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晚上9点多,导游才带着我们前往下榻的酒店。酒店在市外的一个山顶上,山路狭窄弯曲,颠簸不平,半路上按预先的计划换乘了一辆体形较小的中巴,才可抵达。奔波了一天,最后又经过这漫长而难行的山路,终于抵达了山顶的酒店,拖着疲累的身子,匆匆入睡。第二天一早起床,精神恢复了,出外一观,才发现这个酒店非常有特色,四周环境又好,品位不低。我和老伴住在二楼,从走廊向下望去,是一个长方形的露天泳池,池水清澈发蓝,正有一男一女两位白人游客一大早就在游泳池中享受人生。向远处望去,在群山环绕中,康提市的街道建筑轮廓尽收眼底,只是云遮雾绕,不甚清晰。下了楼,同行的山西老乡和北京旅友也有一些已经出来,大家一面观赏远远近近的风景,一面选择山坡上那些怪石奇花作背景,互相合影。
3月16日的游览项目很明确,就是世界文化遗产佛牙寺。这个寺庙因供着佛陀的一颗犬牙而得名,初建于16世纪,葡萄牙殖民主义者进攻康提时遭到破坏,18世纪重新修复,并扩大了建筑规模,1988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从酒店乘车下山,直奔景点。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气派的广场,呈长方形,面积不小。广场上除道路之外,均是绿色的草坪,草坪上有几处青铜武士雕像,十分威武生动。广场的尽头便是佛牙寺。该寺原为国王的宫殿,后来佛牙传到康提王朝后,国王将宫殿奉献给佛教,专门供奉佛牙。整座寺庙背依巍巍青山,布局呈八角形,四周环绕着白色围墙,围墙上雕刻着各种花卉图案。一条波光粼粼的护河沿墙流过。
佛教源于印度,但历经战争、动乱和异族入侵后的灭佛运动,佛教在印度已经衰微。斯里兰卡的佛教是3世纪由印度大规模传入的,虽然也经过了曲折的历程,现在佛教徒依然占到总人口的69%以上,并且被明确定为国教,全国共有大小寺院6000余座,僧侣近3万人,称得上是一个佛教国家。斯中两国最早的交往是佛教界的往来。早在405年,斯里兰卡的和尚昙抑摩到达中国东晋的首都建康今南京,向中国皇帝献上了斯国国王的礼物——一尊玉佛像。到410年,中国高僧法显辗转到达斯里兰卡,求法取经,留居二年,在斯国留下了古迹“法显洞”。法显祖籍山西,山西襄垣的仙堂寺就是他出家和传教的寺庙,至今保存完好。20世纪60年代,第一届世界佛教徒联谊大会在康提召开时,中国佛教代表团也参加了大会。我们虽不是佛教徒,但参观佛牙寺时也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情。
每天到佛牙寺来的,既有斯里兰卡和世界各地虔诚的佛教徒,也有普通的旅游者。不论是佛教徒还是普通游客,在入口处必须一律脱去鞋子,光脚走进去,以示对佛的尊敬。我和老伴也脱了鞋,并在入口处和那些佛教徒一样买了鲜花和蜡烛,一同去礼佛。我们先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卧佛殿,殿的四壁绘着精美的壁画,题材是佛的本生故事和宗教活动场面,可惜我看不懂。巨大的白色卧佛倒是在国内常见的很熟悉的形象,他背靠墙壁,面向信众,侧身而卧,一只手托着下颌,两眼微闭,一副慈祥安然的表情。在殿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教徒朝着卧佛跪着,双手着地,默默地念经。不时还有一些前来朝拜的佛教徒,扶老携幼,一手捧着鲜花,一手举着蜡烛,低头,弯腰,光脚,默默地走进来,把鲜花献给佛,供养僧帮着把蜡烛点燃,放在摆满蜡烛的香架上。我和老伴便也把进寺时所买的鲜花和蜡烛献给了这位大佛,然后便转入另一座殿宇。
这座殿宇是座三层楼,一层靠墙的四面平台上都塑满了金光闪闪的佛和菩萨像,形象、姿态、表情各不相同。二层是佛教文化展览,陈列着各种古老的佛像、佛经、法器等。从展览厅出来,我们又上了三层,没有一个游客,只碰到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和尚,似乎应该称为沙弥,他示意和指引着我们沿走廊向一扇廊门走去,他把门打开,是一个小阳台。走上阳台,向下看,近处是布局有序的寺庙建筑群,向远处瞭望,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记得介绍斯里兰卡的小册子上称之为马哈韦利河,河流环绕着一座山城,便是代表着敬畏、虔诚与权力,充满了宗教色彩的康提山城,确实是风景如画。我们少停片刻,翻转身来回到走廊,那位小和尚还等在门边,口里念着“卢比、卢比”,左手指作出点票子的动作,我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小费,便摸出一张小额卢比付给他,他很善良地双手合十,点了点头,表示了谢意。
佛牙寺的主殿在院子的中心,是一座二层建筑,一层由8根圆柱支撑着,画栋雕梁,上有朱红折面屋顶;二层是八角形尖顶阁楼。整个建筑结构精巧,形制庄严。从一层室内登木梯可达二层内殿,便是供奉佛牙舍利子的神圣之地。因为预定的参观时间已到,导游在催促大家集合,我们没有来得及去礼拜神圣的佛牙想到中国陕西法门寺和北京八大处的佛牙舍利,估计大概也差不多。
佛牙寺是最具代表性的康提式建筑,体现了由僧伽罗民族建筑传统发展形成的独特的康提式建筑风格。但据专家研究,佛牙寺又和其他建筑不同,在很大程度上同时具有中国传统建筑风格。其间的奥秘和历史渊源尚未完全揭晓,留下了一个谜。
出了佛牙寺,导游又带我们到附近参观了一个类似讲经台的高台建筑,观赏了在佛教中非常神圣而神秘的菩提树,还有一两处规模较小的独立的佛殿。不知这些景观是附属于佛牙寺,还是另外的佛寺参观已毕,用过午餐,乘车返程。将近天黑,才返回科伦坡,仍然入住原来的酒店。
在科伦坡游览市容和逛市场
3月17日上午,我们参观科伦坡的市容和购物。我和老伴商定,只逛市场不购物,结果弄来弄去,还是买了不少小包装的礼品茶。
斯里兰卡是个岛国,岛的形状像只鸭梨,漂在印度洋的中心,南北长435公里,东西宽225公里,总面积65000多平方公里,人口近1800万。由于它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自从人类开始航海以来,便一直作为东西方航海的“中途岛”,把黄河流域、印度河流域、尼罗河流域和希腊、罗马等世界古代文明的发源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枢纽。这个小岛国美丽富饶,有着悠久的文明历史。不幸从16世纪开始,曾先后沦为葡萄牙、荷兰和英国的殖民地,1948年独立。原名锡兰,1972年改名为斯里兰卡社会主义共和国。科伦坡是一座滨海城市,在这个岛国的西南端。它原来是一个渔村,700年左右成为穆斯林商业城市,17世纪后逐步发展为全国的主要港口和对外贸易中心。科伦坡港口现在可停泊4万吨级的大货轮,可同时停靠万吨轮40多艘。作为斯里兰卡的首都,这座城市现在是全国政治、经济、交通和文化的中心和最大的城市,有60多万人口。
我们乘车穿行在科伦坡的街道上,街道并不算宽敞,但因为车辆不是太多,交通倒不拥挤。街道两旁老旧的欧式建筑和斯里兰卡的民族建筑互相交错着,郁郁葱葱的椰树、芭蕉和热带的奇花异草装点着,不时有成群的鸽子在天空飞来飞去,有的落在楼顶上憩息,有的落在草坪上觅食,给人一种环境宜人、轻松愉快的感觉,没有某些现代城市的高楼大厦带来的那种压迫感和拥堵的汽车给人的那种紧张感。
在各种建筑中,不时有一两座以高高的白塔、黄色的院墙为标志的特殊建筑映入眼帘,经导游指点,得知这些建筑都是庄严的佛寺。但在十字路口或丁字街口,还有另一道风景线:在那里往往建有十分简单的宗教建筑,有的是天主教的小教堂,有的是佛教的小殿堂,或许还有当地其他教派的小神庙,最大也不超过一间,还有的干脆就把耶稣像或佛像露天立在马路旁,没有大教堂和大型佛寺的那种威严、神秘的气氛,和民众很贴近。但心里随即又想,这或许也是不同宗教在扩大影响,争夺信徒的一种方式吧!
在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不时可以看到当地人在缓缓走过,一般多为中等身材,褐色皮肤,黑色头发略带波曲。有不少人赤脚,有些中老年男人外着筒裙。斯里兰卡的主体民族为僧伽罗人,意为“狮子的传人”,少数民族有泰米尔人、摩尔人、伯格人、马来人,但我们是分不清的。从行人衣着看上去,似乎多数不太富裕,大概富裕阶层出行大都在小卧车里吧?斯里兰卡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但由于享受免费医疗、免费教育,收入最低的家庭享受食品补贴,因而其人民生活水平在南亚地区又居于前列。从行人的步履和表情上,似乎也呈现出一种安宁、平静、祥和的气氛。
唯一和这种气氛不协调的,是偶尔在一两处重要街口又看到了用沙袋临时堆成的掩体工事,工事里有两三个士兵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环境,沙袋上架着机枪,和飞机场停车场出口处的情形一模一样。但我们在斯里兰卡停留的几天,以及后来在印度、马尔代夫度过的日子里,斯里兰卡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直很平静,看来无需担心。谁知回国后不几天,电视新闻节目里就报道了斯里兰卡“猛虎”组织袭击政府军一个司令部的新闻,这才庆幸我们在斯里兰卡时运气不错。
我们在市区中心的独立广场停车参观。广场的中心是独立大厦,其底座和支柱用花岗岩砌成,折面屋顶上铺着朱红色的瓦,是富有民族传统的木石结构建筑。大厦前有喷水池,池中心高大的石座上矗立着一个高大的人物雕像。导游告诉我们,这是斯里兰卡独立时的第一任总理森纳那亚克的像。喷水池四周有雕刻精致的石狮。独立纪念碑上有用几种文字刻的碑文,这种文字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开玩笑说:这大概就是中国古代所说的蝌蚪文。我也觉得那字形中常见的笔划真像蝌蚪的形状。
这个独立广场表现了一种民族的自信,给参观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1518年葡萄牙舰队开进斯里兰卡,在科伦坡修筑炮台,到1658年荷兰人出兵帮助赶走葡军,自己却赖在岛上不走,到18世纪末英国又取代了荷兰,成为压在斯里兰卡人民头上的第三个殖民统治者,斯里兰卡反抗殖民主义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斯里兰卡的民族解放运动主要是和平的宪章式运动,在1948年2月总算有了结果,作为英联邦的一个自治领地而宣布独立。
导游带我们离开独立广场,驱车来到商业区,进入一个规模不小的商厦。但它不是大型商场、购物超市,而是由一个个小型专卖店组成,各自在独立分隔的营业室里经营。我们一行中,从北京来的几个企业老总早就说要买宝石,便先进了一家宝石店。斯里兰卡的宝石驰名世界,品种繁多,有30余种,世界上最大的“东方巨蓝”宝石、“罗根蓝”宝石、“霍普猫眼”宝石,都是在斯里兰卡开采出来的。当我们走进这家宝石店时,顾客很少,看到我们来了一大群人,店员十分热情。我们沿着宝石展台浏览一圈,真是大饱眼福,只见一粒粒经过加工的蓝宝石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各种镶嵌宝石的饰品琳琅满目。一开始,店员很认真地向我们作产品介绍,后来发现我们这些人只是看,只是问,并不掏腰包,便显出有点扫兴的表情,站到一边不作声了。北京一家大型商贸公司的崔老板,看中了一枚镶有蓝宝石的领带夹,经过讨价还价成交,才又把店员的胃口吊起来。但大家看看产品的价格标签,实在太贵了,终究没有几个人买。
午饭前,导游把我们带到一个店面不大的特产店,也可以称之为小礼品店。主要货物是用很精美的织品包装的红茶,此外还有香料和用当地香料制成的香皂,价格还比较相宜,可买来回国馈赠亲友。斯里兰卡的红茶举世闻名,欧美国家所饮的红茶大部分产自斯里兰卡。这个岛国的面积和我国台湾差不多,红茶出口量却居世界第一位。斯里兰卡所产的香料也很有名,荷兰殖民主义者统治时期,曾以贩卖当地的香料尤其是肉蔻大发横财。在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店里,我们一行20多人几乎人人都掏了腰包,我也买了一些红茶和香皂。导游桑尼达和店主很熟,看来他经常带游客来此购物。
午饭后,我们回宾馆携带行李前往机场,告别斯里兰卡,飞往印度。短短两天半时间,斯里兰卡给我留下的印象是美好的,憩静的,绿色的,古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