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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悦榕香铺

第四章【悦榕香铺】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注】

展凌站在京城最大的香铺里面,现下已经要晕了头,她万万没想到师兄带她来的地方是一个香铺。一群莺莺燕燕熟络地在挑选着各种各样的香囊或是熏香,店铺里面的人络绎不绝,时不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店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翟潇穿过人群来到展凌身边,手上还拿着两个香囊,对着展凌问道:“小师妹,你闻一闻,这两个香囊哪一个好闻些?”

展凌照着他的话先闻了翟潇右手的香囊,又闻了闻他左手的香囊,展凌自认品香并不高明,便说道:“都很好闻。可是师兄,我们不是要找人问话吗?现在在干嘛?”

“对啊,找人之前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颖的香囊,也不急嘛。”翟潇拿起左手的香囊又闻了一下,说道,“小师妹你有所不知,这悦榕香铺乃是京城最大的香铺,这里的香囊质量上乘,香味持久,最是好闻。你看,现下又出了许多时令香,我觉得我左手这个比较好闻呢。”

“公子好眼光!”送走了前一批客人,专门在店内给客人介绍的香娘子终于有空来接待展凌和翟潇了。

那香娘子说道:“这款香囊正是咱们香铺出的时令香,最初的味道是风铃草和丁香,而后又会变成白龙涎香和麝香的混合味道,带着一股春天的清新风气,名为‘心悦’。公子可有咱们香铺的‘时令帖’?今日刚好是芒种,刚好正在举办时令宴。”

翟潇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小姐夫人,不过偶尔买一两个罢了。”

他转过身来对展凌说:“怪不得我说这香囊倒是让人产生了几分思春的意味。怎么样小师妹,喜欢这个香囊嘛?师兄送给你,当作是见面礼了。”

展凌看了一眼价格,不禁咂舌,说道:“多谢师兄好意,只是这,这还是算了吧。”

翟潇道:“这有什么,都是些小玩意儿。不是我夸口,只要师兄想,这一整排的香囊都买下来也不在话下。”

展凌哑然失笑,正要开口拒绝,忽然听到一个男声惊讶地喊到。

“这不是翟兄吗?!”

展凌转过头去一看,这男子面如玉,眉如剑,双脚踩着金缕鞋,衣上绣着飞燕雀,长衫白胜雪,谈笑春风中,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刚刚那款“心悦”香囊,倒是极为适合眼前这名男子。

“原来是王兄。”翟潇认出眼前男子,也打了声招呼。

“在此处竟然还能遇上翟兄,真是令人惊喜。旁边还多了一位俏佳人,不介绍一下这位吗?”那男子说道。

翟潇似是不愿多说,便答道:“这是六扇门刚来的小师妹展凌。这是灵隐王家,王晚修。”

展凌对着王晚修羞涩地笑了一下,王晚修也报以和煦的微笑,他伸手摸了摸展凌的头,说道:“原来是小师妹呀。”

展凌的心突然跳的很快,也确实不能怪她,进入六扇门一月来遇到的都是师兄。这一月来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展凌谨小慎微,难得遇上一位翩翩公子,还主动问起她的情况,难免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翟潇看在眼里,他并不乐意看到展凌对王晚修产生别样的情绪,他对展凌说道:“小师妹,你去帮我寻一款香,名曰‘觅’,如果你找到了,可以顺便看看此香上有没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快去吧。”

寻香?展凌不明所以,翟潇刚进入香铺便如鱼得水,怎么会叫她去寻香?但是师兄的话也不敢不从,展凌只好对王晚修抱歉地微微一笑,便转身去寻香娘子了。

翟潇打发走了展凌,便问道:“王兄,怎么有空来香铺逛逛呢?”

王晚修并没有直接回答翟潇的问题,而是说道:“翟兄,不日在下便要举办‘寻花宴’,此次是特地来京城给各大世家门派的豪杰们送请帖的。你离家三月有余,我正叹我这寻花宴少了一个明珠,没想到竟然在这香铺遇到了你,这可真是妙缘。”

翟潇说道:“妙缘说不上,只是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你也知道六扇门忙得很,这寻花宴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王晚修笑道:“来不来的了都是缘,只是我今日见着了你,便不能错过这缘,自是要将请帖给你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小厮便递上了一张奢华的烫金请帖,上面写着“寻花宴”三个大字。

王晚修又说道:“刚才见小师妹实在羞涩,还未看清面庞便走了,你要是要来,也可以将小师妹带来,左右是个宴会,小师妹多交些朋友也好。”

翟潇冷笑一声,说到:“王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师妹是我们六扇门的小师妹,可不是王家的小师妹,倘若你有什么异心,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

王晚修摆摆手,说道:“翟兄也未免太过严苛,我不过是想让小师妹多交些朋友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有异心呢?罢了罢了,这都是缘,既然我已经把帖子给了你,你来不来也都是缘。我们走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他身旁的小厮说的,那小厮手里满满拎着两大袋的香囊,单个香囊固然是好闻,可是这两大袋的香味混在一起,倒是令人闻出了一股甜腻的臭味。翟潇看着王晚修买了那么多香囊,脸上露出一股厌恶之情,摇了摇头,去找展凌了。

在翟潇和王晚修说话的时候,展凌抓住了一个脚底生风的香娘子,赶忙问到:“请问‘觅’,这款香在哪儿呢?”

香娘子疑惑道:“‘觅’?这也不是我们时令香,至于常规的香囊,从未有叫此名的。”

展凌心想,莫不是师兄记错了名字?她正打算去问一下师兄,那香娘子道:“我们掌柜正好来了,我帮你问一下她吧。”

展凌微笑地点了点头以表谢意。不一会儿,一个婷婷袅袅的人走了过来,看样子便是掌柜,那人问到:“你要寻‘觅’?”

展凌道:“不错,请问这款香囊在哪儿?”

掌柜的道:“这款香囊我们平日是不对外出售的,你要买是没办法的。”

展凌忙道:“不是我买,是我师兄翟潇要买。”她指了指正在和王晚修说话的翟潇。

掌柜的挑了挑眉,问到:“那你随我来后庭吧。”

悦榕香铺专门卖香,不管是熏香还是香囊,只要关于香的一切,悦榕香铺都有涉及,除了卖香之外,悦榕香铺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京城小姐和夫人们的社交场所,悦榕香铺后庭是一所花园,花园中有着大小各不同的亭台楼阁,花园中假山环绕,碧水长流,层峦叠翠,馥郁芬芳。

只要在香铺里消费到一定程度,香铺就会在各种节气之时给金主们发帖子邀请诸位来参加宴会,因为在时令举办,又被人称之为“时令宴”。来香铺消费的大部分人都是小姐和夫人们,又因为能够参加时令宴的人身份背景往往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能参加时令宴就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掌柜的带领展凌来到后庭的时候,后庭灯火辉煌,不同的脂粉味发散了出来,佩环叮叮当当,许多女子正在香铺后庭漫步聊天。原来是正在举办时令宴,看掌柜的带来一个新人,宴会上的夫人小姐纷纷侧目。

展凌耳朵尖,马上便听到了时令宴上的莺莺燕燕们窃窃私语在打听她到底是谁,展凌接受着许多询问的眼光,心中有些尴尬,但是面上余裕满满,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二人并未在时令宴上停留,掌柜的也只是对各家夫人小姐点头微笑示意。展凌和掌柜的穿过举办宴会的后庭,灯火逐渐暗了下来,掌柜的带她走的是一条蜿蜒小路,渐渐地宴会上的声音消失了,只听得到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展凌心下奇怪,问道:“掌柜的,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去取这一品香?我以为是在时令宴上去取,没想到不是,这品香竟如此珍惜吗?”

掌柜的说道:“翟公子要你来寻‘觅’,自然是珍贵异常,你可知翟公子家世?”

展凌道:“我知道啊,芷溪翟家。”

掌柜的道:“是了,芷溪翟家,财可通天,他要你寻的,又怎么会是时令宴上的凡品?”

展凌心中更是好奇,不知这“觅”到底是多稀奇,多珍贵,竟能让悦榕香铺的掌柜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掌柜的带她七绕八绕,展凌早已晕头转向,说实话她的方向感确实不是很好,这么一段路如果要她自己走出去,怕是三天三夜都不行。

又走了一段路,掌柜的说道:“这位姑娘,我们到了。”

这是一座植物环绕的园中园,虽小,但却可以说是最精致的一间,展凌一路走过来,还没见过园子本身就成花朵形状的,一瓣瓣的花朵沿着园子舒展开来。展凌原以为这些花瓣都是假花,走进一看却是真的,这么大的花瓣真是闻所未闻。那园子内伫立着一所精致的建筑,虽日落西山,天色昏暗,展凌也能看出来外墙上姹紫嫣红,建筑精妙绝伦。那门前立着两朵喇叭花,说是花却未免也太大了些,展凌算是女子中身材高挑之人,但是这两朵花比她还高上几分。两朵花的上头架着藤蔓形成的拱门,上面写着“绮香园”三个大字,说是写好像也不大对,似是花朵长出来就已经是字的形状。

掌柜的带着展凌进了园子,便朗声说道:“主人,都夷求见。”

“何事?”一个成熟的女音从堂内出。

“翟家公子要为这位姑娘寻‘觅’。”掌柜的说道。

“哦?”那女音似乎十分感兴趣,“快快领她进来。”

绮香园里香气环绕,展凌今日上午和沈仨打架,下午和翟潇探案,身子已有些乏了,在这园子里不过呆了一小会儿,便觉得身子骨轻了很多,或许是这香气有治疗的作用?展凌暗自想到。

展凌进了里屋,她原以为这主人应当是一个沧桑的模样,但是当主人转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眼前之人非但不沧桑,甚至比她还要再年轻几分,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模样,这样的人是都夷掌柜的主人也算稀奇。这样的声音配这样的脸住在这样的园子里,被掌柜的唤做主人的这人处处透着古怪,不过展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而是和都夷一样给这主人行了一个礼。

绮香园主人笑眯眯地问道:“你和翟潇什么关系呀?”

展凌答道:“我是他师妹,才刚刚加入六扇门。”

绮香园主人说道:“只是师妹?”

展凌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问此话是何意,便老老实实答道:“只是师妹。我也只是来跑腿取香,不知‘觅’……”

绮香园主人没有直接将‘觅’拿出来,而是对着都夷掌柜问道:“翟潇人呢?”

都夷道:“还在和王家公子说话。”

绮香园主人挑眉:“灵隐王家?”

都夷道:“正是他。”

绮香园主人笑道:“这王家公子倒也是一个妙人儿,他在咱们店里买过的各种香,熏京城都能熏个三十年了,他可真是广撒良缘。”

她又说道:“都夷,你去看看他们说话完了没有,若说完了,便将翟公子请进来吧。”

都夷应了一个是,便退出去了。

打发走了都夷,绮香园主人又凑近了展凌一些,连珠炮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如何加入六扇门的?”

这绮香园主人问的也太仔细了,展凌便挑了一些无关紧要地告诉她。

绮香园主人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她捏了一把展凌的脸,然后走出了里屋,展凌也跟着走了出来。绮香园里种满了各种绿植花卉,看上去都很是珍稀的模样,展凌一品花的名字都叫不出。绮香园主人随手摘了一朵花给展凌,展凌接过,闻了一口,阵阵香味沁人心脾,她忍不住又多闻了几下。

绮香园主人说:“这株花有恢复体力、强身健体的作用,你可别多闻了,晚上睡不着觉可别怨我。”

展凌一听,连忙将这支花拿远了。在绮香园里散步,心情都放松了很多,天边晚霞落日,余晖洒满了整个园子,将所有的花卉绿植加上了一层金黄色,植物们在风中摇曳,好不惬意。

只听绮香园主人忽然问道:“你最近在跟翟潇一起办案?”

展凌回到:“是。”

绮香园主人说:“翟潇其人,温柔多金,实在是一个好师兄。”

温柔倒没看出来,不过多金应该是真的,悦榕香铺的香囊都不便宜,师兄随随便便就说要送她一个,真是大方。不过,虽算不上温柔,但翟潇师兄确实是一个好师兄,想到这里,展凌点点头,认可绮香园主人的评价。

绮香园主人又说:“想来你初入六扇门,万事开头难,最近过的很辛苦吧。”

确实是,今天上午还和沈卅师兄打架,过的的确很辛苦,展凌想到此,便又点点头。

绮香园主人说:“皇宫不好进呀,去大内办案的难度可是非同一般的,你也挺不容易的。”

可不是嘛,今天遇到的刑部尚书之子就是一个大号的绊脚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展凌重重的点了点头。

绮香园主人展颜一笑,带着些顽皮的得意之情,展凌这才意识到不对,她是怎么知道今天自己去了皇宫?

展凌又惊又疑,退了一步大声喝道:“你是如何得知?”

绮香园主人悠悠然地说道:“不过是因为皇宫里面的香也是我们香铺供应的,你身上沾染了此种香气,一闻便知,小女孩家家的,不要一惊一乍,可吓死我了。”

嘴巴上说着被吓了一跳,表情上却着实看不出来,展凌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打一个哈欠似的,这绮香园主人以长辈自居,展凌看着她那张脸,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不过绮香园主人说的确实也没错,想来师兄叫她来寻香,横竖眼前之人不是敌人,是有些一惊一乍了。思及至此,展凌行了一礼以表歉意,绮香园主人问道:“所以你们去大内是查什么案件?”

展凌不知道这种事情能不能和绮香园主人说明,绮香园主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便说道:“我这园子里人来人往,消息灵活的很,我看你十分有眼缘,故而想要帮帮你,更何况,既然带着你一个新人一起去探案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案件,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呢?”

展凌心想,绮香园主人说的也没错,便把贵妃镜失窃一案捡了个大概说了一遍。

绮香园主人说:“贵妃镜,我倒是了解一二,这面镜子是前朝顺贵妃的镜子,也是以她命名的,坊间传闻顺贵妃凭借这一面镜子魅惑上听,惑乱朝纲,前朝皇帝因为这面镜子独宠顺贵妃一人。”

“这是假的,”展凌笃定道,“如果是真的,后宫嫔妃们不都疯了争抢这面镜子吗?可是它被放在司珍房无人问津,又怎么会有这等奇效呢?”

绮香园主人噗嗤一笑:“那是因为那些笨蛋都不会使用这面贵妃镜罢了,这面镜子的使用方法当今世上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罢了。”

“碰巧,我就是这寥寥数人之一。”

展凌大惊:“什么?这面镜子可以魅惑君主竟是真的吗?”

“魅惑君主?它不能魅惑君主,它只能让人深深地爱上使用这面镜子的人,顺贵妃大概是对皇帝有什么恩怨吧,想让他的朝廷一片混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一点儿都不重要。前朝皇帝深深爱着顺贵妃这是真的,可是未必都是这面镜子的功劳。这面镜子被收进大内,本身也就是小女儿心事罢了,又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再去抢夺它呢?更何况,令人心仪的方法有这么多,又何必要靠一面镜子呢?”

展凌尚未恋爱过,对绮香园主人的话一知半解,不过她也不想被看轻,便装作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展凌又问到:“那这面镜子要如何使用才能令人产生爱情呢?哪怕是陌生人也可以产生爱情吗?”

“不错,”绮香园主人说道,“哪怕是陌生人也能产生爱情,只要将你的心尖血滴一滴到镜面上,然后将这面滴完血的镜子,给你的心上人看第一眼,你的心上人的心上人从此以后可就只有你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展凌眨眨眼,遇到不了解的事情只要点头便不会出错,所以她又假装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有心上人吗?”绮香园主人忽然转过身问道。

“我?我还没有,我现在只想在六扇门立稳脚跟,还不想这些儿女情长。”展凌说道。

绮香园主人看展凌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差握拳宣誓了,和来香铺里的小姐们的模样是天差地别。来到这里的小姐们各个都是一脸娇羞地说着自己的心上人,或者是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长里短,想要当好捕快的女子到真是第一次见。绮香园主人觉得甚是有趣,心中对展凌的好感又生出了几分,她捏了一把展凌的脸,又递给她一朵花:“小女儿还未有心事,真真难得。”

这绮香园主人看着也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却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和展凌说话,展凌心下奇怪,但也并未多问,她能察觉出来绮香园主人并没有恶意,便任她搓圆自己。绮香园主人似是很满意展凌的态度,她转了转眼睛,笑语嫣然道:“展姑娘,我送你一件东西,全当见面礼吧。”说完,绮香园主人身上的腰带便自动解开,像是有灵识一般飞到了展凌的腰上系紧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腰带,名曰‘相思情’,只要系上了就难以解开。这条‘相思情’随意动,你不想解开,它就能牢牢地拴住另一个人,哪怕另一个人不愿意也没办法,只有当你愿意放手时,这‘相思情’才会自动滑落。”绮香园主人解释道。

展凌连连摆手,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这腰带看上去价值不菲,我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收您的礼物呢?”

说完,展凌就打算动手解开这条“相思情”,可是它纹丝不动,完全解不开来。绮香园主人哈哈一笑:“你不愿意接受,它的主人就还是我,你是解不开的。”

展凌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真是俏娇可人,一会儿以前辈的身份指点感情,一会儿却这么耍无赖,展凌竟生出几分“女人心海底针”的想法,她只好揖了揖手,接受了这条“相思情”。

话正说着,都夷带着翟潇来了,翟潇对绮香园主人似是十分相熟,他问道:“容越,近来可好?这是我六扇门的师妹,我带着她过来认认脸。”

原来绮香园主人名为容越,是悦榕香铺的实际拥有者。

翟潇对展凌说道:“悦榕香铺也是我们六扇门在京城的暗桩,你拿的‘和’字令牌可以到暗桩行脚、打探消息。以后直接来找容越即可。”

容越笑道:“拿着‘和’字牌可见不到我。只能见见都夷。想要见我,还得要翟公子这种身份的人才能行。”

翟潇摆摆手道:“不说这些,‘觅’可给了她?”翟潇伸手指了指展凌。

容越道:“早已将花折给展姑娘了,展姑娘,刚刚给你折的花便是‘觅’,收好这朵花,制成标本或者是香囊均可,佩戴在身上,跑再远都不怕找不到了。”

展凌拿起手中的花又闻了一下,这朵花和之前那朵令人体力恢复的花相比,什么味道都没有,看上去平平无奇,想不到竟有如此大的功效。

翟潇又问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件要事想问你,直入正题,大内贵妃镜被盗,此人轻功很高,我们怀疑是踏雪寻梅,不知你可有什么线索?”

容越思索了一番,说道:“踏雪寻梅……莫非是?”

展凌迫不及待的问道:“是谁?”

容越道:“会踏雪寻梅的人也不少,我又如何知道是谁。”

翟潇叹道:“那你在莫非个什么劲儿?”

容越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有点耐心好不好,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一个两个可真是急躁。‘莫非,是银柳派的人下山了?’我要说的是这个。”

银柳派?翟潇和展凌对视一眼,二人均没有听过这个门派,想来在江湖中不是很有名气。

翟潇问道:这个银柳派我听都没听过,在哪儿?现在掌门是谁?门中弟子可有闯荡江湖?”

容越摇摇头:“你没听过是正常的,银柳派教规名曰‘我随心动,心随意动’,是一个遗世独立的门派。会取这个教规,也说明了他们门中松散,唯一比较出名的也就是轻功踏雪寻梅了吧。只不过和芷溪翟家、开封展家独传功法给本门弟子不同,踏雪寻梅也并非只有银柳派会,只是这个门派中会的人比较多罢了。”

翟潇问道:“那你可知晓会踏雪寻梅的人京城中有哪一些?”

“我知道的只有一个,”容越道,“不过她是万万不会去偷贵妃镜的,此人身份尊贵,想要贵妃镜也并非什么难事,又何必冒着风险去偷盗呢?这人是谁我就不说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她。”

那岂不是一无所获?展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停顿了一会儿,容越又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信息,倘若是银柳派的人偷的,偷镜之时,穿的肯定是白衣,十分醒目的那种。”

这是什么道理,偷盗之时竟然穿着醒目?莫不是在挑衅?展凌和翟潇对视一眼,四只眼睛中都充满着迷惑,但是容越像是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我掌握的消息也就这么多了,其余也没有了,还好你们今天见的人是我,倘若是都夷,那可是一句话的都说不出的。这条消息自然也贵些,回头我让都夷将帐记上。”

说罢,她便让都夷带着二人离开了绮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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