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友想报仇,而杀掉了苏炳堂的人是朝廷,他牧松寒就是朝廷的代表人物之一,也就是说,从李大友发现他是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突然反水了。
想到了这里,牧松寒的眉头突然深深缩了起来:“你让阿言送出去的东西恐怕不仅仅只是想让刘天涯知道你在这里吧?”
李大友捂着双眼,点了点头,声音沉闷:“是,那是在告诉他,带足兵马前来汀月小筑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阿言?你知不知道?”牧松寒突然暴怒了起来。
从来温文尔雅,连朝政都不是很愿意过问的牧松寒,现在竟然举起拳头,对着李大友的脸颊就是一巴掌:“要是阿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你。”
“我只想给炳堂兄报仇,等你死后,我也绝不苟活。“李大友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腔热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跶的时候,完全就像是一个忠勇的义士。
看着这样的李大友,牧松寒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太天真了?李叔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不但是害了阿言,还让苏将军的一片苦心孤诣都化作了泡影。’
“你什么意思?”李大友没想到牧松寒竟然还能在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语气这么平和地跟自己说话。
牧松寒沉沉叹息,方才说道:“你想过没有,苏将军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跟你割裂开来,除了这次你自己站出来了之外,从来没有人知道你是苏将军的好友,对不对?他这样苦心孤诣就是为了保全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竟然要对苏将军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动手?”
牧松寒说着,突然冷笑了起来:“本宫跟阿言出宫,虽说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本宫知道,阿言想为她的父亲翻案。苏将军之死是一个冤案,这一点本宫其实心里清楚,可是本宫清楚没有用,想要翻案就必须有证据,所以本宫陪着阿言来了,这是本宫离开皇宫的初中之一。”
李大友听着听着,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你……你真的觉得……炳堂是冤枉的?”
“苏将军忠诚耿直,举世皆知。他就算是大昂出统领天下兵马的时候,都全无反意,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突然就沟通敌国了?那个时候的苏将军掌握着京畿之地的城防,他想反叛,想杀我父皇铁血夺位根本不是难事,又何必千里迢迢去串通敌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现在的牧松寒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突然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么多破绽和看法,这让李大友对牧松寒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殿下,您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能为炳堂平反?”
“当今圣上是我的父皇。”牧松寒只有这么一句话给李大友。
李大友就像是被人兜头敲了一下一样,整个人一阵瑟缩,眼底也满是纠缠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