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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孙晏

阴爻山内室。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一少年恭敬的声音:“师父,弟子来了。”

言语轻柔拘谨。

“进来吧。”正是邹玄的声音。

这个年轻弟子轻轻推门而入,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双手手放于小腹,垂首立在一旁,说道:“师父唤弟子前来有何吩咐?”

邹玄眯着眼坐于室中蒲团之上,闭口不言,便如未听见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睡着。

年轻弟子也不多问,静静的立在旁边。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邹玄缓缓问道:“你们大师兄可已下山了?”

依旧眯眼坐在蒲团上,仿佛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年轻弟子微微颔首,说道:“大师兄昨日下的山。”语气平淡匀和。

邹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屋中熏香缓缓飘荡,阳光透过窗子斜撒在地面之上。

过了半晌,邹玄忽地叹了口气,说道:“清儿,你来阴爻山已经五年了吧。”

唤作清儿的年轻弟子不知道他为何忽然说起此事,恭敬回道:“再过一月便已六年了。”

“六年了,那时为师正在闭关,是你大师兄代我收你为徒的。”

邹玄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阳光说道。

“师父同大师兄对我都有活命再造之恩,清儿永生不忘。”

年轻弟子回道。

邹玄看了看他,说道:“你觉得你大师兄怎么样?”

清儿眉头一皱,试探答道:“这……大师兄为人谦和,本领高超,师兄弟们都仰仗于他。”

邹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是呀,你大师兄是我最为得意的弟子,如果他安心学易,不出十年必会强于我。”

清儿忙道:“师父说笑了,您老学究天人看破因果,凡人是无法赶得上的。”

邹玄仿佛没听见他的恭维一般,自顾自说道:“你可知道这看破因果有何坏处?”

清儿摇了摇头,说道:“弟子愚钝,并不知晓。”

邹玄说道:“看破了因果,便已知道各种可能,就可以在各种可能中选择最为有益的。”

邹玄眼带沧桑,眼神飘忽,接着说道:“但最为有益的,可能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清儿知道邹老有话说,是以站在一旁并不多言。

邹玄用略带凄凉的声音说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本是前途无量却误入情网。他自以为术数颇精,便想以己之能救他心上之人。可是他怎知,如此前因后果他师父均已算到,他师父不想他坠入此道本想另寻他路,只是天意难违,他一心想按自己想法而行。”

清儿知道他是在说大师兄上官临风。

邹玄话题一转,说道:“清儿,你替师父办件事。”

清儿一拱手,说道:“师父但请吩咐。”

“你替为师在后山选个好地方,然后下山买个上好棺材,再找人刻个碑。”邹玄说道。

清儿一惊,颤抖道:“不知……不知碑上如何书写?”

邹玄叹了口气,用着凄凉的声音说道:“便写爱徒上官临风之墓吧。”

上官临风骑着马走在一条大道之上,这条路是出入阴爻山仅有的一条大道。

此时的他虽面容憔悴,但眼中奕奕有神,非在山上时可比。

风吹路边杨柳“唰……唰”响个不停,树上的鸟儿纷纷飞起,马蹄“哒……哒……”击打着地面,不多时来到一处路口。

上官临风随手拿出一个活盘,摆正方位,查看五行。算了一盏茶功夫,眉头轻皱,自言自语道:“沈非位于正北,苏念位于正西,此时正北是吉位,正西却是大凶之地,理应先寻沈非。”

刚要调转马头向北方小道走去,他又驻马不前,因为他心中更想见苏念。

他心想沈非是天选之子,虽常在危难之中,但往往能逢凶化吉,而苏念是个弱小姑娘,身居江湖之中,危险重重,不如先去寻苏念。

想明此节轻踢马腹调转马头向西而去,忘了刚才卜卦的大凶之象。

上官临风想到不久便会见到苏念,不觉脸上带笑,马也催的紧了。

他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现在他的心中已无他物,只有一个活泼俏丽的身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对于上官临风而言,他已不是自由之人,他虽可以选择所走之路,但他心中的身影却要他走向凶险之地。

他只是他心中之人的奴隶。

催马疾走一日,上官临风渐感不支。他本是个占天断事的文人,不比江湖中人体力强盛,此时的他腰膝酸痛腹中饥饿,也不催马快奔,只是随马缓行。

走了一阵,邀看前方有一酒家,想来是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往来行人多在此处歇脚,渐渐就起了家客栈酒家。

酒家门口栓了数匹骏马,看来店家生意还不错。

上官临风看了看天色,月已升起,天上几点星光从云层中露出,心想今日已不能赶路,不如在此歇息一晚,于是策马向酒家行去。

别看路上没什么行人,酒家之中却是热闹非常,八张方桌已坐了六张,有粗野武人也有瘦弱书生,或是谈笑或是饮酒。

上官临风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店小二随着来到桌前,将个油光抹布往肩头一扛,脸上堆笑问道:“客官行路累了,可是来些酒肉暖暖身子?”

上官临确实累了,但还是脸带随和笑容客气说道:“最好不过,那便有劳了。”

店小二哈腰说道:“客官客气了,您稍候。”

转身便向后厨走去。

不一会儿便端了一壶烧酒,二斤牛肉。路上的小店菜品往往就是几样,由不得选,有口吃喝便已不错了。

店小二将酒菜往桌上一摆,说道:“您慢用。”

说完便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上官临风也饿了,先是自斟一杯,抬杯刚要饮下时,忽然想起刚才所见天象。

只见一颗亮星泛着红光,天上云沉似有雷声。

红光是为火,云沉是为雷,上火下雷便是火雷噬嗑之卦,加上此时时辰,当是噬嗑卦六三爻:“噬腊肉,遇毒。”

上官临风心头一惊,呼唤小二问道:“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随口答道:“啊,这酒啊,这是本地名酒腊月春,意思是腊月喝一杯便如开春了一般,您可要好好尝尝。”说完转身忙去了。

上官临风放下酒杯,嘴角带笑,喃喃道:“腊月春,好个腊月春,对付阴爻山的人,下毒也许是最蠢的方法了。”

“店小二!来一下。”上官临风唤道。

店小二站在桌边,挠了挠头,说道:“客官,可是酒菜不和胃口?小店店小菜少,没什么好菜,但酒绝对是十年以上的陈酿,肉也绝对是今日刚杀的活牛,还请客官多多包涵……”

不待说完,上官临风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多想,在下蒙你服侍也是缘分,想请你喝杯酒。”

说着又拿了个杯子倒了杯酒,举到店小二面前。

店小二脸刷的一下白了三分,脸上肌肉抽动,勉强带笑说道:“客官的酒,小的哪敢喝呐……”

还不待他说完,上官临风将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只听“哐当”一声。

店小二一惊,身形一闪,一个侧身滑步便离他一丈开外。

上官临风往后一靠,翘着腿,“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小兄弟好本事,做个店小二可惜了,要是去千靥宫定能谋个活计。”

店小二面如寒霜,垂首站在一旁。店中食客也忽然全部不出声响,端坐椅上。这个不大的酒家静得可以听到蚊子的声音。

忽然上官临风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笑声,声音轻柔动听。

女子边笑边走到了上官临风桌前,抽出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眼前的女子是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圆脸黢黑头发花白。

只听她开口说道:“我就觉得不该用下毒的法子,邹老头的大徒弟果然有两下子。”

上官临风浅笑一声,说道:“苏姑娘,别来无恙?你还是露出真容吧,这个……这个看着实在是有碍观瞻。”

流光跳动,女子的身影便如水中倒影一般波动。光影散去,坐在他面前的上官眉眼俏丽,五官精致的女子,正是那水月镜千靥宫主苏念。

上官临风努力让自己平静,但心还是怦怦直跳,勉强让自己声音如往常一般,说道:“苏姑娘,你变了。”

苏念手指在杯沿上画圈,慵懒说道:“自离开阴爻山已经两三年了,谁都会变的,便是你也不如当年潇洒了。”

抬眼看着他,说道:“你心中可有事?否则不会变化如此之大。”

旁人如果看两人如此聊天一定会认为二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

上官临风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姿势,说道:“你变是因为你怀中的那件神物,我变也是因为我怀中的那件神物。”

苏念“哦?”了一声,说道:“这我倒是没探听到,那恭喜你了。”

依旧慵懒的玩着杯子。

上官临风苦笑道:“有神物不一定是好事,我怀中的神物却是折磨我许久,让我如变了个人一般。你的神物也是一样,让你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苏念眉头微皱。

上官临风向前探了探身,说道:“你的神物含有无数怨灵,它在控制你,你要找回你自己。”

苏念“哼”了一声,说道:“我的事情岂容你来管。”

其实她心中也隐隐觉得水月镜中含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使她愤怒怨恨。但她依靠水月镜才有今日的地位,才能与沈非相争,没有了水月镜她只是个寻常的女子,所以她不愿相信这件事。

上官临风受她冷眼相对,面带凄色,叹了口气说道:“你好自为之吧,我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

上官临风举起酒杯晃了晃,说道:“你为何要杀我?”

苏念邪魅一笑,说道:“邹老闭关二十年卜问天下事谁人不知?他选沈非作为天选之子平定神物之乱,谁人不晓?”

苏念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害得他夫人长眠不起,我与他已是死敌。而你是邹老的大徒弟,你无缘无故忽然下了山,这让我怎么能放心?”

上官临风放下酒杯,嘴角一笑,说道:“你怎知我不是来帮你的?”

苏念仿佛听了个笑话一般,睁大眼睛笑道:“你帮我?为了沈非你们阴阳阁的人都死了估计邹老也会心甘情愿,你这大徒弟会下山帮他的仇人吗?”

上官临风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于情于理都是万万不会,但我此行确实是来帮你的。”

苏念说道:“邹老这人口蜜腹剑,阴阳怪气,这点你倒是学会了。”

上官临风听她侮辱师父,心中有些不高兴,脸一板说道:“他老人家一向光明磊落,还请苏姑娘不要胡乱菲薄。”

苏念也是一怒,说道:“他光明磊落!如果我们去阴爻山之时,他不对沈非说那些话,我们何至于此?”

苏念寒着脸,继续说道:“还有你,如果不是你让我们走小路下山,哪会误入望月宫地界。沈非他便不会遇到谢幽璇那丫头,他不遇到她他们就不会成亲,我就不会下决心杀了他夫人,他也不会如现在一般想要杀了我!”

苏念一拍桌子,皱眉怒道:“你说!他视我为敌是不是你们所致?”

上官临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见她如此失态心中一酸,知她对沈非仍有情意。

而且她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当初下山之时让他们走小路也是邹老的指示,只是话从他口中说出便是他所致。

上官临风又是叹息一声,沉默许久,沉声说道:“我此行下山,便是要化解你与他之间的过节。你被水月所惑才做出这些事,他会原谅你的。我在这一年之间,参看了成千上万的因果线,所有的因果之中你们均是一对璧人,只有这条线你们才会如此相杀。”

苏念此时也冷静下来,听他如此说哂笑道:“你师父特意而为,你会违逆他老人家?”

上官临风犹豫片刻说道:“他老人家为天下不惜伤害个别人,我觉得不能以害人之法救人。”

苏念冷着脸,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你不要忘了,我杀了他夫人,他岂能原谅我?”

上官临风并未有所表情,说道:“我有办法救她。”

苏念“哦?”了一声,奇道:“如何救她?据我所知只有泥人婆婆可以救她。然而泥人婆婆行踪诡秘没有人能找得到,鬼族人马现在也在四处寻找,你虽为阴阳阁首徒,但对于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也不会有办法吧?”

上官临风面色沉静,说道:“五大家族没有一家有五行圣水的解药,但并代表他们没有。”

苏念面带疑惑,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上官临风解释道:“五大家族原本是有解药的,但他们为了互相之约将解药一分为五各存其一,单一家的解药非但救不了人反倒会让中毒者立即毙命,但五药合一便可救得。”

苏念说道:“当真?你是如何知道的?”

上官临风一笑,说道:“我师父阴阳怪气,口蜜腹剑,但他也帮过许多名门大派的人,其中也包括五大家族的人。”

苏念知他在讽刺刚才她的说法,“哼”了一声说道:“即使有救她的方法,但你以为我会先毒她再救她?”

上官临风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至少现在不会。我本想将此消息告诉沈非,他一定会寻遍五族得到解药。”

想到谢幽璇可能活过来,苏念心中微有醋意,说道:“如今你又为何告诉我了?”

上官临风四下看了一圈,周围人虽端坐椅上,但无时不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说道:“我觉得我今天是离不开此地了,所以希望你能告诉他。”

苏念说道:“首先,我绝对不会告诉他此事。其次,我今天不一定非要杀你。”

苏念虽被水月镜所惑,但她本身心智尚在,要杀上官临风还有些所不忍。

上官临风忽地眼神变得温柔,看了眼苏念,端起盛着毒酒的酒杯,说道:“我此行便是为了告诉你,你被水月镜所惑,你与沈非并非敌人,如果你们将来一战必会双双而亡。我不愿见原本是一对璧人的你们彼此相杀。我只问你一句,你可相信我所说的?”

苏念看着他手中的酒杯,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不信。”

上官临风苦笑一声,一仰头将毒酒一饮而下。

苏念一惊,没想到他真喝了毒酒。

但她身为一宫之主,短暂失神之后又镇静下来,对他说道:“你这又是何苦,沈非他真值得你如此为他吗?”

上官临风额生冷汗脸色惨白,勉强一笑说道:“我又岂是单单为他。”

苏念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说道:“你说我与他在其他的因果中,均是……均是朋友?”

上官临风咬牙忍痛说道:“是,有的你们结伴行走江湖,有的你们归隐田园不问江湖事,有的双双死于望月宫,所有的均是如此因果。我师父对你们说那些话以及让我为你们指路,均是为了让你们走到另一条因果,这个因果是唯一一个你们是敌人的因果。”

苏念心有所动,沉默片刻说道:“我与他还能回到那些因果之上吗?”

上官临风嘴角一笑,是苦笑,是自嘲之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自从你们同上阴爻山,这因果便已注定,但是在这个因果之中,你们还是可以挽回。”

上官临风眼睛一亮,接着迅速暗淡下去,临了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说道:“记住,不要被神物所主,做你自己,告诉沈非……”

他低声说了些什么,苏念勉强记住了些,说完便趴在了桌子上没有了声息。

苏念盯着倒下的上官临风,缓缓站起身来,刚要离去之时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吩咐道:“你去看看他怀中有何神物。”

旁边“店小二”应了一声,在上官临风怀中摸索,片刻后手上拿了个折叠四方的纸交于了苏念,说道:“别无他物,只有这个。”

苏念将纸展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个女子的画像,画中的女子微微撅着嘴,俏皮可爱,充满纯真。

苏念心头一震,缓缓将画像折了起来放到袖中。

这时,后厨门帘挑起,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五十余岁,面貌丑陋黝黑,左眼大右眼小,鼻子上有颗痣,一身黑衣裹着瘦弱身体,边走边道:“宫主果然不凡,没想到你真杀了他。他虽不懂多少武艺但也是阴阳阁的首徒,大名鼎鼎的邹玄首徒竟然就这么死了。”

苏念又恢复冷艳模样,冷冷说道:“怎么公孙先生,你心疼起你这师侄了?”

这位公孙先生笑了笑说道:“宫主是乾部之首排行第四,我乃罗部之主排行第七,您称呼在下公孙晏便可,这一句“先生”是受不起的。”

苏念虽与他同为玄教之人,但一直看不惯此人,听他絮絮叨叨心中烦闷,别过头去也不说话。

公孙晏说道:“这上官临风虽是我师哥的首徒,但当初他们赶我离山之仇我是不会忘的,莫说是他,便是邹玄老儿在此我也杀他。”

苏念冷笑两声,说道:“以你的本事能杀的了他?”

公孙晏微微弯腰,说道:“二十年前他们赶我离山之时,我却不如我师哥,就是连现在都上官临风也是不如。但二十年后的今天,便是邹玄也不是我对手。”

苏念略有吃惊,说道:“这是为何,莫非你天赋高于邹玄?”

公孙晏摇了摇头,说道:“我师哥他天造之才,在卜算一道没有人天赋高于他。”

苏念不耐烦道:“你便直说罢。”

公孙晏说道:“阴阳阁有一秘术,叫做奇门断命术。这门功法以活人鲜血为引,耗损施法者寿命夺他人寿命,可以算作一门两败俱伤的风水玄学。此术一直是阴阳阁的禁术,因为邹玄觉得这功法需以活人全身鲜血为引,使用时必须杀一人有违天道,所以一直不让门人使用。但我偶然间得到了此术施展方法,并使过一次。”

苏念问道:“你拿他对付谁了?”

公孙晏一笑,说道:“我自己。”

苏念“哦?”了一声,疑道:“你为何对自己施展此法?”

公孙晏面带得意,说道:“卜算之道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是以越是功夫深的人每日卜卦越少,否则定会横死。而被施用奇门断命术虽被折了阳寿,但也定了死期,因此便不被天谴,可以任意施为卜卦。所以我才说以邹玄现在的本事必不及我。”

苏念脸带鄙夷,说道:“你不仅对你的师侄狠,对自己也是毫不手软。”

公孙晏满不在乎说道:“我以二十年阳寿换了参破天机之法,我以为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否则教主大人也不会招我入教。鄙人虽不才,但我教如没有与阴阳阁抗衡之人便会处处受阻。”

他虽说的谦虚但眉眼翻飞,骄傲的很,此人本就面貌丑陋,如今一看更是不忍直视。

苏念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说道:“上官临风虽是我杀,但他的行踪是你告诉我的,我想邹玄也知道此点,不知他会如何对付你。我劝你莫要小看了他,毕竟他是阴阳阁阁主。要是坏了教主的大事,你想必也知道后果。”

公孙晏还是一脸满不在乎,嘴角一笑,说道:“他不找我便好,要是真找我麻烦,江湖上就再也没有阴阳阁了。”

苏念轻轻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公孙晏微微行了一礼,昂首向门外走去。

待要出门之时,苏念问道:“你要去哪里?”

公孙晏定住脚步,也不回头,说道:“沈非背靠鬼族对我教不利,我便去为鬼族指条明路。”

说完昂首而去。

苏念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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