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卿眸色渐冷,洛水之湄,六桥之外,一个一个地方走下来,每一个地方都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状况,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制造麻烦?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在北辰境内,三日前有一位老友来拜访,借珠一用,我便借了。”
华若卿皱了皱眉,这男人说的很随意,但是听上去却不想是随意的敷衍,不像是假的,只是为何这样接二连三的巧合都让她给赶上了呢?
“如果在北辰境内,解毒就要等到四国大宴之后了,从这里前往北辰,至少需要半月的时间,四国大宴却是在五天之后就会举行,时间不允许。”
玉子凉低眉思索了会儿,幽幽的说道,时间不允许是其中一个方面,玉子凉对于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他可不觉得这个事情就真的是一个巧合,如果是这个男人没有说实话,那么他们就算是赶到了北辰也不过是白跑一趟。
“那就先算了吧,只是我这个人呢,最不喜欢的就是欺骗,我们既然不打不相识,相识了就应该算是朋友了,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
华若卿淡淡的说了句,也不再多言什么,自顾自的离开这里。
玉子凉也没有多言,深深的扫了眼这个男人和他身后的水天一色,跟在华若卿的身后亦步亦趋。
“三十年大梦一场,三十年守土固疆,三十年情深若许,三十年无爱无伤,三十年天下风云,三十年年少轻狂。”
两个人离开了幽冥之乡,离开了六桥之外,那个白衣男人的最后一句话,依然回响在耳畔,三十年天下风云,三十年年少轻狂,说的,是他们么?
“你既然相信了我是从远方来的,那么,四国大宴的事情你也应当知道我不清楚,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给我说说吧。”
华若卿没有回头,静静的骑在前面,从浩渺洛水上马,缓缓的奔向皇宫内院。
“这个大陆,有四个国家,东玉,南华,西荣,北辰,这四个国家暂时分不出强弱,若真要说,还是南华富庶一些,每年的五月初五端阳节,四个国家的储君或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会聚在南华,称之为四国大宴。”
“四国大宴,是为了示威还是什么?”
“非也,四国大宴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联姻。”
华若卿闻言停了停,联姻,每年一聚的四个国家,只是为了各国之间的姻亲关系才相聚的么?
“只是为了一个联姻,就每年搞这么隆重的宴会?劳民伤财,恐怕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在统治者的眼里,能牺牲一个或者几个女子就可以维持的和平,决计不会去动用千军万马的,和平的久了,就慢慢的变成了绵羊,没有血性了。”
玉子凉眉眼间具是嘲讽,华若卿轻蔑一笑,这个没有人权的社会,男性的社会地位还没有多么高,何况是女子。
“十四万人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话音才落,华若卿便一骑绝尘扬鞭策马,往皇宫奔去。
玉子凉微微一笑,更无一个是男儿,如此霸气,还真不像是个女孩子,也不再多想,挥动马鞭跟上华若卿。
华若卿一身男装染血,一路上很多人都行注目礼,她长的眉清目秀,众人奇怪之时不免有些心疼,这么俊俏的小哥儿,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最关键的是,玉子凉还跟在后面,暗送秋波的人就更多了。
“你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如果没有好的药,就来清凉殿找我取。”
到了荣华殿,玉子凉不方便进去,便嘱咐了几句。
“谢了。”
既然是朋友,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华若卿拱了拱手,玉子凉点头离开,华若卿准备进去。
“哟,九妹这是舍得回来了,真是难得,本宫还以为,九妹和摄政王在外面颠鸾倒凤,不回来了呢。”
妩媚动人,风情万种,只可惜华若卿最不喜欢这种女人。
“三姐说这话,也算是抬举她了,摄政王惊才绝艳,哪里看得上这么个货色,依本宫看,咱们九妹啊,怕是爬床不成功,被打下来了吧,你看这一身的伤啊。”
“人贱话也贱。”
华若卿懒得和她们废话,今天打了两场,累倒是不觉得累,只是现在是春天,天气还是有点热的,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好,万一要是化脓了,以后也是麻烦,而且这具身子很虚弱,也要好好养养。
她现在急着进去包扎,好防止化脓。
“九妹的气焰果然嚣张了,难怪五妹妹招架不住,本宫们都是你的姐姐,自然是应该教教你规矩,只是方法么,可能不大好。”
那个被称为三殿下的女孩子,华若卿有点印象,印象里这个女孩子十分高贵,就连原来盛极一时的北辰妃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只是如今,她在这里,吃不开了。
“我给你们个机会,我现在急着去包扎,识相的赶紧滚。”
华若卿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没那个耐性和这几个女人在这里纠缠不清,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血流的还是很多的,再不包扎,她怕是不大撑得住了。
“果然嚣张,来人,给本宫掌嘴。”
几个老嬷嬷快步上前,抬起手来,还没打下去,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几个人一阵惨叫。
“识相的,滚。”
她体力有点透支,不然绝对让这些人直接去见阎王老子,不过这样废了她们的胳膊,也不算亏。
“你什么时候会的武功?你……你不是华若卿了,你到底是谁?”
不只这个三殿下,那些宫女们也很惊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九公主,不仅转了性子,连武功都这么厉害了。
“我再说一遍,滚。”
“自己不知廉耻,去勾搭东玉的王爷,还不知悔改,言语如此粗俗,哪里有一国公主的风范?”
华若卿不再与她们废话,凌空而起,飞身接近那个三公主,手中的小刀出鞘,抵上那个女子的咽喉,眸中尽是寒光。
“我给过你机会,自己找死,谁也救不了你。”
“你……你敢动本宫,父皇会杀了你的……放了本宫,你还能保命。”
华若卿微微一笑,这是在威胁她么?真可惜,她最恨别人的威胁和逼迫。
“杀了我,就算要杀了我,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抬手欲抹,忽然一块石头砸向小刀,震开了华若卿。
“沁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