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心想那张羊皮纸我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这二人是什么原因,把这张羊皮纸视若珍宝,笃定必有神奇。
房间再一次接过那张羊皮纸,在油灯下反复观察,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三人眼巴巴的等着房间有一个突然发现,然而房间的表现却让他们失望了。
王川道:“不就一张纸吗,弯弯曲曲画了些道道,难道能看出个花儿来?”
“不可乱说”,杨四爷打断王川的话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张羊皮纸当时就放在雷庙山的那块匾额后边,我与李首领,奥没有外人应该叫贤侄!”
李仙芝也赶忙搭话道“正是,正是。”
杨四爷继续讲道:“因为老朽和李真兄,也就是李首领的父亲有一件信物即是我腰间这把纯钢匕首是一对,上面刻有我二人的姓名。老朽险些丧命在贤侄手上。”
李仙芝一脸羞赧:“怪我莽撞,险些铸成大错!”
“闲话不说了!”杨四爷打断李仙芝的话说道,“原本这张羊皮纸后面有一部《大明咒》还有句话……”
“念诵此咒者即是大光明使者,见图必显”李仙芝赶紧补充道,“还有一个曹神仙的款识。”
房间心想暗自发笑,哪有自己称呼自己神仙的。李仙芝似乎看出了房间的疑心继续说道:“曹神仙款识并非字符而是一副画像,曹神仙的画像几乎人人皆可见而识别。”
房间听着听着也觉得奇怪,哪来的图款,明明手上的这张图背后什么也没有。
“师父是第一个见我念诵《大明咒》的奇人”李仙芝望着房间说道,“这图也只有师父来解了。”
房间翻来覆去只看出这是一张丝绸之路地理图,并没有多大军事价值。这在当时第一次见就已经说过了,虽说从商业角度有他的非凡价值,但这些内容跟眼前这两位却关系不大,或者说言之尚早。
房间心想如果我能往来穿越,但是可以拿来高清全球地图,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下”可惜又由不得自己。房间一直搞不明白杨、李二人为什么对这张羊皮纸的期许如此之深,一门心思想从图中发现惊天门道建不世功勋?这对于一个边地流民和一个西夏国的下层军官而言有那么重要吗?说到底就是两个如同丧家之犬的一介屁民却心心念念惦记着天下大事可能吗?房间决定试探一下。
“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房间拿着这张羊皮纸一脸沮丧说道,“这张图就是一张普通商路图,在下的确看不出背后还有什么。”
杨四爷、李仙芝听到这句话果然就像突然被扎破的气球,瞬间萎靡。只有王川大大咧咧嚷道:“没啥大不了的,一张破图既不能当饭吃可不能当钱使,不算个啥!”
房间心想目前只有王川的表现算是一个屁民应有的正常反应,而这两位绝对另有心计。
房间见杨、李二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暗自发笑,你们知道哪些肉食者正在想什么吗?
今天的赵佶也就是后来历史上的宋徽宗,给自己的帝王之路起了一个励志的年号“建中靖国”,其实隐藏不了他浮夸风流的本性,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做“大帝”的料。即便是房间告诉眼前的这几位,不出三十年就会有一场“靖康之变”的浩劫,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反而可能激起冲突。
房间准备换一个角度解释看看反应,于是他突然提高嗓音说道:“我之前就给那位脑满肠肥的嵬名弃敢大人说过,这张图用好了可以价值连城,此话却是事实!”
“价值连城,只不过做个富家翁而已,于国于民有何裨益。”杨四爷愤愤道。白发苍苍的杨四爷失望的看着房间,仿佛瞬间老去了一大截。
李仙芝垂头丧气仍不甘心,抢过羊皮纸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定是师父看错了!”
杨四爷沉吟半晌开口说道:“果真没有什么门道的话,我看贤侄就不必回凉州城了。”
李仙芝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羊皮纸无言以对陷入长久的沉默。
王川一脸迷茫:“怎么着,咱虽然损失了人口但甘露池家园还在,如今羊肉、马肉堆积如山,又添了五十多匹上好的战马,甘露池照样可以重新来过,只要李首领不给羌鬼引路甘露池照样安全,只能比以往更兴旺不是吗?”
房间哈哈大笑道:“王川兄弟此话真正有理!我也觉得不至于如此悲观,难道价值连城还干不成大事吗?”
李仙芝看着房间怒道:“果然是商人,就是重利轻义!”
显然房间的话杨四爷也不爱听,可房间万万没想到杨四爷从牙齿缝里憋出两个字:“绑了!”
这架势是要翻脸的节奏呀,李仙芝看了房间一眼说道:“对不起了”遂即将自己身上解下来的绳索拿起,扑向房间。
房间惊出一身冷汗,这帮人怎么都是长狗毛的说翻脸就翻脸。
杨四爷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半晌又憋出一句话更让房间毛骨索然:“实在不行不如留下那个黑鬼,按照你的意思还可以回凉州!”
这世道太坑了,两天死几回没想到临了还被自己视为自己人的人给搞了。房间后悔不迭,还不如回去填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呢,虽然过得狗日子,但至少还站着。现在简直太暴虐了,风、雨、山、水还有人,样样都可以致人死命!
突然王川插话道:“四爷,李首领,你们的事我不明白。但我看房公子句句实情并不像说假话,如此了事太过无情。”
听着王川的质问,杨四爷却咄咄逼人反问道:“那依你倒要怎样?”王川看看杨四爷始终不动声色的表情一时语塞,同情的看着房间,若是身上无伤王川肯定会挺身而出,只不过此时他也爱莫能助。
房间心想罢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这两个人不知出自什么居心,居然和嵬名弃敢一样凶恶,被一张莫名其妙的羊皮纸鼓捣的五迷三道。
特么!打又打不过绑就绑了吧,两天两夜没合眼房间只想睡一觉再说,就不信没有转圜的办法了。房间给自己打气,现在就像薛定谔的猫,生死成败都还两说,念一段经老子困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