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知道,你毁了秋菊的脸证据确凿,是怎么都抵赖不掉的,老爷,按家规,得打她五十板子。”柳氏义正辞严地说道。
季泽元刚要开口,忽然白夜伸出了一只手,像是无意的从秋菊的脸上划过,指腹染了点血,奇怪的问道:“这是新伤啊,伤口可真够深的,可是怎么看着那么像是被手指划破的呢?”
柳氏指甲细长,扣痂的时候,为了造成鲜血淋漓的效果,用了很大的力,在秋菊的脸上留下了不少指甲痕。
看着柳氏发白的脸,季陌忍不住要笑出声。
她强制性的控制自己的表情,探头往柳氏的手指上一看,惊得一叫,“母亲,您的指甲上有血啊,您是不是受了伤?”
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柳氏的手指甲上。
由于来的匆忙,她根本没来的洗手,赶紧要把自己的手指藏住。
秋菊脸上的伤,加上柳氏指甲上的血迹,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偏偏季泽元对这位正妻维护的厉害,一直帮她说话,“陌儿,你母亲指甲上涂了丹蔻,并不是血,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这回又回到陌儿了,声音里的调调都变得好声好气的,像是要息事宁人。
可她季陌,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
“父亲,我真的没看错。”她就像个实诚的孩子,被家长误会,急得都快哭了。
“噗”抬眸,那个看戏的男人,食指掩唇,眼角下弯,又在偷笑,季陌的那些小把戏算是被他看穿了。
他还配合着一块演,“请季夫人拿手举起来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白夜都开口了,谁敢不从。
柳氏狠狠地瞪了洛依依一眼,眼中布满了怨毒,不得不把她的手抬起来。
鲜红的血掺和着细碎的痂,夹杂在她的指甲缝里,她是再也抵赖不掉了。
季陌在柳氏临死前,再给她烧了一把火,“今日,秋菊砸了我的院子,祖母要为我主持公道,还被母亲打了,父亲,你可要给祖母做主啊……”
一叩首,抬头时,眼中满是泪,好像是在真心实意的心疼老夫人。
先是派丫鬟毁她的院子,再是掌匡老夫人,又是当着摄政王的面构陷庶女,柳氏这次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季泽元一听自己的妻子居然把自己的娘给打了,顿时怒火中烧。
“柳氏,我季家不曾亏待过你,你竟敢忤逆长辈,还对长辈动手,来人啊,立刻把她拖出去仗责五十!”
换作平日,他是怎么都不舍得打柳氏的,季家唯一的男丁出自她的腹中,而且这女人也跟了他二十多年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动手打他的母亲!
“泽元,泽元看在成儿和绯烟的份上,不要罚我,绯烟脸上还有伤,不能没人照顾啊!”柳氏使出老法子,试图让季泽元心软。
季陌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的脸上的神色和老家伙是一样的,都在犹豫,在这个家,季绯烟永远都是个宝,而她季陌永远都是个被人随意践踏的烂泥。
在这里,她拥有不了一丁点的亲情,甚至连最基本的父亲对女儿的怜悯都得不到。
眼中焚烧恨意,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个家踩在脚下,包括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