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矜犹豫了一刻,然后才将米缸里的最后一点米舀出来,递到孙画儿手中,道:“娘,你淘米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矜矜……”孙画儿的话还未说完,木矜连人带影都消失在了厨房。
“那你小心河边。”孙画儿眸光滞了滞,她的矜矜好像变得厉害了?
出了木家,木矜并未走远,只找了个没人的地儿直接闪身进了空间,然后从神秘河捞了两条肥硕的大鱼,又从河畔两旁挑了几株鲜嫩的野菜,配上一小把灵芝。
等木矜提着这一堆东西再回来的时候,孙画儿也不过也就才淘了个米。
“这……这这些都是矜矜你从哪弄的?”孙画儿瞪大了双眸道。
“河里捉的,顺便采了两把野菜。”木矜顺手便接过了孙画儿淘好的米,将灵芝切片丢入米中,一起煲粥。
“娘,替我生火,火生大些……”木矜利落地刮去鱼鳞,刀口一斜,将鱼肉一刀刀地划开,切片的灵芝加上一些料塞入鱼肚内,滋拉一声放入只有一点点底油的锅内。
木矜本就没打算在孙画儿面前隐瞒什么,但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不管怎么说,占了这具身体,她便要替木矜照顾好她的家人。
孙画儿愣了好一会儿,也顾不得看木矜的一系列惊人刀功了,忙开始点起了火来。
“好了,火可以小一点了。”木矜有条不紊地舀起一瓢水滋入锅内,鲜鱼没一会儿便开始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泡,一时间,满厨房鱼香四溢。
恰时,米粥也差不多快好了,米香和鱼香交织,孙画儿的肚子适时叫出了声。
“矜矜,你何时学会的这么多?”孙画儿抬起火光下泛着透红的脸颊,水灵的双眸好奇地看向木矜。
木矜道:“爹爹教的,以前不明白,脑子清醒了之后,好像突然就开窍了,就都会了。”
孙画儿闻言,眼中眸光倏然一黯,愣愣地便低下了头。
木矜察觉到了孙画儿的难过,又道:“爹爹说了,他不在,就由矜矜来保护娘亲和榕榕的。”
孙画儿鼻子一酸,泪珠迅速翻涌。
木矜忙将洗净的野菜放进鱼汤内,烫熟捞起,装入盘子中,递给孙画儿道:“娘,榕榕还饿着呢。”
孙画儿捻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接过木矜递过来的盘子,忙不迭地端去了屋内。
木矜将鱼汤和米粥也都分别盛好,一家人总算是开了饭。
孙画儿将木榕抱到桌旁,正打算给他喂饭,木矜却是出声打断了孙画儿。
“榕榕,我们一起用左手吃吧。”木矜声音轻柔,先一步用左手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引导木榕自己动手。
木榕怔怔盯了木矜,也不曾动弹。
孙画儿在一旁急得不行,但看到木矜认真的样子,便也就忍住了。
她莫名的就想相信矜矜,哪怕这是不可完成的事。兴许是因为矜矜更像延正吧。
孙画儿眼神黯了黯,不过很快,她便看到呆滞的木榕,竟渐渐开始尝试着用左手蹩脚的拿起了筷子,伸向了鱼腹部。
孙画儿瞬间便激动了起来。自从木延正死后,木榕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就好像,随着木延正的离开一起消散了一样,不论她怎么开导,都没有用。故而她只当是因为木榕年纪小,见到亲爹爹离开,承受不了伤心和痛苦才会这样的。
鱼腹的肉质最为鲜嫩,木榕夹了好几次,都未曾能夹起。
孙画儿见着,心中略微有些着急,正打算动筷子帮忙,被木矜抢先一步。
“榕榕看姐姐怎么用。”木矜一步步的引导着木榕,木榕虽然不曾说话,但学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夹起了一整块鱼肉。
“榕榕真厉害。”木矜弯唇一笑,夸赞道。
木榕呆滞的目光突得愣了一下,再夹菜的时候,手法也渐渐熟练了起来。
孙画儿定定瞧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旁人皆是觉得木家有一双痴儿傻女,可她却觉得,矜矜和榕榕才是她最大的宝贝。
看着木榕正常吃起了饭,木矜也动起了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入嘴中。
果然,这空间中的神秘河着实是和普通的不一样,连鱼肉的肉质都比平常河里的更为鲜嫩清香,值得深究啊。
不过,要想研究检测完这条河,大概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了。
木矜也不着急,既来之则安之,左右这神秘河也跑不了,慢慢来吧。
用过了饭后,孙画儿去涮锅洗碗,木矜则是陪在木榕身边,打了一盆温水,用浸了水的汗巾替木榕擦拭着小脸。
原主记忆中,木榕曾是个挺开朗的孩子,也很粘姐姐木矜,可从她穿过来,也不知是为何,好像缺了一份记忆一般,木榕突然变成了一个自闭的孩子,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出门,甚至连吃饭都不愿意了。
木矜在脑海中搜索了所有的记忆,可还是完全想不起来,导致木榕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矜矜,明日一早我进城去买些米回来。”孙画儿洗完了碗进屋,原先头上插着的那一根银簪不知何时已经被她取下来了,只剩下一根粗糙的木枝挽发。
木矜将汗巾放回水盆里,“娘,还是我去吧,你留下照顾榕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