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里面吗?”
缀儿轻轻的推开门,见着叶纹九正背着她坐在宋氏炕边,犹豫着要不要将主屋的事说给她。
“是老祖宗要找我吗?”
叶纹九转过来,满目期待,她还以为是素妩,原来是缀儿找她。
“没有,是奴婢发现小姐不在屋里,就来这里看看,小姐这会儿也别回屋,二姨娘和三姨娘正吵得凶呢!”缀儿有些拘谨的行了礼,回道。
“喔?那缀儿替我照看着宋妈妈,我先去替妈妈熬了药,再到老祖宗屋里请安!”
叶纹九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倒了木盆里的水,舀来水洗净了木盆,接着沾湿手帕随意的擦了把脸,走到门口的时候,淡淡的扔下这么一句:
“想来先前派素妩过去说了一声,老祖宗应该不会怪罪于我!”
“小姐,让奴婢——”让奴婢去煎药!望着很快消失在院中的小小身影,始终没将心里的话说完。
缀儿转进屋里,眼见着宋氏额头又一波汗出来,连忙拿起一旁手帕擦,完了才发现棉帕上隐隐约约绣着几朵花儿,甚是好看,瞬时心眼儿活了很多,照顾宋氏也越发的用心。
大夫住的地方医苑离松鹤院不远,相爷仁孝,生恐老祖宗有个不适,请了和他相熟的太医院李太医一家宿在相府,平时李太医和相爷下下棋,吟吟诗,他对府里的小姐们都挺好,平日里要个美容养颜的方子,很是慷慨。
“李太医在吗?”叶纹九四下张望,也没见一个人影,不由朝着屋里喊道。
等了半会儿,就见李太医摇摇晃晃的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我就是,九小姐找我有何事?”
“李太医真会说笑,当然是找你来拿宋妈妈退烧的药,还能有何事!”
叶纹九蹦蹦跳跳的过来,还没挨近他,就被浓烈的酒味熏到,这人连着人倒栽酒缸里去了吗?
捂着鼻,用小手当扇扇着风,叶纹九贴着李太医的耳朵,细声说道:
“李太医,你说让二姨娘怀个男胎,怎么样?”
“你,你,——你说什么?”
李太医惊讶的看着笑容甜美,仿似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一样随意的小姑娘,心里不由骂道: 你当怀男胎就像母猪下崽那么容易,说怀得上就怀得上,说下就能下啊!
不对啊,这九小姐话中有话!
“九小姐,你什么意思?”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刚刚怀孕半个月,胎像极为不稳,说没就没,一定要仔细保养照顾,身边闲杂人等一律得换,还得有专人十二个时辰一直保护,享受主母级别待遇,可以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奴才,随意处罚!”
李太医看她像竹筒倒豆子啪啪说一个轻松,不由怒目圆睁,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替上来,她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难道昨夜,她发现了什么吗?
“李太医,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怎不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这可不是好事哦!”
叶纹九小脸一冷,先一步进了屋,发现桌上放着一包药,在鼻尖闻了闻,对上他审视的眼神,笑道:
“宋妈妈的药我先拿走了,过个三五日就麻烦李太医换个生肌除疤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