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含饴不是不明白伙伴们的心,他们每个人都说希望在伦敦见到黎宇煌,带他去伦敦,是对他的肯定,是正式将他以另一半的身份认识伙伴们,也是欢迎他加入的仪式。
夏之壑是东方烈焰最高指挥,也是她们信任的伙伴,更是她们那个大家庭的指路明灯。
“那个慈祥的老人。”黎宇煌不觉得有什么好让欧迪兰逃难的,马来的皇帝,给他的感觉就是慈祥,和他外公给人的感觉一样。
“慈祥?”安含饴抬头看着黎宇煌,眸子里充满了同情,他是不了解兰的爷爷啊!
想到那个在皇帝办公室,坐在舒服的沙发上的老人,慈祥是慈祥,前卫起来有时候也让他们这些小辈磨牙。
你见过有谁的爷爷,对自己的孙女下催情药,然后丢到他中意的男人床上,好在兰的意志力够强,最后还是逃脱了。
这叫姜不一定老的辣,小的也不差。
兰去找她爷爷理论,爷爷理直气壮的说,他要曾孙,然后一脸惋惜的念着,可惜了,可惜了。
兰到现在提起这事,还一样的咬牙切齿。
“她们说的去伦敦是什么意思?”转移话题,黎宇煌问,他没有空去管别人的皇帝爷爷慈祥的问题,欧迪兰最后一句话,让他悟出了璇玑。
一个人对你这么说,不奇怪,要是三个人对你说同样的话,那就不得不深思了。
恢复记忆的他,想起了里克尔这么和他说过,安安的妹妹,安含笑临上飞机前也这么说过,他隐约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重要到关系着他和安安的未来。
安含饴一顿,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即无所谓的说:“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安含饴自动忽略黎宇煌问的她们,让黎宇煌不要多想,其实想的最多的是她,她没有信心,对自己没信心,对黎宇煌也没有信心,伦敦是东方烈焰的总部,那是她们的避风港,是她们的家,住着她们最重要的家人,任何威胁到她家人和家的危险都不敢冒。
黎宇煌虽然知道了漫漫是他的闺女,但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就算她和宇煌能走到最后,但她现在还没有让他进入她的世界,她们或许可以走完一生,却不包括她的世界。
东方烈焰在全球,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地位都很崇高,全世界想打垮东方烈焰取而代之的太多,太多,她们都小心的维护着她们的堡垒。
不敢轻易相信人,更别说带人去总部。
“是客套话吗?”黎宇煌问,他刚刚明明感觉到她的逃避,她在逃避什么,伦敦有什么是他不能见的,没个人都说希望他去,而身为主角的安安,却明显的逃避着带他去。
“是。”安含饴坚定的点头,那认真的态度,就差没之天盟誓,但她不敢看黎宇煌眼睛的眸子,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回答的太快,太直接,怕黎宇煌不信,安含饴又补充道:“兰就是这样,说话没头没脑,你别往心里去。”
“如果她是说话没头没脑,以她马来公主的身份,邀请我去的地方该是马来,而不是伦敦。”黎宇煌说,伸手抬起安含饴的下巴,深邃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的问:“安安,你到底在怕什么,又在不安什么?”
她在怕什么,不安什么?安含饴也不只一次这样问自己,但终究没有答案,安含饴一咬牙,对上他深入寒潭般的眸子,说道:“没有,你想多了。”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现在的她。
“想多了,我倒是希望是我想多了,亚太经济会议后,里克尔临走时,说希望下次见我是在英伦庄园,那应该也是在伦敦吧?你妹妹临上飞机前,也希望下次见到我是在英伦庄园。这回的欧迪兰又是说希望下次见我在伦敦,安安,一个人说可以忽略,但是三个了,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锁定她的视线,黎宇煌不容她逃避。
安含饴忽然觉得,他还是被催眠的好,至少不会现在这样逼问她。
纠结啊!告诉他吧,她不敢冒险,不说吧,他又硬是要一个答案,编个谎骗他吧,以后又要编更多的谎,太累,前提是,还要娃娃不要扯她的后腿。
捧起安含饴的脸,黎宇煌认真的看着她,黑眸深如大海,深深的凝视着她,问:“安安,知道里克尔在会议室和我说了什么吗?”
里克尔,里克尔什么时候找上他了,里克尔没有和自己说过啊!安含饴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里克尔找上了黎宇煌,因为黎宇煌是不可能找到里克尔的,除非里克尔愿意见他,那又另当别论。
不等安含饴回答,黎宇煌继续说道:“他说他是你的家人,他们不怀疑我对你的爱,还说叫我和你一起去英国……”
黎宇煌将上次和里克尔的谈话说了一遍,最后他说:“你现在还不信我吗?”
“你知道我的身份。”安含饴淡淡的说,一句话,包含了所有。
安含饴推开他,转身想出总裁室,门刚打开一点,一只大手伸来又将门合上,背后温热的胸膛,和头顶吹拂的气息,都让安含饴没来由的心慌,但她不想说的,她一样不会说,没人逼得了她。
黎宇煌从背后搂着安含饴,下巴放在她头顶,轻声问:“安安,你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生下娃娃。”
他没有忘记他最该问的是娃娃的事,既然她不想说关于去英国的事,他也就不问了,没关系的,她不说,他还可以去问娃娃,娃娃比安安这个妈咪靠谱多了。
“娃娃是个意外,一个美丽的意外。”提到娃娃,她的宝贝,安含饴嘴角不自觉的浮上笑意,真心的微笑,和她以往淡淡的微笑不同。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但我庆幸有她。”见安含饴脸上的笑,黎宇煌也笑了,他对漫漫本来就溺爱,这回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心里被幸福胀满,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十年,还是二十年,他自己也记不清。
只记得,安安和漫漫母女进入他的生活后,他仿佛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没有这次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