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纹九回来看了眼宋氏,准备到隔壁的小厨房生火,煎药,就见小脸泛红的缀儿小步的追上来。
“九小姐,让奴婢帮忙煎药吧,你先随意吃点儿早膳!”
“我不是让你看着宋妈妈,你怎么跑来做早膳了?”叶纹九看着从烟囱里冒出来的青烟,温和说道。
“小姐,宋妈妈从小姐出门后睡的很踏实,我想着小姐还小不经饿,就自作主张的煮了一些粥,等会儿宋妈妈醒来也可以吃上些!”
缀儿趁着叶纹九迟疑,自发的夺了她手里的药包,生恐叶纹九跟她强抢一番。
“好,先吃点,当真饿了!”
叶纹九看着缀儿利落的倒药,灌水,一双会说话的眼星光熠熠,灿若骄阳。
“我帮小姐盛饭,听说二姨娘又哭又闹要上吊,三姨娘也不好过,被二姨娘扯破了头皮,撕烂了衣服,嚷着要相爷为她做主!”缀儿一面帮叶纹九盛饭,一面有些幸灾乐祸。
“你见素妩了?”
叶纹九接过碗儿明知故问,半会儿一碗稀饭已然下肚,抹了嘴,淡淡说道:
“你也吃点儿,煎好了药就给宋妈妈强灌下去!”
“好,素妩又去暗处看了,各房那些丫鬟也都悄悄留意着,小姐们没一个敢出来劝,都躲在自家院落呢!”
缀儿想着叶纹九有些奇怪的交代,隐着劝她不要出去。
“主母呢?”
“主母喘病又犯了,没来跟老太太问安,只打发了身边的张嬷嬷过来说了一声!”
缀儿不明白,小姐问主母什么意思,仔细的答了,就见叶纹九若有所思的出了门,这次居然连头都没回,不过,她去的方向——正是主屋。
“相爷,你放着杀人放火的凶犯不管,——就为看妾身这衣衫不整的狼狈吗?”
三姨娘抽抽噎噎的哭闹,断断续续的从屋里传出来,叶纹九果然在那些松树下面看到了躲躲藏藏的人影。
“二姨娘,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交代!”
父亲为了护住叶华林,要拿二姨娘开刀?昨夜要不是叶华林拿了她的木炭,她被宋妈妈所救,不然她一定会被烧死,或说二姨娘若要她死,她不定早死了好几回。
“是我——”
二姨娘的话被叶纹九笃定的声音代替,谁也没听清二姨娘到底说了什么。
“父亲,昨夜的大火不是七姐放的,七姐虽然嘴不饶人,胆子却小,二姨娘平日里待九儿糟糕,但也没有要杀死九儿的心思,不然她就不会任由七姐到我屋里夺红梅图,惹人注目后,再来放火,这样不就将所有人的怀疑都引到她身上了?父亲,二姨娘她其实真的不是傻子。”
“小九儿,说话要有证据,不可心软!”
叶毅不由淡看了形单影只的叶纹九一眼,双眸萧杀一片。
叶纹九见状款款跪下,小脸上泛着一股不可抗拒的严肃,铿锵回道:
“回禀父亲,单凭一包白磷,不能说明放火的就是七姐,更不能说明是二姨娘主使或者就是二姨娘所为,然后嫁祸!因为二姨娘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因为她怀孕了,而且还是个男胎,已有半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