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鹤一觉睡到了晚上,云初知道她累了,晚饭也就没叫她,只是给她热着。
“云初。”浮鹤伸了个懒腰后喊道。
云初应声而入:“殿下您醒了啊,要吃饭吗,我让人拿过来。”浮鹤“嗯”了一声,云初刚想转身,就被浮鹤叫住了。
“对了,那个浅度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有点发烧,不过已经吃了药睡下了,医官说她身子底子很差,得好好将养。”云初回答。
“嗯,胜遇呢?”刚说完就看见了云初身后探出的小脑袋,浮鹤笑出了声,胜遇像是知道她高兴一样,从云初身侧就挤了进来。
云初也笑着解释:“您睡着以后,它就一直想往床上钻,我也不敢动它,只能讲道理,说您太累了,让它别打扰您,结果它真的听懂了,然后就在门外守了一下午”。
“是吗?”浮鹤有些小惊喜,一把抱住扑上来的胜遇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嗯?万一韫丝真人回来了,我舍不得你怎么办?”胜遇叫了一声,而后又把脑袋往她的手里蹭,浮鹤咯咯直笑,云初端了饭菜上来,正吃着,她筷子一顿,抬头道:“云初,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啊。”云初忙问是什么事。
浮鹤强颜欢笑道:“太上老君的炼丹房我还没收拾……”室内顿时鸦雀无声,浮鹤不顾形象地抱头嚎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啊!”她趴在桌子上,死尸一般。
嚎归嚎,浮鹤理了理心情,安置好胜遇,就带着云初一起找君凝泽收拾烂摊子去了。
听完鹿姜的禀报,君凝泽失笑,这小丫头终于想起他来了。他把手中的奏折收了起来不久,就看见浮鹤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扑在他面前道:“陛下,我完了,我把人家太上老君的炼丹房给毁了。”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地抹眼泪:“您应该也听人说了吧,韫丝真人的灵宠无人照看,我便带着它一同去了老君处,可谁知那小家伙调皮的紧,一眼没看住,它就……”说罢还偷偷瞧君凝泽,见他没什么反应,浮鹤趴在案几上托着下巴看他。
君凝泽看她这幅模样,难得地笑了起来:“你啊你,真让人不省心,今天才把你放出去的。”浮鹤做了个鬼脸,继续看他。
“放心吧,老君不是个爱吃亏的人,早就过来问我要了补偿了,那还能等得到你来找我。”君凝泽每每一对着她就破了功,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怎么也摆不出来了,大概是真的欠她的吧,君凝泽在心里苦笑。
浮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你怎么这么好啊!”她兴奋道。
君凝泽眼神有点不对,但转瞬即逝:“唉,有求于我叫的就是陛下。”语气中有明显的揶揄,浮鹤听了出来,但她正在兴头上,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那我一直叫你陛下?”君凝泽噎了一下,道:“这……怕是太生疏了”。
浮鹤坏笑:“那……哥”?
君凝泽更噎了,他压着不悦闷声道:“我不想当你哥,还是喊我名字就好”。
“那你还说我,真是。”浮鹤显然没抓住重点,君凝泽有些郁闷,理了理情绪道:“你不过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明日不必去老君处了。”“啊?他这是受够我了吗,这么快?”浮鹤惊讶于自己的能耐。
君凝泽没忍住,又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一下用的劲儿不大,浮鹤故作柔弱地捂头痛呼,埋怨地盯着他。
“真拿你没办法,老君那儿是暂时用不上你了,一颗药时间长了得炼几个月甚至几年。”君凝泽眼含笑意道。
浮鹤:“你不是让我去和他聊天的吗”?
君凝泽:“那你觉得他愿意和你聊吗”?
“……”浮鹤:“不愿意……”
君凝泽:“那不就结了”?
浮鹤顿时觉得受到了打击,刚想甩袖子走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问他:“对了对了,我今天去太上老君那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她故作玄虚道。
君凝泽也很是配合:“什么秘密”?
“我竟然会武功,还懂医术,是不是特别不可思议”?
君凝泽目光闪了闪,道:“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灵力不多,还不能习武了?我也是这几天忙坏了,忘了跟你说,那天你哥哥知道自己已经是弥留之际,便将自己毕生所学尽数传于你,只是你经脉不通,没法承袭他的灵力罢了。”提到浮鹤的哥哥,气氛未免有些沉重,君凝泽本想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结果手伸到半空却低了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好在话题马上就被君凝泽转移了,他道:“今天派去保护你的侍卫回来说韫丝的灵宠伤了人”?
“嗯,抓伤了一个小侍女,我带回我那儿了”。
“那灵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思索了一下,君凝泽还是问道。
“没什么好像,不过它除了喜欢鱼好像还挺喜欢我的。”浮鹤笑道。
“哦?怎么个喜欢法?”君凝泽随口问道。
“见了我就安静了下来,特别通灵性,还总爱粘着我。”浮鹤一说起胜遇就有些小兴奋。
君凝泽手指不自觉地弯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你们是同族”,浮鹤“嗯”了一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