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单纯年少,甚至是无知,那个夜晚,我还沉侵在他迷人的歌声中,一个穿制服的大叔拿着手电筒照了过来,大吼道:“Getout!Rollout!Rollout!!”
他在边上迅速的收拾好东西,拉着我就往下面跑去,跟着风的方向起跑,我真希望这一刻永远静止。
我们一起跑到下面的大喷泉边上,感受着它的凉意,周围几个外国女人一起手拉手跑进大喷泉,路边的灯光照耀着他们快乐的脸庞。
我伸手感受着泉水打落在手上的感觉,他在我耳边轻语道;“一起进去玩玩。”
说完拉着我就跑了进去。
在喷泉中央,泉水顺着头顶倾泻而下,他大声吼道:“要不,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回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重重的点了点头,他顺势吻了下来。
我多想留住这样美好的时光,将它雕刻成一个漂亮的冰雕,静静的看着属于我们的幸福。
他的电话就这时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拉着他跑了出去,在路边买了一包纸巾,替他擦干手机。
他在边上无比感慨的说:“这防水功能做的真是一牛逼,不服都不成啊!”说完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坐在石阶上开始接电话。
我大概听到他说,“是的、我没去、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之类的话语。
他接完电话走过来说:“对不起了,我要回家了,今晚翘课姑姑知道了,我姑姑定时查岗比解放叔叔还要积极,走吧。”
我担心的看着他说:“会挨打吗?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逃课的。”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啊哈哈,挨打?难道我姑姑她能越过太平洋来打我一顿。丫头别逗了,顶多在电话里批斗几句,放心吧,没事的。”
第二天,我有点担心,于是发了个短信过去问一下,等了很久都没有回音,我按着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没人接,等我再次打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在手机里翻到他们宿舍的座机号,思虑很久,决定还是打一个,电话那边依旧传来一句要死不活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NND!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电信充满了仇恨,我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恨不得从这个透明的信号里穿越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孽在作怪!
我扔掉手机,直奔网吧,幸好还有QQ可以联系,毫无音讯玩失踪是吧,死就死吧,至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
我红肿着双眼跑到前台对着老板吼道:“速度给我开台机器!”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穿过人群走到电脑旁,中间还撞到几个人,身后传来“有病啊”“神经犯了”类似的话,我没有理会,直奔电脑去。
在我焦急难耐的等待中,电脑终于开启了,我登上QQ,看到“歪少”的头像在闪动,我点开,上面写道:
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不需要这三个字,但我必须要说,我没有告诉你的是,其实那晚是我的初吻,我喜欢你,但我不得不离开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屑于撒谎,昨晚我回到宿舍,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了我姑姑,姑姑听后,暴跳如雷。在说了也会影响到我们的学业,我们都还小,以后你自然会懂的,来日方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许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希望以后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男生照顾你,日后咱们还是不要联系的好,我怕彼此弥足深陷。
我觉得很可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难道我他妈的是外星来的!
或许依照他姑姑的观念,肯定会问他关于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家庭,难道父母离异,最后选择跟随父亲长大,配不上男友的权贵之家?这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了,干嘛一定要听从父母的话?难道他自己就没一点反抗的能力,什么影响学业纯属放屁,冠冕堂皇!虚伪!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从小就一直特别听从他姑姑的话,从来都没有忤逆过他姑姑的意思,一直只有服从的命令!这也是我从那个爆炸头那里了解到的。
所以,他提出了分手!
恋爱十三小时零七分五十八秒!
我趴在电脑旁哭了,但仅仅只哭了一分钟,就关掉电脑头也没回的走掉了,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因为分手而伤心,而是因为我一心爱上的男生,并且是初恋,还献上了自己难能可贵的初吻的男生,居然那么听从他母亲的话,那么我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地位置,或许真的是无足轻重吧!
从没真正爱过,那才是一辈子的遗憾!
可是心还是很痛,毕竟他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男孩,就这样,像一团迷途的烟雾弹,转眼即逝!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也要结束了,我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在我千方百计打听到他报考的学校后,我没费多少功夫就说通了父亲继续留在国外深造,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要是我选择的,父亲是不会拦我的。
就这样,我穿着昔日的小白裙站在大学校门口,和他呼吸着同一空气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你变得痴迷傻呆,就像我原本学习很差,智商不高,求学意志薄弱,压根别想考上什么大学,不过也多亏了父亲报名的补习班发挥了巨大作用,当然我的努力也是日月可鉴的。
我一个人独自去了那所学校,进学校后,我老远看见他站在报名处,依旧穿着他挚爱的黑白两色,身边放着一个小提箱,背上挎着他心爱的吉他,大汗淋漓的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高挑的身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没办法,我发现自己还真有点贱到头了,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我刚准备走过去以我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肚量跟他打声招呼,他看见我却无比惊讶的说:“不是吧,就你那智障的脑袋也能考上大学,你不会是对我旧情难忘,千里迢迢追过来的吧?”
被他猜中心事,我脸红的劣根“嗖”的一下又窜了上来,我实在想不通,我怎么就这么不招待见,不就是我高中补习时遇到的那个奥数题,他给我讲了很多次,我都半懂不懂,结果就落下个智障的“光荣称号”,现在想想,那道题确实很难,他估计也是苦思冥想不耻下问了很多次才略懂而已。
我理所应当的提着大包行李站在他前面,省去了排长队的痛苦,后面的人叫苦不迭,他做着手势说着“抱歉”“这是我妹妹”之类的话,我听着想笑,回头质问道:“几年没见,你还是一副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