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十岁之前有人问我,这天下有鬼魅妖邪吗?我会犹豫!
可二十岁之后,若有人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会肯定的告诉他,有!而且,就在我们四周!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名叫刘村的小山村开始!!!
“征兵啦!征兵啦!前线告急!朝廷有令,我大凉国男儿应踊跃参军哪!”
一大清早,一队衙役便敲锣打鼓的出现在一座小山村里,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户,闻听动静,村民纷纷从屋内出来,待看清了来人,皆是一脸的苦大仇深,不住的抱怨。
“征兵征兵,怎么又征兵啊!村里哪还有壮劳力,难不成要让我们饿死不成?”
“是啊!这去年不刚征过吗?我大儿子到现在还没消息呢!”
“这兵荒马乱的,到处打仗,年轻力壮的都去充军了,家里的活谁干?难不成要让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守着薄田,活活饿死吗?”
“。。。。。。”
这一队衙役共有五人,领头的乃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三十岁左右,腰间系着一把朴刀,身后四人一边吆喝一边敲打手中的锣鼓。
领头这人闻听此言,对那埋怨的人急忙说道“哎!刘三叔,这话可不敢再说了!让我们听见还好,要是让有心人得知,那可是动摇军心的大罪!”
他口中的刘三叔,乃是一个六七十岁的佝偻老者,须发灰白,拄着一根拐杖,对他喝道“好你个李二蛋,还教训起你三叔来啦!这家里就剩我一个小儿子,要让他也走了,我老头子还怎么活!”
这领头的李二蛋,名叫李通,乃是李村人,而此时征兵的村子名叫刘村,两个村子乃是邻村,一直是互通有无,村民也大多沾亲带故,这李二蛋闻言,急忙说道“三叔放心!朝廷也知道大家的难处,今年征兵每户至少留一个壮劳力,您家老三不用去啦!”说完,他还晃了晃手中的征兵告示。
刘老三听罢,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叹了口气说道“唉!从我记事起就不停的打仗,到现在也没打完,只怕这些年的死人比活人还要多,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通闻言,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吆喝着。
而我家就住在村子的最西头,三间前几年新建的泥草房!
村子不大,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李通便走了过来。
而我听到动静后,便走了出来,椅靠着篱笆墙,向远处张望!看到李通后,我旋即拱手行礼,说道“李大哥!”
“嗯!”李通点了点头,对身后四人吩咐道“那个,你们先去村头,让村民们集合吧!”
四个衙役领了命令,转身离去,他这才对我说道“状元,你怎么跟我还是这么客气啊!难道是不拿我李通当朋友吗?以后不要搞这些书生礼节!”
我却是苦笑一声,说道“哪里哪里!这么多年,习惯了!”
李通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看草屋,问道“伯父他们最近怎么样?”
我叹气道“还是老样子。”
“那,还绑着呢?”李通问道。
“不绑不行啊!”我闻言,神情失落,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病,这不绑更危险!算了,不提了,这怎么又要征兵啊!去年不刚征过吗?”
我岔开了话题,李通闻言,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我也是听说的,据说古大将军率军跟周国在长野决战,败啦!”
“败啦?!”我不禁疑惑道“这五十万打三十万,这还败啦!”
“是啊!据说是中计了!”李通说道“这一下可谓是伤了我大凉国的元气啊!皇帝也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征兵入伍,补充军力,以防左右的丹国和姜国落井下石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每户都要留一个劳力,你就不必参军了!”
“那就多谢了!”
李通急忙摆了摆手,无所谓道“谢我干嘛,又不是我不让你去的。那个,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
“无事,李兄公务缠身,我就不多留了。”我点头说道。
李通也抱了抱拳,转身离去,刚走出两步,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笑道“那个,不凡哪!待会还要麻烦你去村头一趟,帮忙给那些入伍的村民登记造册,我那个,你也知道,啊,呵呵!”
他一脸尴尬的表情,我见状也不由笑道“放心吧,我稍后就来!但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不凡了,还是叫我凌俗吧!”
“还真改名啊!”李通惊诧道。
“嗯!希望有用吧!”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李通见状,说道“好吧!那我就先过去了!”
李通走后,我转身回到了屋内,草屋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正厅内只有一张木桌和四张木椅,除此之外就只剩桌上的茶具了,正厅左右乃是两间卧房,我当先回到了东卧房,其中陈设依旧简单,只有一张木床和一架衣柜,不过那破旧的衣柜里却也没有几件衣服,反而是成摞的书籍!
而此时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干瘦男子,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正在昏睡,只是周身上下,却被手指粗细的麻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看他熟睡的样子,却是已经习惯如此了。
而这人正是我的父亲,见父亲无恙,我又转身来到西屋,其中陈设大同小异,依旧是一架满是书籍的衣柜,和一张破木床,而木床上也同样绑着一人,却是个清瘦的女子,脸色更加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预示着她还没有死去,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法掩盖其美丽的容颜。
她叫凝清痕,乃是我的未婚妻!是父亲一次外出,在路边遇到的乞讨之人,叫她实在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家!可问她叫什么,她却不知道,问她家在何处,也不知道,应该是自幼父母双亡,如今这乱世,这般流浪之人实在是多不胜数!
于是,父亲见她脸庞之上有一道淤青的伤痕,便给她取了名字,叫做清痕!又因凝与凌谐音,便取姓为凝!叫做凝清痕!
后来,她长大后,却是出落得美貌大方,父亲便索性将她跟我订了婚约!
见二人都没有什么异常,我便收拾了笔墨,到村头帮李通登记花名,百十户的村子,到最后只征到了二十几人。
此间事了,我便回到了家中,做了简单的饭菜,将父亲叫醒之后亲手喂于他,至于清痕的情形却比父亲严重的多,整日昏迷,如同活死人一般,全靠不断的灌药才勉强撑到今天,回想起来,已有五年之久了,五年间只有她发病之时,才像个活人。
待喂过二人之后,我便收拾了石镐,背起药筐,向父亲辞别,说道“爹,我去采药了,你自己可千万控制着点,可别又犯病了。”
父亲依旧被绑在床上,涣散的目光看了看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用。。。担心我,自己小心点!”
“嗯!那我走了!”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刘村向北数十里外便是成片的山林,其中草药众多,我本来对药理不甚了解,但如今我凌家早已无钱买药,只好自己采些普通的药材了。直到日近黄昏,看着背后的药筐被装满,我方才心满意足的转身折返,回家的途中,路过李村,忽听村头一群人议论纷纷。
李村,也就是李通的村子,和刘村乃是邻村,上山采药,需要经过李村,看这样子,似乎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快走了几步,挤到人群中,只听众人七嘴八舌,似乎在说什么死人,坟墓之类的,好像李村还死了两个人,不过听得没头没尾的也不太清楚,只听出个大概,好像是李村的两个村民前几日不知为何失踪了,众人找了许多天都没有结果,不料今日李村的村民前去南坡山采药,偶然发现了二人的尸体!
但据说,死状极其诡异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