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祥接到报警，带着刘长发和朱南萍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枪案现场。现场在长城市西郊天成印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所有的办公室都在迎着大门的一排平房里。凶手显然是从西边房后的窗口向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滕留根射击的。滕留根的大型办公桌对着门，因而凶手开枪打中了滕留根的后脑勺。从在窗外草丛里找到的子弹壳来看，和甜美夜总会枪击孙天成的子弹壳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枪击这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把枪，也就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叶祥在后窗发现，凶手开枪之后不敢走大门，而是踩倒房后的一溜草丛，从南边的墙下排水沟里逃跑的。
“长发，过来。”朱南萍站在排水沟边，指着被人踩倒的一片草丛说：“把这一片照下来。”
刘长发赶过来，扭头见叶祥绕到北墙边，向房前走去，便愤愤地瞪了朱南萍一眼，说：“你看你说话的口气，像是在指挥一个小孩玩游戏。我看你和叶局长说话的时候可是温柔得不得了。”
朱南萍嗔怪地说：“问题是你不是局长，你要是局长我保证老老实实听你的。”
“真势利眼。”刘长发嘟囔着，用照相机拍照明显有压痕的草丛。
叶祥出了公司门，绕到凶手从排水沟逃跑的墙外，他发现墙外是条刚修好不久的柏油路，路上很少有车辆过往，更不见有人走动。凶手很可能是开着摩托逃的，或是有人开车接应他逃，方向应该是西头，因为那边是郊区，天黑后车辆极少；而要向东逃，将是灯火辉煌的闹市区。
叶祥又按原路回到公司大院。他站在院里，看了看滕留根的办公室，又看了看门挨门的孙天成的办公室；它们的区别是孙天成的办公室有个套间，也是孙天成的卧室。两个月前，有人从后窗将点燃的汽油瓶扔进了孙天成的卧室，机警的孙天成从床上一个地滚翻蹿出了套间门，并及时关严了套间门，才不至于使喷薄的烈焰追到外屋办公室。当时孙天成跑出办公室，开着自己的别克小轿车逃往天成大酒店。他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报了案。
叶祥下意识地长叹了一口气，他在想，是谁要杀掉天成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凶手的目的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