘的性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花相容将那两枚令牌收入怀中,又将那几块散银拾起丢给段诀卿:“子卿,拿好,虽然少,却也是钱呢!”
段诀卿听话的将银子收入怀中,随后又将刚刚丢掉的大包小包拾起,与花相容肩并肩向“雅韵”走去。
花相容刚离开不久,便有一个人走到刚刚他们所在的位置,那人蹲下身子,又在那两个人身上搜了搜,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下一秒,那人用力将那二人的衣服撕开,那二人的胸脯立马暴露在空气中,在靠近心口的位置上,刻着一把精美的匕首,赫然是慕容山庄的记号。
那人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对着两个尸体倒下,白玉瓶中的液体滴在尸体上,一下子便发出“滋滋”声,不一会儿,两具尸体便化为了血水。
那人冷眼看着这一幕,待尸体完全化成血水后,便施展轻功离开了,速度竟不在段诀卿之下。
……
花相容回到“雅韵”,十月便迎了上来,一脸高兴:“花姑娘,是要启程了吗?”
花相容刚刚才劫后重生,此时,面色冷清:“先等等,我要先去见一个人,明日再启程。”
十月还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花相容的脸色不怎么好,便噤了声,不再说话,她那么久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天。
花相容没告诉十月刚刚发生的事,更没有告诉十月她的猜测,毕竟人都是自私的,难保十月不会为了慕容瀛而对她动杀心,毕竟爱情中的女人,往往都没什么理智。
花相容将段诀卿留在“雅韵”看着十月,而她则是带着上次凤千鸠送来的入宫令牌前往皇宫,为了以防不测,她打算在走之前先去找一下花槿颜,让他派一些人暗中保护自己,她也不是信不过段诀卿的武功,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有备无患。
有了入宫令牌,花相容很顺利的便进了宫,目标很明确,直奔花槿颜所住的宫殿,中途路过一个不知名的宫殿,里面传来了渗人的惨叫声,花相容脸色微冷,她差不多可以猜的出,这个宫殿应该就是关押后宫嫔妃或是宫女太监的永巷,不管是真是假,传说只要进了这里,便再无出来的可能,从古至今,不知道屈打成招了多少人。
花相容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下一秒,她却改了主意,师兄虽然跟凤千鸠是好兄弟,但并没有什么权力,找人保护自己这件事,还是得找凤千鸠。
花相容径直走进永巷,却在踏入永巷的那一刻,一股灼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花相容顿时愣在了原地,她看到凤千鸠手中握着剑,而他的身前跪着一排人,但是现在,那些人已经身首异处。
那群人,被捆成了不像样,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浑身是血,花相容有些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凤千鸠是个明君,屈打成招,暴政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可是,面前的一幕幕却在啪啪啪的打着她的脸,告诉她,她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凤千鸠似是还没有发觉永巷多了一个人,此时的凤千鸠,满是煞气,双目通红,目光凛冽,浑身上下散发着极大的威压,就算花相容离得远,也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