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激扬温然一笑,拉紧了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现实的,现实中人总是不愿意过分沉浸在感情里,尤其是这是一份过往的感情,既然感情留不住,那么多给自己一点好处吧。所以会以算计利益的方式来表达感情。”
秦宜若轻轻侧过头去,她知道他说得有理,那么就耐心倾听,只听云激扬继续说道:“只是接触了太多算计利益的人事物,就会格外向往诗与远方,也许这就是人心苦不足吧。”
说着忍不住一笑,曾可琪道:“假如诗与远方可以让人活下来,还可以活得更好,自然谁都愿意这么去做,只是权衡计较下来,好像放弃了更适合生存。活下来更重要。”
云激扬道:“这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如果可以平衡两者,真是太完美了。”
他也知道未必可以两全,说到这句话时,不禁悠然神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错如果一直应付着现实的利益算计,真的很容易累的。
秦宜若俏然一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在她关注的眼神陪伴下,这样的相随才是有品质的。
曾可琪继续说道:“我虽然说是走了,可还是等到他们到花园找到和尚的尸体,发现丫鬟之后,这才离开的。”
秦宜若道:“那么他们怎么处置这名丫鬟呢?”
曾可琪道:“盛夫人不准备再用她了,就要打发她出去,她也不愿意留在盛家,就说经历了惨变,她心神不稳,难以伺候,于是她离开了。她如此帮我,我也不会亏待她的,我丈夫虽然一直在遗怨谷,可是他只醉心于医学,对于外界事务不上心,于是我就接掌了遗怨谷,对外宣称我才是谷主。”
秦宜若道:“原来遗怨谷是你丈夫的,他才是谷主。”
曾可琪道:“遗怨谷本来不叫遗怨谷,而是遗愿谷,我丈夫要完成祖上三代遗留下来的医学难题,所以叫做遗愿谷,可是当我外出处理事务时,认识我的江湖人士都觉得我会有怨恨,久而久之,就被叫做是遗怨谷。我也不向他们解释,解释了也没用。”
秦宜若道:“那你丈夫真的很疼你,你也算是苦尽甘来,因祸得福。”
曾可琪道:“也谈不上什么疼不疼,只是平常日子平常过而已,我不想过去那样一样要他对我怎么怎么好,懂得了珍惜平凡罢了,这样日子才过得下去。”
云激扬道:“懂得珍惜和尊重平凡日子,那就是成熟了,这样更容易得到幸福。”
曾可琪表示同意,说道:“我还把那丫鬟留在遗怨谷,让她当我的帮手,她也很乖巧,不该说的不说,这样一来,倒是处理得很妥善。”
秦宜若道:“皆大欢喜。”
曾可琪道:“只是美中不足,我和那丫鬟都不愿意提及过去,所以我们都是公事化的来往,总有一些内心的话,想对别人说,却也未必能如愿。”
云激扬道:“好好地整理感情,其实就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后盾,这样可以轻装上阵,继续前行,总算是明白了谷主的作为了。”
秦宜若笑道:“琪姐姐,要说一开始对你也是有些敬畏和距离的,可是听到你对帮过你的丫鬟的处理,我就觉得你是可以和我们合作的,这件小事让我产生了认可。我喜欢小事认真,妥善处理的人。”
云激扬道:“你喜欢从细节上去看。”眼神中尽是欣赏和宠溺。
秦宜若道:“总要小心看待的。”语气上扬,带着三分娇嗔。
两人倒是在应对事务上还不忘调情。曾可琪却接着说道:“说得好,这样才是真正做生意的人,不错,这才是麟若的妹妹,可以管秦家了。”
秦宜若都快笑出来了,知道这是场面话,只是看曾可琪适才控制了场面,跟云激扬都打得难解难分,还一度领先,没想到现在这样的赞扬,算是服软吗?只是这样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独孤梦道:“其实这件事我认为还是可以挽回的。”
他这么来一句,实属突然,曾可琪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气恼,已经都定局了,何必再去多事呢,她正要说话,却听秦宜若道:“你有什么看法?”
独孤梦道:“虽然说盛云生已经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可只要把他带到脱离这里的环境,以他对谷主的未了之情,未必就不能重燃。”
秦宜若笑道:“你倒是会思考。”
云激扬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么盛云生就不能有自由,要一辈子留在她身边了。”
曾可琪道:“真要这么做也未必不行,只是我已经不觉得他可以给我幸福了,得到了这个男人,却远离了幸福,我要他何用。还是这样的好。”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了一愣,怎么男人和幸福都可以分开的吗?原来对女人而言,男人就是专门为她的幸福而存在的,假如不能给她幸福,那么皮将不存,毛将焉附。
秦宜若道:“跟你们说话,真是颠覆我的认知。”她看了一眼曾可琪,又看了一眼独孤梦,说道:“你们都让我打开眼界。”
云激扬点头表示同意,独孤梦道:“你们都讲完了,该让我使出我适才的思索出来的武功,你们给我一点意见。”
他还是想到适才的提议,还是要把自己的才能显示出来,云激扬问道:“小若,你看如何。”
秦宜若笑而点头,云激扬道:“请吧。”当下拉过秦宜若,空出周围一块地方来。
独孤梦得到这样的尊重,不禁心头欣喜,于是先抱拳行礼,接着长剑一闪,银光霍霍,身随剑走,矫夭如龙,翻飞起伏,又如飞燕。
秦宜若微微一笑,她对武功也不怎么感兴趣,正准备合上眼睛,稍微闭目养神,可就在这时,只见独孤梦剑花一颤,秦宜若顿时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