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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改变不了以后

齐影连夜赶回东夏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发现东方文朔还在御书房,而看样子也是一夜没睡不知道在做什么,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一个人都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因为齐影这几天也都没能睡好觉,每次闭上眼睛要么看到的是他和魅影在凤凰山上,要么看到的就是林清在小树林里面一直等着自己,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像是赶不走的梦魇一样缠绕着自己,而齐影始终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驱除这些梦魇,也许是因为那些不理智的事情做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如此吧,齐影无能为力。

而小洛并不知道齐影每日都会被梦魇缠绕,只是看着齐影越来越憔悴的样子,为齐影的身体担心。

齐影在御书房外面徘徊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进去,又或者说齐影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能和东方文朔说些什么,有些事情齐影已经能够在心里犹豫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可以开口的机会,其实东方文朔对齐影的期待齐影很清楚,但是现在齐影已然是做不到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就在齐影犹豫的时候东方文朔忽然开口说道,齐影楞了一下,知道东方文朔恐怕也知道自己回来了,毕竟这么多年东方文朔一直都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齐影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齐影知道自己逃脱不了那既定的命运,既然已经说好了要面对,那么齐影也就不会在逃避了,更何况齐影现在也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怎么都这个时间还不睡?”齐影走进去看了一眼东方文朔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知道东方文朔的性子,所以现在齐影也没敢直说,更何况就凭着齐影多东方文朔的了解,齐影相信东方文朔已经知道在雁门关那些事情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坦白的。

看了一眼齐影,东方文朔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窗前走去,背对着齐影说道:“睡不着,那么多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我又怎么能够安心。这次跑回来又有什么事情,齐影,最近你的办事效率可不怎么高啊。”

其实齐影想的没错,这么长时间的确有人一直和东方文朔汇报齐影的一举一动,而对于齐影到现在还没有动手的事情让东方文朔不禁有些意外,可是东方文朔也没有开口。邙山的事情东方文朔相信对齐影的打击不小,毕竟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魅生齐影也不会去西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邙山的事情是东方文朔亲自下的命令,其实东方文朔倒是没有想到会让冷如烟活了下来,而魅生永远都留在了那里,不过这样一来,魅生已经不在了,齐影也就不会再有牵挂了吧,当然东方文朔现在一点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我累了。”齐影看了东方文朔许久才开口说道,因为知道东方文朔的性子,但是齐影也相信东方文朔知道自己的意思,如果东方文朔能够同意,齐影并不想要明说,毕竟抛去别的因素不说,他们两个人还是亲兄弟,就算是齐影想要离开东夏,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应该有任何改变的,当然齐影并不确定,东方文朔会不会放自己走,这是让齐影心里不确定的一点。

累了,说白了就是不想做了,从带兵去军辽那天开始,齐影就觉得身心疲惫,难道野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的要打仗然后弄个你死我活吗,齐影不知道,他就知道了她现在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就像是冷如烟一样,其实他们都不想要看到战争,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想要安安稳稳过好每一天就好了,让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够平安健康,当然,齐影身边的人都已经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也正是因为如此,齐影才不想继续打仗了,以免失去更多的人,本来他身边就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东方文朔转过身看着齐影,然后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摘下来说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吗,你说你会一直帮助我,可是现在呢,齐影,东夏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是东方家的一员你知道吗?”

或许是知道齐影想要做什么,所以心里才会那样的不安,东方文朔隐约已经猜测到了齐影的决定,所以才妄想用这些东西束缚齐影。这是这么多年齐影第一次和东方文朔说累,知道齐影一旦做了决定就很少能被人改变,但是如果就这样放齐影走,东方文朔并不甘心,看了齐影一眼还没等齐影开口东方文朔就继续说道:“我说过这是帮我最后一次,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保证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齐影看着东方文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想要的并不是自由,如果只是说自由,那么东方文朔已经给他相当多的自由了,而现在东方文朔说起这句话,齐影竟然无法反驳,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你给的东西都是被人想要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活的不快乐,而对于齐影来说,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平静,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生活就好。

“文朔,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其实对于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工具罢了,一直以来我都不赞同出兵,而现在无论是暗影阁的人还是蜀国又或者说是波斯楼兰,他们都已经达成一致了,你觉得就算我们拼下去还有赢的可能吗,很多时候事情都不会按照我们想象中那样发展,所以是时候该收手了,你要记得你是东夏的皇帝,在你手中有那么多人的性命。”齐影有些无奈的说道,东方文朔毕竟也算是他的弟弟,就算是从亲情的角度上来看,齐影也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劝劝东方文朔。

听到齐影这么说,东方文朔知道齐影现在已经不会回头了,虽然在东方文朔心中的确有些把齐影当成统治这个国家的利器,但是毕竟齐影也算是自己的亲哥哥,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亲情在的,要不然东方文朔也不会如此挽留齐影。

“算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再找别人吧。我命由我不由天。”齐影见东方文朔还想要说些什么忙开口说道,其实齐影也不想再和东方文朔说些什么了,两个人已经到如今的地步了,更何况齐影也不会再因为东方文朔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原本齐影是很信命的一个人,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齐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守着那些事情或者说是规则,也许会有上天的惩罚,但是哪有能够怎么样,齐影现在的惩罚还少吗。身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自己,齐影早就已经不相信命运这个说法了,就像是说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东方文朔,齐影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守着这个所谓的命运活着,现在他真的觉得够了,是时候该为自己活着一段时间了。

“真的决定了吗?”东方文朔看着齐影认真的问道,原本东方文朔很确定自己的做法,但是现在看到齐影这个样子,东方文朔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野心会让这些人都离开自己,但是面对失去的时候,东方文朔却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镇定。

在之前,东方文朔一直都是宁叫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性子,可是面对齐影,虽然不确定齐影心里面想着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东方文朔还是决定放手,哪怕也许有一天齐影会背叛自己,哪怕也许有一天齐影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是无论怎么说,齐影都是自己的亲哥哥,东方文朔不想因为自己的野心就弄得众叛亲离。

“恩。”齐影看着东方文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或许是齐影这么多年第一次遵循自己的内心所做的决定吧。

见齐影如此坚定,东方文朔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玉佩交给齐影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只是我希望既然你选择离开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想着背叛我,皇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希望你能够引以为戒。给你,这是你的命运,现在我交到你自己的手中,齐影,你现在只是齐影。”

因为那个玉佩是齐影刚生下来就被别人将他的心头之血滴在上面,一直都在东方文朔身上,而现在东方文朔把这个东西交给齐影,也就是意味着他是真的想要放手了,现在对于齐影而言,他的命运就一直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齐影不知道,要让东方文朔真的放手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的事情。

自然知道东方文朔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齐影看了一眼东方文朔接过玉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带领东夏走下去。”

其实齐影很想让东方文朔放弃,但是齐影也清楚东方文朔的性子,如果让东方文朔放弃实在是有些困难,其实对于一个人的野心而言,能够最好消除野心的办法就是让他失败,只有经历过失败才知道自己应该放弃。

当然,这些就已经不在齐影能够解决的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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