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松寒整个人往马车里头一靠，颇有些闲散公子的样子：“是啊，得不偿失。这些得到长生不老的人无一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的意思是……”苏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顿时就白了。
牧松寒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却不知不觉之间变得阴沉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这些得到长生不老的人，其实是拿自己子孙亲人的性命在给自己续命。世间的寿命都是恒定的，贪心不足想要得到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要付出代价。”
牧松寒说起这样的事情神情非常淡定不说，而且苏言隐隐约约之中能感觉到，牧松寒不仅仅只是淡定罢了，还有一种对世人的恨，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恨。
苏言突然就默不作声了。
只要是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私心？比如说她就一直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而不是待在这里，做什么所谓的太子妃。
牧松寒像是感觉到了苏言的内心想法一样，他淡淡然看了一眼苏言，缓缓说道：“你不要想那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什么？”
“你本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错过了罢了。回去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太奢侈了。”牧松寒说到这里，脸色一白，抓着马车的栏杆就吐了起来。
苏言吓了一跳：“不是，你什么时候还能晕车了？
晕马车这种事儿一般人恐怕做不到吧？
牧松寒摆了摆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话没说出口，就又吐了。
苏言的脸色当场就绿了：“车夫，停车！”
牧松寒吐得脸色白的吓人，要是继续坐马车走人，这人说不准就要当场交代在这里了。
车夫听到里头有动静，赶忙吁了一声，停下了马车：“怎么了？”
“附近有没有医馆？”苏言扶着牧松寒，脸上冒出了无数冷汗。
这家伙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儿太吓人了，要是再放任不管，天知道牧松寒还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车夫四处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有的，就在前面。”
“走，过去。”苏言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帕子给牧松寒，心里的急切简直是难以言表。
等马车停在医馆外头的时候，牧松寒看起来已经都快跟中毒了一样了。
她和车夫俩人将牧松寒给待了下来，搀扶进了医馆之中，那大夫看到牧松寒这样，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请你看看，他突然在马车内就吐起来了。”苏言自己也看得出来牧松寒的情况不太对，可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觉得惊慌失措。
如果牧松寒真出了什么事儿，皇帝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牧松寒迷迷糊糊之间，还不忘抓着苏言的衣角，低低念叨了一句阿言，别怕。
苏言心说我能害怕么？可是现在大夫们已经开始给牧松寒诊断了，要是自己开口，一定会打扰到大夫。
苏言反手抓住了牧松寒的一只手，脸上的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掉，看起来格外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