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经历让房间感觉到穿越这事一点也不好玩。原本想好好耍一把,没想到这家伙随时随地都有掉脑袋的危险,甭管是敌是友,都特么危机四伏。房间自己感觉就像一只被装在盒子里的那只薛定谔的猫,随时游走在生死边缘。
更让房间懊恼的是他自己只是单枪匹马没带任何家伙事来,只带来一双不中用的大头皮靴,不然稍稍露一手就够他们学一辈子。偏偏搞得自己现在还是一块废柴!
不过好在房间有个习惯,天大的事念段经就能安然入睡。
押走了房间,杨四爷安排王川回到自己的地窝子,他却和李仙芝同住一窝。不知道一夜又谋划了些什么。
房间经只念了一个开头便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适才房间胡诌的一段梦境却真的悄然进入房间的脑海。
一位鹤发童颜,身材颀长的老者出现在房间面前。房间怔怔地看着,心想之前不过是自己编排的一段瞎话而已,难道说啥来啥曹神仙真的入梦了?
老者慈眉善目看着房间徐徐说道:“来啦,在下等你多时了!”
房间一听这话,惊得目瞪口呆。房间暗自思忖这口气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难道真的把传说中的曹神仙招来了?
你是谁,认识我吗?房间强压惶恐质问对面的老者。
老者并不做声只是盯着房间,看得房间有点蒙圈,扬起双手原地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自己,没什么变化呀,我还是我。再看看老者只是肃然而立叫人怀疑就是一尊雕像。
管他呢今生就是一场历险,往后的每一分钟都是赚的怕他吊用,今日冤家路窄碰上了只能抗。
房间凄然一笑拱手作揖道:“只是借您老人家的名头说明我自己的来历而已,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在下认账!”
老者依旧没有应答。
难道不是曹神仙?
房间壮着胆子走近老者,两人四目相对,看着看着房间愣在原地,分明这浩然须发下面掩盖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冥冥中似曾相识,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悠悠道:“贵人多忘事,我们是老相识啦。早晚会认得老朽,此次只带一句话来。今世将有三位使者穿越至此改天换地,三位前身各有所处,最久远者最光明,犹如头顶的北极星,其余正如北斗七星各自星散。你可好自为之!”
什么乱七八槽的满天星星,房间没觉得一点光明。开口说道:“现在我只想光明正大回去21世纪,乖乖填我那个大坑,有能耐就送我回去!”
老者笑道:“不是不能回去,一切法门就在你自己身上!”
“啊!”房间道,“如果是曹神仙那就赶紧把我送回去,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待了。”老者并不反驳只是哈哈笑道:“看好那半张羊皮纸,来日方长!”紧接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几乎震得房间耳朵发涨,这下房间彻底从梦中醒来。
特么果然是一场梦,漆黑一片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寂寞冷,哪有什么曹神仙?
房间有点丧气,再看看身上的绳索房间开始莫名的焦虑了。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又听见了雨声!对,是雨声!房间突然兴奋起来,他期待着有一声炸雷响起,也许就是我的时间窗口了。
我要是能穿回去,那薛定谔的猫就会有除了生死之外的另外一个结果,那就是空,空空如也!
地窝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房间满怀期待奇迹再现。
外面的雨声绵密而细碎,偶尔会听见石林里传来的鬼嚎之声,甘露池一片死气沉沉,越等越让房间心里发慌,秋雨绵绵丝毫没有打雷的迹象,房间的耐心马上就要耗尽。
突然一道留影划过,留下一条彩色的慧尾挂在半空,仿佛一道彩虹出现在夜空。房间突然记起刚才的梦境中老者曾说过一句,“法门就在自己身上”的话。什么是法门?在我身上?……。难道是《大明咒》?房间开始一本正经地念诵起来,时间不大他似乎明白了。
那是一个很大路的故事。某人在屋檐下躲雨,看见观音正撑伞走过。人说:观音菩萨,普度一下众生吧,带我一段如何?观音说:我在雨里,你在檐下,而檐下无雨,你不需要我度。这人立刻跳出檐下,站在雨中:现在我也在雨中了,该度我了吧?观音说:你在雨中,我也在雨中,我不被淋,因为有伞你被雨淋,因为无伞,所以不是我度自己,而是伞在度我。你要想度,不必找我,请自己找伞去!说完便去了。第二天,这个人遇到难事,便去寺庙里求观音。走进庙里,才发现观音的像前也有一个人在拜,那个人长得和观音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人问:你是观音吗?那人答道:我正是观音。这人又问:那你为何还拜自己?
观音笑道:我也遇到了难事,但我知道,求人不如求自己。
这不结了,求人不如求己!房间的心态慢慢变得平和起来,不急不忿。
仔细捋一遍,杨四爷、李仙芝不过是想从那张羊皮纸上得到他们想要的。想到此处房间突然感觉一阵恐惧,虽然嵬名弃敢是明抢豪夺,但眼下这两位也没好到哪里去,居然将自己当草芥一般绑了和那昆仑奴一样处理。怎么想,这事都透着一股邪气!
清晨的阳光射进房间躺着的地窝子,房间一夜没有合眼,面容倦怠,仔细的打量自己被绑着的身体,法门到底在哪里?这白花花一身肉哪里是法门?
杨六走进关着房间的地窝子,一脸愁云,双眼通红与昨天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把房间吓了一跳,明明是一个行事利落,干干脆脆的有位少年模样,如今怎么变得失魂落魄,心想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杨六几乎拉着哭腔叫房间去见他爹。
房间站起身跟着杨六走出地窝子,一缕晨光射进房间的双目,紧接着一阵“啊……嚏”,这一阵喷嚏打得天旋地转,四十八个小时没有踏实睡过个好觉,不加上前世整整忙了一天的时间加上足有三十六个小时。确实身体虚弱至极,一顿喷嚏之后,再看房间:精神抖擞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幕却看傻了杨六,一个,两个,……连续五个喷嚏。少年从没见过有谁喷嚏打得如此酣畅,动静如此之大,仿佛房间在进行一个什么仪式一样,向着东方浑身震颤。
突如其来的喷嚏让房间感觉从头发到脚指头像触电一般电流过处,周身舒畅。收住喷嚏,房间发现外面没有一丝一毫下过雨的痕迹,莫非昨夜的一切只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不过求人不如求己倒是走到哪里都经得起考验的一条铁律。
房间望着发呆的杨六道:“没见过打喷嚏呀,黑鬼呢,不是说要将我和他一到处理吗,怎么不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