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隔壁的屋子里。”小姑娘非常客气地跟牧松寒说完,甚至还亲自把牧松寒给引了过去。
牧松寒走进安置吴妈边上的房间里,推开房门一看,却见李大友在草草写着什么东西,见到牧松寒进来,他还有些慌张地将东西藏到了身后。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牧松寒的双眸。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大友,说道:“李叔,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闲得无聊打发时间的。”李大友的笑容都僵硬了,说起话来也是磕磕巴巴的。
牧松寒但笑不语,只是走到了李大友的身边,将李大友面前的纸挑了一张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松烟墨的味道。”
“殿下好鼻子……”李大友的回话越发心虚了起来。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牧松寒的语调非常平和,就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皇室贵胄一样,可是李大友看得出来,这一份表面的平静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我……我没紧张。”李大友的说话越来越不利索了起来。
牧松寒扬眉,然后将墨条放了下来:“说吧,你到底在些什么东西,又是写给谁的。”
“没有。”李大友说完,牧松寒便听到李大友的后背传来了撕碎纸片的声音。
牧松寒听到这个声音,赶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李大友的胳膊,可惜为时已晚,李大友手上拿着的纸张已经被他撕成了碎屑。
这一下,牧松寒算是彻底被激怒了:“李叔,你这算是怎么回事?老实告诉我,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李大友闻听此言,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李叔,我敬你,叫你一声李叔,但是你别忘了我的身份,如果我想要你死,除非父皇保护你,否则你就死定了,你明不明白?”
李大友被牧松寒用言语威胁,却一点儿担忧害怕的神色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害怕?就因为你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李某人无法无天惯了,连刘天涯我都不怕,还怕你这条远在京城的龙么?”
李大友越说越悬,牧松寒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李叔,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你真的要勾结刘天涯陷害阿言么?如果阿言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对你的朋友交代?你难道忘了你九泉之下的朋友了么?”
牧松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本事不差,尤其是李大友本身就有些心虚,现在听到牧松寒提到苏言,这个七尺男儿竟然突然一下哭了起来:“炳堂兄……炳堂兄不让我报仇,他说他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我心有不甘啊。”
李大友说的话不多,可是就算是这么短小精悍的一句,对牧松寒来说都已经够了。
因为这一句话里暗藏的乾坤,已经足够能让牧松寒胆战心惊了。
李大友想报仇,而杀掉了苏炳堂的人是朝廷,他牧松寒就是朝廷的代表人物之一,也就是说,从李大友发现他是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突然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