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下意识就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生怕独孤释抢一样,这个小动作被独孤释看在眼中刺痛了眼眸。
“王爷在说什么呢?这玉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宋栀下意识地道,总之就是不想将这块玉佩丢掉。
“哼。”独孤释看着宋栀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丁秋,送她回去!”独孤释明显是动了怒气。
宋栀闻言也不反驳,甚至脸上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沉默地穿好鞋子摆正衣摆便要走出去,淡然路过独孤释身边的时候一把被独孤释抓入怀中。
“孤最不喜欢看见你这样子,仿佛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没劲透了!”独孤释咬牙切齿地道,他说话间打量着宋栀的表情,也不知道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
宋栀垂着头不发话,手掌却在身后无意识地握紧,独孤释原来是这般想的吗?也好,如果这样能让他倦了厌了将她弃了更好,明明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可为什么听见他这么说还是让她这样不高兴?
“王爷!”丁秋正好站到了门口复命,见到两人这般场景还以为自己打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去间,独孤释又开口了。
“给本王送走!”说罢,便放开了宋栀,自己往书房的里屋去了。
“走吧。”丁秋对宋栀道。
宋栀这才收回默默放在独孤释身上的视线,点点头跟着丁秋离开。
夜晚的时候,宋栀带着给卢子健的贺礼来到约定好的酒楼,秦白早宋栀一步到一见宋栀上得楼来便冲宋栀招手。
“宋兄!这里!”
宋栀加快脚步过去做好,便听得秦白问:“宋兄,你今天一天都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宋栀神情微微一滞,笑道:“没什么事情出去走了走。”
见宋栀不愿意多说,秦白自然也不再接着问,转而道:“过会儿一定要好好敬卢兄几杯,今天这样高兴的事情,他估计乐坏了。”
“可不是,人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卢公子这两样可都是占全了可不得高兴?要我说公子,虽然您拿了个头名,但还是没有人家卢公子厉害。要是老太爷看见公子您成家,只怕是比看见您中状元还要高兴!”明德站在一边上道。
这成功惹得秦白一镇恼怒:“就你鬼机灵话多!”
“宋公子,你说我的说的对吗?圣人都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还排在治国前头呢!”明德看向宋栀,想让宋栀来帮忙评评理。
宋栀一笑,看向明德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哎,明德你这话说得头头是道的,圣人名言一句一句的,你若是也参加科举说不定也能中个举人!”
“嘿嘿,宋公子,你这真是夸大折煞小人了。”明德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笑道。
秦白摇摇头,看了眼明德道:“聪明是聪明,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公子,我一介仆人,又不考科举,学那么多干什么?”明德反驳道。
宋栀和秦白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无奈之色,随即也不再在明德的话题上多说。
宋栀看了看天上月色道:“都这个时辰了,卢兄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忘了今晚我们在等他吧?”
秦白也道:“没准是太过高兴把我们忘了也是真有可能,不如咱们先吃点东西吧?若是吃完他也没来咱们就离开。”
宋栀点头同意,他们二人已经从客满高鹏坐到了人影稀疏,再坐下去只怕店家都要打烊了。
正要回头招呼小二上菜,楼梯上上来一人,高大的身躯一声红色锦衣绸缎,只是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不见丝毫喜色。不正是他们等了许久的卢子健是谁?
“卢兄,你可算来了。”宋栀看见卢子健的时候瞬间惊喜,转而才注意到他的神色。
卢子健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坐到桌上,抓了桌上的酒葫就往嘴里面灌酒,他这行为同时惊到了秦白和宋栀。两人赶紧压下他拿酒葫的动作,关切问道:“卢兄,你怎么了?”
卢子健眼睑微垂,浑身充满了沉郁之色,一口酒水灌下去眼眶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水的缘故。
他今日公高高兴兴地去提亲,而此时却是垂头丧气地回来,这到底是为的什么几乎是心照不宣。宋栀叹口气,松开了压制卢子健的手。
“秦白兄,就让卢兄喝吧,咱们也陪他喝几杯。”宋栀道。
秦白这才放开卢子健,卢子健得了自由,喝酒就像是喝水一样往嘴里面灌,宋栀和秦白两个人加起来都赶不上他。
终于,他还是醉了,醉得趴在桌面上胡言乱语。
“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宋栀凑近了,才听见他念叨的是什么,果然是被拒绝了吗?
“是谁?究竟是谁?你心里的人究竟是谁?”卢子健又道,这回紧闭的眼眸中流淌下来了眼泪。
他若是清醒的时候哭倒是没有让人这样感觉他可怜,醉酒了才下意识地流泪,这是有多伤心?
“秦白兄,咱们将他送回去吧。”宋栀无奈地道。
二人又只好认命地扛着一个醉鬼回了山水居,一夜折腾,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卢子健还没有醒过来。宋栀却我那个医舍的方向去了,她想找若云问个明白。
站在医舍门口敲了敲门,宋栀走了进去。若云一眼就看见宋栀的到来,微微有些讶异,随即恢复了正常。
“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若云放下了手里面的活计,拿着药箱冲宋栀走来。
“可是手上的伤没有愈合好?”若云关切地询问。
宋栀任由若云检查完了自己的手腕,这才又道:“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想找若云姑娘谈一谈。”
若云的动作一僵,随即站直了身体防备地看向宋栀:“谈什么?”
宋栀知道她和卢子健之间的事情自己插手不好,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宋栀便不能打住话头。
“我想问若云姑娘昨日为何要拒绝卢兄的提亲,你们不是……”宋栀犹豫着,话都还未曾说完便被若云打断了话头。
“为何?”若云将自己的药箱合上,苦笑着看向宋栀。
宋栀斟酌了一番,接着替卢子健说好话:“若云姑娘,你别看卢兄平日里面性格随意了些,但是为人却是正直有礼,待姑娘的一颗真诚之心丝毫不作假,姑娘何必拒绝得如此决绝?”
若云看着这般毫不保留替卢子健说好话的宋栀,不由得又加剧了苦笑,笑了一会儿她又才重新对上宋栀:“宋行知,我为何会拒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这话问得宋栀一愣,有瞬间的懵神:“什么?”
若云这回看向宋栀,怅然若失:“原来你是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什么?”宋栀又下意识追问,问出口了,随即看见若云始终放在自己身上,似怨非怨的目光,宋栀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莫非是因为……”我?
“没错,便是因为你,知道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一向冷静自持的若云此刻看起来有了三分疯狂。
宋栀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呢?原来竟然是因为她?
“若云姑娘,我……”宋栀想要跟若云说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这话又哪里说得清楚?
“宋行知,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对我有意?哪怕一点点?”若云紧张地看向宋栀。
“我……”宋栀开口,突然觉得口齿有些干涩。
虽然宋栀只说了一个字,然而若云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别过脸去不再看宋栀。
“若云姑娘你很好,是宋行知配不上你,卢兄对你一片真心,还请你不要轻易这般拒绝。”宋栀知道自己这时候多说无益,说完便干脆离开了医舍,心情格外地沉重。
第一次,宋栀忽然对自己男装的这件事情产生了烦恼。
“宋兄,你快随我去看看卢兄吧。”宋栀才走到半路上便遇见急急忙忙跑出来的秦白。
“卢兄怎么了?”看见秦白这一脸慌张的样子,宋栀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卢兄不知道怎么了,一醒来就闹着要离开书院去参军,我们拦都拦不住!”秦白简单地说了现在的情况。
闻言,宋栀不由觉得荒唐:“卢兄一介书生,又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参军岂不是白白去送命?当真是胡闹!”
不是宋栀觉得卢子健不行,而是客观地评价,卢子健那拳脚平日里面在朗州城里面吓唬吓唬纨绔子弟倒是绰绰有余,他连她都打不过还想上战场?真不是去给敌军送人头的吗?
宋栀和秦白一路狂奔,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两人追到山水居门口只见卢子健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骑在他那匹波斯骏马之上,勒了缰绳就要走。
宋栀顾不得其他,心一横冒着命丧马蹄下的危险拦在了他前面。
“宋兄你不要命了?”卢子健紧紧地勒住缰绳,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子,后背被吓出一身冷汗。
“不要命的是你不是我!”宋栀走上前去就要将人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