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前几日白安白大人还在忙着向姜府的大小姐姜云妨献殷勤,以期可借姜家之力,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想连日来这本来一出不大不小的李妈妈案件竟然让这白大人动起了取姜家而代之的心思。趁势在皇帝面前告了姜桓一个治家不严,企图扰乱帝都安危的罪名。要说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可大可小,皆看皇帝怎么想,但是这白大人也是看准了,皇帝历来疑心颇重,姜家功高震主,皇帝早就在心里有所忌惮,只是在等待时机,伺机而动,今日这李妈妈案件,很有可能就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姜家可能带来致命一击!
朝堂之上暗潮涌动,姜府却也不平静。今日一早便有丫鬟来报说是证人病情有所好转。姜云妨听到这个消息,当下欣喜若狂,顾不得还没有梳妆打扮,随便套上了一套家常的便服就匆匆赶到了凌云阁。为了安全起见,姜云央把证人藏在了凌云阁的一个小暗室里,平时只有姜云央和姜云妨才能进去,此时姜云央上朝还未回来,姜云妨刚来到证人房间,不想又有丫鬟来报说是白瑾妍来访。
姜云妨纳罕,不知道这时候白瑾妍又来干什么,但是一想,与其放任后者为所欲为,倒不如见上一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于是转头命人告诉白瑾妍,让她在凌霜阁稍后片刻。
姜云妨回头看了看证人,他似乎正在熟睡,一时半刻也醒不来,只能先去会会白瑾妍,待会儿证人醒了再问不迟。
姜云妨带着小桔小银又从凌云阁回到了凌霜阁,此时白瑾妍正坐在室内喝茶。看到姜云妨不修边幅的样子,鄙夷地一笑。
姜云妨素来以容貌绝美响誉京师,怎么今天竟会邋遢至此?
姜云妨并不理会她的嘲弄,反而直接问道:“白二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那白瑾妍也不回答,只是一直在跟姜云妨扯一些有的没的,试图拖延住姜云妨。
而凌云阁这边,姜云妨一离开,那暗室里除了证人便再无其他一人,但是不多时只见白瑾妍的侍女莲香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进了暗室,接着从腰间掏出了一枚丸药给证人送服。然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又悄悄的离开了。
这厢白瑾妍正和姜云妨没话找话的各种闲扯,揶揄。忽然看到莲香从门外走了过来,还给她比了一个手势,心下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于是也不再和姜云妨继续,转而离开。
姜云妨看着这白瑾妍,她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今日过来尽是说些空话,难不成就是闲着无聊为了来拌嘴的不成?如果不是,那……不好,暗室里的证人!可是时间哪里来得及,等到姜云妨赶到的时候那证人吃下的丸药药效已经发作了,登时变成了个哑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皇帝也来到了姜家,询问案件的进展,毕竟明天就是三日期满之日。而白瑾妍听萧弦提起皇帝要去姜家,于是刚回到白府便又起身前去姜府看热闹去。
皇帝坐在上座甚是威严的睥睨着座下的众人。
询问了案情的进展,得知今天早上证人已经醒了,可是就在刚才却又被人给毒哑了。
姜云妨心里也暗暗懊悔自己的大意,手里只管绞着丝帕,一抬眼对上了白瑾妍那轻蔑的眼神。
皇帝脸上露出了些微的不耐烦,白瑾妍看此时时机正对,便在旁边煽风点火,觉得姜云妨在故意拖延时间。
一时众人都看向了姜云妨。
却说那一旁的荣氏怎能容得他人在自己家里诬陷自己的孙女,而且她风风雨雨几十年了什么没见过,心下料定这白家这么热衷于掺和她的家事,背后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想到这里,荣氏便上前分辩,那老态龙钟的双手,些微有些颤抖。
荣氏一口咬定姜云妨必定是被奸人陷害,恳请皇上谨慎查察,以还清者清白,让罪者伏诛。
荣氏的一番话掷地有声,一旁的孙氏一听荣氏的说辞,她姜云妨清白那不就等于是在说是她的乖女儿云柔是有罪的吗?那怎么得了?一时便跪着往地上一坐,似泼妇骂街,却又不敢高声喊叫,只能以手帕掩面大哭道,力证自己和姜云柔也都是清白的。
一时间又是荣氏清者自清的辩白,又是孙氏为她们母女二人的哭诉喊冤,饶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皇帝面对着她们也很是头疼无奈。皇帝索性大手一挥,把此案交给萧容处理,接着拂袖回宫了。
一时只剩了一屋子人各怀心思的呆立着。
其实皇帝又怎么没有自己的心思呢,此案交给萧容,表面上确为查案,实则也想试试这萧容和姜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却说萧容接下了这个案子,第一件事就是去凌云阁的暗室询问证人,及至到了这里一看,过如人所说,这证人已经是个不能言说的哑巴了。
那证人见来人衣着不凡,便知道这人定是位高权重,想到与他同行的其他人皆已丧命,不禁有些害怕,当下便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容双手扶着证人双肩,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似的直直的盯着那人的双眼,缓缓道:“你虽口不能言,但可以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萧容也不啰嗦,直接问出了孙氏和姜云柔是否曾给李妈妈一个包裹。
那证人想了片刻,肯定的冲着萧容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果然是孙氏和姜云柔搞的鬼,可是萧容很清楚,但凭这个哑巴的一面之词,似乎难以服众,要想坐实了姜云柔的罪名,还需要再找找其他证据。
萧容命人好好保护好证人,便出了凌云阁,心下想着案子,不自觉的竟然走到了凌霜阁,但是想到当下姜云妨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便不好再过去打扰她,只能黯然独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