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基于大卫的制度,他也不能以领导的身份去威胁下属,因为他没有人事任免权,人事任免的权利在太守那,他只有指挥权,以及批评、鼓励、提名等汇报下属工作情况的权利。
所以,这个事情最终,他只能找刺客行会。
当刺客行会告诉他任务失败,并且永久撤销任务的消息之后,他把家里十几件珍贵的瓷器都摔的粉碎。
“我恨不得当时就在场,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高兴!”
陈凯在书桌后面讲的绘声绘色。
“你跟他有仇吗?”
赵文举有点不解,你俩都是监察司司长吧,算是同事,别人家可是死了儿子的。
他身为当事人都没有这么高兴。
“我跟他没有仇,但是老赵,咱俩,可是朋友啊!而且,这个消息,你不高兴吗?”
本来想说自己并不在意,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在前世记忆的冲刷下,对他来讲,那件事情,像是过去了几十年。
再多怨,再多恨,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不过听了陈凯的说法,赵文举伸出了手:
“谢谢你,我很高兴!”
…………
离开检察司的赵文举,包里多了一张单子,那是需要他填写的,辖区内官员的名册,包括姓名、住址、家庭情况、宗门所属等等信息。
在临走时,陈凯给了他另一番告诫:
“我知道你和孙家有旧,这个征讨令的也是孙家给你的,但是对于你现在的辖区,最好不要拿太多职位给孙家。”
不要拿太多职位给孙家?
赵文举不明所以,不过陈凯并没有说太多,对于为什么不要拿职位给孙家,没有说原因。
他开始怀疑陈凯和孙家有仇,不过看样子不太像,陈凯的语气里没有愤怒,也没有记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而且话里面也有余地,不要拿太多职位给孙家,不是不要拿职位给孙家。
而他确实不好什么都不给孙家,毕竟,他的征讨令是孙诚给他的。
孙诚是他在边城时期,大风碑的小师弟,当时他很照顾孙诚,算是对这个小师弟有恩,所以他能不要脸地,张嘴就管这个小师弟要了一个征讨令。
一万两白银的征讨令,不是便宜的小物件。
虽然孙家为了像朝廷表忠心,买了很多块,一万两的,十万两的,都有。
在家里的宝库放着,都落了灰,没派一人去渝州。
但赵文举并不觉得那这块征讨令是应当的。
孙家有钱,征讨令论斤秤,拿回家垫桌脚,那是人家的自由,他无权对此置喙。
至于给需要的人。
毕竟升米恩斗米仇!小恩交友,大礼结怨!
孙诚不给他,他也不能说什么。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在边城,在大风碑的照顾、恩惠,人家忘了也很正常。
但是孙诚二话不说,便把征讨令给他了。
无惧家族的压力!无惧旁人的说辞!
这是“义”,他不能“不义”!
咚咚…
赵文举敲响了孙家的大门。
一个小厮打开门。
“您好,我找孙诚!”
此时的孙诚,正在孙家后堂的一处亭子里下棋,对手是他的大哥,孙敬。
与几个月之前不同,现在的他很清闲。
港口的事物移交给了他的弟弟孙礼,而家族并没有其他事情交给他,现在无事一身轻,下棋下的也自由畅快。
一个上午,三盘棋,他足足赢了三盘。
“大哥,你又输了!”
孙敬陪他下棋,但不是因为他清闲无事。
他一直管着家里的账务,十几年了,没出什么吗事情,家里对他很信任。
所以他在家里很自由,账务的事情,多年下来,早就熟练,空闲时间就多起来。
在这下棋呢,一是娱乐,二是陪陪自己的这个弟弟。
几个月前,孙诚私自动了家族宝库,把价值万两白银的征讨令给了一个外人,而且去监察司登记,坐实了此事。
让门中长辈对此颇有微词。
之后港口一帮匪徒作乱,弄坏弄没了一批货物,有人就此发难,前后事情一起清算,罢免了他作为港口事务主事者的身份。
让三弟孙礼成为了那边的掌柜。
这是个打击!虽然现在清闲归清闲,但是没有主事者的身份,月俸也少了。
孙诚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儿子在书院读书,女儿在宗门学武,都要花银子的。
这几个月,都是入不敷出,等积蓄花完了,日子不知道怎么办。
家里变动,让他老婆也对他很不满。
这几天,孙诚家里都不回,整日在他大哥这里厮混。
“大哥年岁大了,下不过你了!”
“大哥年轻时候也下不过我吧!”
孙敬没有接话,他这种老树皮,根本不怕言辞上的交锋。
“说起来,二弟,对于征讨令一事,你不后悔吗?”
“我后什么悔,大师兄对我有恩,他要了,我还能不给他吗?”
“要知道,你现在被免了职位,可都是因为征讨令的事情。”
“大哥说笑了,我这职位被免,是因为清河帮作乱,跟那征讨令,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二弟,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长辈的,免掉你河运主事的身份,是因为清河帮的事情?咱们孙家港口那边的生意,这么多年了,能一次不出事?能次次都顺顺利利的?”
“那是?”
“港口那边,出过很多次事情,帮派更替,朝廷长官变动,都有可能引起那边出事,但是以前的主事人,可都没有因为货物丢失被截什么的,被免职。长辈的又不是什么蠢人,人家替我们做事,碰见点意外很正常,又不是福星降世,哪能都顺利呢?”
“大哥,别卖关子了!”
“清河帮事情,只是个引子,根子还在于征讨令的事情。你把令牌给你大师兄,对你来讲,很正常,有人报恩,有仇报仇。但是站在家族上面着想,你是不把家族利益为先啊,你是以外人为先啊。那个令牌,可不仅仅代表着万两白银啊!”
“我也想以家族利益为先,可是当时,他们不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