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房间不拿另眼相看,甘露池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到往常的轨道,忙碌而恬静。房间心里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没什么不稳当的。至于明天能不能顺利地出发还得看王川恢复的怎么样。于是房间胡乱垫吧了一点东西蒙头大睡去了,久违了的大头觉睡过。
这回房间不用念经居然倒头就着,一觉天亮。
王川早就收拾停当,派人叫醒房间。一碗热气腾腾头肴汤下肚后,房间出门告别杨四爷一路打马去追杨六。
甘露池离黄河尚有三百里的路程,好骑手一天就能往返。可惜没骑过马的房间根本赶不上王川的速度。上回房间被昆仑奴挟持骑过一次马,磨破了裆里的皮肉现在还没好完全,这回一路之上疼得房间一路大呼小叫。王川迷茫的不知道房间要耍什么花样。
一路与其是说在赶路,还不如说是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穿山越岭,房间根本顾不上看山景,紧紧地抓着缰绳浑身肌肉紧绷,累得满头是汗。
干嘛没个马鞍,都是在这光溜溜的马脊背上搓来揉去,很快磨破皮肉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照这样走法,天黑我们根本赶不到浮桥。”王川终于忍不住无奈地抱怨道。
房间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地对王川说道:“王川兄弟,上回磨烂的裆还没好利索,实在对不住......疼的要命呀,能不能歇歇脚再走?”
“哪有歇脚的空子,迟了可就赶不上过河的时辰了。”王川一脸不解地说,“也不知道房公子走南闯北,是怎么过来的?”
“车被劫了,不带鞍子的生马实在骑不惯。”房间向着王川笑道“让王川兄弟见笑了!”
“房公子如今就得入乡随俗了,有这光脊梁马骑已经不错了,哪还挑肥拣瘦呢”王川白了一眼房间说道。
房间无语,只好强打精神忍着剧痛远远跟在后面。一路颠簸,摇摇晃晃之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直直的一道山谷空无一人,王川早不知跑到了哪里,房间晃晃悠悠越走越慢。
秋风吹过一团团枯黄的旱蓬草连滚带爬纷纷超过了房间的速度。胯下的这匹枣红马,也被房间搓揉的一路不自在,动不动会试探着撂个撅子,欺负背上的房间。突然一团飞滚的旱蓬草从马蹄下滚出来,却带惊了枣红马。
受惊的枣红马一路狂奔,又跳又踢......这下背上的房间可遭了殃,他哪经历过这,两下房间已经缰绳撒手被撂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悬呀,马也能要人命!房间爬起身来咒骂枣红马欺负生人。房间着急忙慌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一路狂奔追前面撒了欢的枣红马。
这罪受的有苦难言......
甫一走出山谷房间就看见王川早就牵住了受惊的枣红马,等着他出来。
王川见房一脸惊慌跑出山谷,二人面面相觑,房间一脸苦笑狼狈至极。王川却狂笑道:“见过人骑马,还没见过马骑人。怎么还被牲口给欺负了,哈哈哈哈......”
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死皮:“走不了了,枣红马欺生,王川兄弟我看你得驮着我。要不然误了行程不能赖我。”
王川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听生气了,说:“既然不想骑马,那好我栓根绳牵着你走吧!”
“算了算了,算我没说。”房间尴尬地笑道,“总不能被马欺负了再被人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房间突然冲着房间问道,“生意人不会骑马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房间见王川一脸迷茫,计上心来,道:“谁特么还骑没鞍子的光脊梁马,爷没受过这罪。我从哪里来这事只与杨四爷讲过,你若要听就载我一程!”
王川摇摇头叹气道:“也不知道杨四爷是被你怎么鼓捣顺了,居然就由着你的性子来。走吧!”
说着王川翻身上马,一把将房间送到马背。房间叫道:“我不能骑,只能顺坐着。”
只见野地里一乘空马,一乘马上一前一后骑着一位侧坐着一位,一路南去。
房间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添油加醋一顿忽悠,口口声声曹神仙长曹神仙短,一路说得王川五迷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