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倒是情绪不稳,暗想:“有家真好。”
只是秦宜若会和他是一家人吗?她恐怕没那么容易驯服吧,秦家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一个比一个厉害,会武功的如秦麟若,就可以废了他的武功,不会武功的秦宜若也不好对付,早就洞穿了他的心思。
南宫珏忽然想到,如果秦宜若愿意相信他,那么说不定他们会很好。只是可能吗?发展到了这一步,秦宜若是不会原谅他的,而他呢,身后有余忘缩手,在开始筹划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假如真心求亲,说不定会是一条很好的出路呢?
事到如今,悔也无用了,既然如此,何不放开怀抱,于是南宫珏又笑道:“云兄成名已久,相信身边不缺女人,秦宜若虽然摸样不错,但也不是绝色美女,为了她,可值得你云兄动手?”
秦宜若都差一点听不进南宫珏说的话,她刚有所心动,想接受云激扬的欲望和私心,可如果真像南宫珏说的,那么她是无法容忍云激扬了。
凭良心说,秦宜若也是感谢南宫珏的,假如说云激扬真有见不得人的私心,那么让她早一点看到,有所防备也是好事,南宫珏这样说话太让人憎恶了,秦宜若深深地觉得,对于他这种人,只可限制利用,用完了就舍弃,那才是正途。
这时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有一些皇帝就喜欢杀功臣了,她一开始看了是觉得心寒,人家都那样付出了,怎么还被卸磨杀驴呀。她对被杀的功臣有一份怜悯,只是现在看到南宫珏的言行,深深的觉得,假如说有人被杀,只怕还是自己招惹来的,是有该被杀的理由,连她都觉得南宫珏的话,是有好的一面,可是先要处置了南宫珏。她是不会因为南宫珏说了一些对她好,有用的话,而对他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的。
云激扬慎思刀在手,他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神情开始淡定沉静,越来越不像适才为情绪驱动的样子,他说道:“你眼中秦姑娘是怎么样的,在下管不着,可在云某心目中,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美,她是她自己,就像世界上只有一个秦宜若一样,为了她决斗也好,开杀戒也好,都是小事一桩,哪有什么当不起的呢?”
秦宜若听罢,身形一震,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这么赞美她,还是在她的家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像这个天下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她的眼睛在发亮,神情却有着疑梦疑幻的呆滞迟疑感,耳朵却分明听到云激扬还在讲:“就算了为了她,去打下一片江山来,双手奉送给她,那也是她应得的,她就值这个价!”
秦宜若脑中轰的一声,差一点就晕过去,她是在清醒状态下,晕晕陶陶着,饶她被李灵真不时的赞美,强大了她的心灵,增加了对甜言蜜语的免疫力,这时候也抵抗不住云激扬的这番话。
南宫珏听了也觉得头脑发胀,心想:“怎么没人对我说这种话。”
他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嘴巴花花,良心未必好。”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怎么的,怎么听怎么觉得没分量,就是一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嘛。
他这一句话,却提醒了秦宜若,不错,她和云激扬才刚见面,他怎么知道她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呢?而且这话要是对其他人说,也是通用的呀。虽然说,她实在是爱听这种话,这种话是听多了不嫌烦的。
秦宜若道:“你不是也有机会的吗?怎么没见你这么说过,这么献出诚心呢?”
这还算是献出诚心?花言巧语好吧,女人的智商也太低了吧!南宫珏道:“君子务本,讷于言才是君子本色。”
秦宜若冷笑道:“你不是很会哄骗人的吗?这还算是讷于言?那么我倒是问你一句,我家,我爹犯了什么不是了,要你敏于行来灭我满门?既然是君子,那么就拿出君子之道来!”
南宫珏差一点要打自己的脑袋了,云激扬会甜言蜜语,秦宜若更是伶牙俐齿,虽说两人都有弱点,可两人在一起,就算是斗嘴,他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怎么掉进这个坑里呢。没事跟秦宜若谈什么讷于言,敏于行呢。这么一来,道理可全在他们这一边了。
无知秀才牟秀城趁机说道:“既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对付他,还用什么江湖规矩,一起上得了。”
南宫珏一听,顿时叫道:“刚才他可是说要单打独斗的。”
云激扬一看都要笑出来了,原来他只是要单打独斗而已,而且还害怕自己的威名,所以东拉西扯,故意扰乱心绪。
云激扬说道:“自然要单打独斗,而且假如你我比试拳脚武功,一来我用惯了兵器,你只有肉掌,对你不公平,输了也不会服气,二来,地盘是秦家的,秦家养了那么出色的女儿,自然是风水宝地,对人家的地盘也该有一份起码的尊重。”
南宫珏没想到云激扬还有这么一套说辞,忍不住继续听下去,云激扬道:“所以跟你订个君子协议,点到为止,不准破坏秦家的场地。”
秦宜若忍不住凝注着云激扬,她不是没有情绪起伏,没有患得患失,疑虑丛丛,云激扬这么会说话,他是不是真心的呢?
可当云激扬顾及秦家的场地时,秦宜若一颗心是放下来了,连场地都关注到了,不是一贯善良,注重细节,是不会一下子想到场地这一块的。
云激扬不是世家出身,虽然侠名远播,可也只是平民出身,他要出人头地,除了要靠武功之外,自然要懂得人情世故,要会说话,要不然他哪里有什么出路呢?
他那么会说话,只怕也是存了心去找投靠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和秦家,就有合作的余地,要不然的话,秦宜若可还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