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坐在西宾一家客栈的阁楼上,目光柔情的看着手里的吊坠。一个暗红色头发的女子一把抢过吊坠,
“哟,看什么呢?那么着迷。”
寒凌气愤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伸出手冷漠且严肃的说道,“还给我!”
“你凶什么凶,不就一块破吊坠嘛!”随手往空中一扔,还好古涯出手接的及时,没让吊坠掉落在地上。吊坠已经摔坏了一半了,摔坏的那一半就好比摔坏了寒凌的一颗心。
吊坠从诺初手中落下,在地面上摔成两半的时候,寒凌的从那一刻就碎了……
古涯把吊坠递到寒凌的面前,“少主,吊坠没事!”
“你瞪着我干什么?吊坠不是没事嘛。”那名女子不屑的说道,
“巫弥柔,如果吊坠有事,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古涯我们走。”寒凌避开巫弥柔走下了阁楼。
现在以她的功力已经控制不了寒凌了,因为现在在他的身体里面有强大的凤麟之力,连敖冽都要忌惮他三分,虽然能在他背上刻上巫族的诅咒,但是只要他的力量一天天的强大起来,这诅咒也只是形同虚设了。
寒凌和古涯回到房间里,寒凌在屋内设置了结界,避免两人的谈话被他人偷听。
“明日我们甩开巫弥柔前往北极国。”
“北极国?”
“我身体里有初儿的力量,虽然现在初儿就如一个凡人一样,可是她的血不会变还是麒麟的血。”
“少主你的意思是……”
“是,我能察觉到了初儿的位置。虽然很微弱。”
听到寒凌这么说,古涯心里有些担心,他是说过效忠寒凌,但是他并不希望寒凌再做伤害诺初的事情。寒凌父亲和哥哥所做所为他都是知道的,在灵谷,麒麟一族的族长临忆是怎么对寒凌的,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灵谷之战”的他一直在寒凌身边的自己,心里最清楚打伤诺初并抽走她的凤麟之力的寒凌,那时候并非是受巫族诅咒的控制,而是寒凌自己的意识所为,所以他此刻不知道到底还应不应该相信寒凌。冷静了一下,他的心里有了答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他找到诺初比较好,现在能知道诺初还活着,他觉得真的太好了。
“古涯?古涯?”
“是少主,怎么了?”
“你在发什么呆?”
“对不起,我只是想着,公主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是啊,初儿还活着。”
寒凌的心里没有比得知了诺初还活着的消息更暖的了,只是不知道诺初到底留了多少血,才让远在西宾的自己察觉到北极那微弱的存在,他的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希望现在诺初还是好好的,并没有发什么意外。之前不管自己心里怎么难受,怎么受到力量反噬他都觉得无所谓,只要诺初平安无事就好,这是他的初衷,只要诺初还好好的活着,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诺初,如果到了最后她还是受到了伤害,那自己做这背叛者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察觉诺初存在的不止寒凌,在东阳主城默的府邸——谷心苑花园的亭子中抚琴的银发男子闻到风中飘来的血的香气,停下了正在拨弄琴弦的手指。
“公子,您怎么了?”在一旁服侍的侍女看见男子突然停了下来,便关切的问道,
“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
“那人对公子来说一定很重要。”
“何出此言?”
“小女到公子府中已有六个年头,侍奉公子亦是六年的时间,从未见公子为何事停下过手中的琴弦,这次是第一次。”
男子笑笑,没有作回应,示意侍女退下。男子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俏皮的样子——“默玉似曾悦月夜,尘归初心怡繁星。我以后就叫你默尘了”
北极村暮笙的家里
暮笙在诺初的轮椅座位下面加了两个箱子,诺初和自己的衣物以及一些药材都放在里面,自己背着一个药箱,他把诺初推出屋外,在诺初的街上披上一件披风。
“初儿,哥哥带你去认识一下北极村。”
此时诺初的心里激动兴奋极了,如果自己能站起来的话,一定会跳起来的,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子,虽然她心里也是怎么认为的,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的真实身份不在是一个谜,只是她的存在是很多人都想找到的。
北极村是远离北极国的一个岛屿,为何取名为北极村,有传言说是这里很早以前是和北极国连着的,因为突然泛滥的海水淹没了连接的两者之间的路,原本那个被海水隔开的地方是一个村子,所以就取名为北极村;还有传言说,这个岛屿是海面上的世外桃源,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这个地方远离四洲,独立的存在于海面上,都说岛上面住着到人间游玩的仙人,原名仙人村,住在村子里面的村民为了保护“仙人”们,后根据地理位置改名为“北极村”。
北极村由“白桂村”、“桃林村”和“梨雨村”的统称。暮笙的小屋位于白桂村的树林里,白桂村给诺初的记忆是温暖的家的地方,还有那世上独一无二的桂花糕和李婆婆,只可惜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桂花糕了。桃林村与白桂村相邻,暮笙没有救下诺初的时候,有时回到桃林村出诊,来回路程有一个半时辰。
暮笙带着诺初四处游历行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桃林村。一进入村子就算不知道名字,猜也能猜的出来,一片一片的桃花了,这时节正是桃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在客栈的楼上的窗户往外看去,感觉整个村子都包裹在一片淡淡红色的棉絮中。
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到了桃林村,一路上暮笙随处都会指着一些药材考诺初这些药材的名字作用效果,与那一种药材相克,正因如此,疲倦的诺初现在正坐在客栈的椅子上对着窗户外面的美景放松心情。不一会儿,给诺初买吃的暮笙回来了,
“初儿,这桃花酥是这里最好吃的糕点了,你快尝尝。”
“不需要先考考我这桃花酥有何作用有何功效?”诺初有点气鼓鼓的说道,
暮笙看着诺初的样子,觉得有些乖巧,真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突然心里又有一些落寞,自己生病那时,诺初太过于乖巧听话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到底要不要考啊?”诺初看着暮笙在发呆,
“不考了不考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以后我不考你了便是。”暮笙故意表现的有些委屈,
诺初接过桃花酥,一边吃一边说,“只是哥哥,你也不用看见什么都考我,这一路上脑子里全是药材,沿途的风景都浪费了!”
“是,是,初儿教训的是!”
两人聊了一下闲话,暮笙便说道,“我在街上买桃花酥的时候,看见一张布告,上面写字有一富商的儿子得了很严重的病,求医,只要把他儿子病治好只要他能办到的要求随便提,但是如果治不好,便要以命相抵。”
“什么?以命相抵?他只是想救儿子呢?还是不想救?谁会去谁脑子有病。”诺初毫不在意的说着,一旁的暮笙默默的拿出一张类似与布告的纸张,递到诺初面前,
“也许……我就是那脑子有病的人。”
诺初呆着看着他,“医术就算再好,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就接下了,也太贸然了。”
“细细分析来看,这位富商应该是想救儿子的,只是有一直找不到好的大夫,至于后面的以命相抵为了拒绝一些为了钱财而来的庸医,还有就是他儿子的病,可能传出来影响不好。如此一来,为了钱财而来的庸医自然止步,只有真正考虑布告内容的大夫才合格,这也是给大夫的第一个考验!”
啪啪啪——
突然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拍着手,高兴的进来了,“不知这位大夫如何称呼,分析的真是太对了。”
暮笙和诺初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惊了一下,看着一个陌生人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暮笙一向注重礼仪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发脾气,可诺初不一样,
“你又是何人,这样闯入他人的屋子问他人名字,可是有何事?还有你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那名中年男子还是笑呵呵,
“方才真是失礼了,在下冯某正是张贴布告的人,患病的正是我的儿子,布告至张贴出来两个多月都无人敢撕,今日有下人禀报这位公子撕下了布告,冯某高兴至极便前来会会这位公子,不巧正听见公子的分析,便在门外多待了一会儿,确实失礼了,还望公子和姑娘莫怪。”
看着这冯某如此诚诚恳恳的,想必也是救之心切,诺初便没有多说,自己回避到隔屋。那人走了以后,暮笙并没有说起冯某儿子的病情,只是说冯某想把他们接到他的府上去招待,暮笙来问诺初意见。
“我来猜猜哥哥的想法‘一般是拒绝的,但是想着初儿是一个女孩子有一个好一点屋子住着,有人照料这自然是好些’,对吧!不过我觉得我没什么不方便的,住别人家里不自在。哥哥明儿去看病的时候回绝了吧!对了那人他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有把握?”
暮笙面露尴尬的神色,“这毛病倒是小毛病,初儿是女孩子就不必过问了。”
诺初不乐意的,“医者父母心,世上哪有嫌弃自己孩子是男是女的父母的。”
“那医者是不是也要听取患者的意见?冯某说他不希望儿子的病情告知他人,特别是你。”
诺初嘟着嘴,“好吧!我不问便是了。”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冯某的人来接暮笙去看病,诺初被留在客栈里,冯某也算是细心之人,安排了一个侍女过来听诺初使唤,那名侍女看着诺初是个瘸子,心里本就不怎么舒畅,诺初看的出来,只麻烦那侍女推自己到街上就让她回去了。那侍女看着诺初的样子,心里本就不愿意推着她出去,只是老爷的命令不得不听,这下诺初让自己回去,她心里乐的不行,一溜烟的消失在街上的人群里。诺初出来的时候忘记披上了披风,刚出来那会儿不觉得凉,可在街上呆了一段时间以后便觉得凉了,身体也变得有些迟钝,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来到了人群中,来来往往的人群,诺初看着头都有些晕了,不知被哪一位有意还是无心的路人把她连同轮椅撞到在地上,诺初趴在地上,她感受到来自周围路人讥笑的目光,她忍住泪水想要自己爬上轮椅,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冲进人群,背起诺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