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背包里的家伙该亮出来了!”老友伸手向车门,拔出一柄漆黑的雨伞。不,那里插着的不是伞,而是一把修长的日本刀,漆黑的刀鞘,雕刻金花的刀镡。老友平静的抖掉刀鞘,刀光清澈如水。
亚伦多少有些意外,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把名刀:“咦?御神刀·村雨?”
“高仿品罢了,”老友有些得意,“居然连你的眼睛都骗过了。”
交谈的时候,亚伦手上的活儿却是一点也没落下。拉链拉开,只见背包里固定着一柄古典而华丽的宽刃长剑。它既大且重,剑锋与剑锷由一种未知的金属打造,因具有贤者之石的特性而呈现妖异的暗红色,如晶体般通透,泛着凛冽的寒芒。绿、黄、白、蓝、红五种颜色的宝石依次镶嵌在剑格上,光彩夺目。此剑全长3.5尺(115cm左右),剑身长约3尺(93.3cm左右)、宽约5.5cm,剑格宽约4寸(12.3cm左右),与不列颠传说中圆桌骑士团的领袖亚瑟·潘德拉贡所使用的誓约胜利之剑同名。当然,另一种说法是,这本就是古不列颠的“永恒之王”亚瑟所使用的那柄“星之圣剑”。它和亚瑟王到底有没有关系,姑且先不论。关于这柄剑,我们唯一知道的便是:它是一件相当古老的炼金武器,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混血种诞生以前“黑王”尼德霍格统治世界的那个龙族最为鼎盛繁荣的时代!
“这就是誓约胜利之剑吧?再加上你们家的‘灭绝令’部队……如果真的是目标失控暴走,你们是不是会直接赏他个痛快?”老友认真严肃的模样没能继续保持下去。
“老师他未必舍得,更大的可能性是活捉,”亚伦瞥了一眼外面越聚越多的黑影,“好了,动手吧!”外面那些家伙,敲烂这辆破车是迟早的事情!
话音落下,裸露在衣衫外的手腕突然跳出怒蛇一样的青筋,他们反手握着利器,默契的直刺车门。蜷缩在后座,使劲抱着头的楚子航,眼神是呆滞的,那一刀一剑竟是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全铝制的车门!要么是迈巴赫的车身远没有他们吹嘘的那般坚硬,要么就是这一刀一剑的锋利程度超乎想像。
刀剑嵌在车门里,大半截透出车外,这辆迈巴赫已然具备了掀起腥风血雨的基础!
“系好安全带!”老友提醒一声,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发动机转速骤然提升,迈巴赫在几秒钟内提升到250迈的高速,水花飞溅到一人多高,车轮在地面上滑动,接近失控的边缘。喷涌的血在暴风雨中拉成十几米长的黑色飘带,又立刻被风雨洗去,外露的刀剑把车身两侧的黑色人影一气斩断,而他们甚至都没有发出哀嚎。
楚子航一个劲的颤抖着,他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发生在眼前的画面。这究竟是怎么了?前座的两个男人,还有这整个世界,难道都疯了吗?
老友不断的挂挡、踩刹车、打方向盘、踩油门……黑影们一个个被撞得飞起!迈巴赫沉重的车身毫不留情的碾过倒下的黑影,碾碎骨头的“咔嚓”声令人几乎崩溃。
楚子航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夺人心魄的金光慢慢的在褐色的瞳孔深处点燃。他心乱如麻,从未想过这个男人能如此冷酷,简直就是把这台车当成了杀戮的机器!
“他觉醒了。”从后视镜里,亚伦注意到了楚子航的眼睛。
“很优秀吧?哈哈,毕竟我的种!”老友操纵这台杀戮机器的同时,还能分心聊天,笑得得意洋洋的,“在基因上,这孩子就已经甩了别人一大截了!”
“110!为什么不打110呢?”剧烈的疼痛缓缓消退,楚子航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得通知警察吧?
“没用的。先不说手机有没有信号,就算是打通了,警察也找不到这里,更管不了这件事!”亚伦靠在座椅上,摘下美瞳收起来,而后闭目养神,“楚子航是吧?记住今天吧,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尼伯龙根!这里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踏足的!”
“‘死人之国’尼伯龙根!?”楚子航感觉自己这些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此刻轰然崩塌了,“那不是北欧神话里的地方吗?”
“神话传说也都是有现实依据的,尼伯龙根一直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寻常人难以找到它罢了。这场暴风雨,就是我们进入尼伯龙根的媒介。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条高架路的路牌号,是000!”亚伦闭着眼睛解释道。他现在的状态,让楚子航想起了一个成语——养精蓄锐!
相传,在北欧神话里,“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的路牌号就是000!“000”代表着死亡,也代表着起点与终点……
“那我们……”楚子航很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有预感,最危险的时候,即将到来!
“我们在等这座尼伯龙根的主人主动找过来,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们弄进来,没有不现身和我们见上一面的道理,”亚伦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清理掉外面那些碍事的杂鱼。”
“外面那些是死侍,它们是没有身份证的。我的意思是……那种东西没有公民权,”老友扭过头对儿子笑了笑,很牵强,“所以法律不保护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不然这位叔叔早就被关进号子里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和亚伦是平辈论交,所以按辈分,楚子航应该称呼亚伦为“叔叔”,即便亚伦比他也就大个那么几岁……
“正主来了!”亚伦似有所感般,缓缓的睁开双眼,猛的拔出了深嵌在车门里的宽刃剑。恶战将临,但他的内心却是毫无波动。
前方,目光所及的,高架路的最尽头,隐约亮起了明亮的白光。即便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那光芒中透出的温暖,还有庄严和宏大,就像是……虔诚的朝圣者迈向圣堂!
隐约的,他们还听见了马蹄声,坚硬的马蹄踏行在高架路上发出“哒哒”的巨响,如战鼓在心头擂动。马嘶声如雷鸣般贯耳,仿佛将暴怒的天雷含在了嘴里!
老友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冷汗直流,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反观亚伦,却依旧面不改色。老友一直以来都很佩服他的便是这一点,不管形势恶劣到何等地步,这家伙总能做到一如既往的平静。
“回神,下车!”亚伦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