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回灵谷
诺初偷溜出书苑,便直接来到了后山,最近她经常看见一个人站在灵谷下海面的边缘的地方望着灵谷发呆。今日也不例外,那个人又出现在那里,她觉得地面上的那个人有些熟悉,好像自己还在炎晶卵里时见过。
“难道那人能看见灵谷?”她满怀好奇地偷偷的溜出了谷,来到地面上。
西宾国海岸线边上,
“少主,你到西宾国海岸已经一月有余了,为何还不上去?”古涯看着一直在海岸边眺望远方的寒凌问道,
“虽然路就在脚下,可……”
“可是因为害怕抑制不了背上诅咒的力量?”
古涯一语说道寒凌的心上,虽然早已下定决心要回灵谷,但是来到这灵谷脚下,他却迟疑了,虽然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黑巫的力量再也没有出现过,可他心里还是没底,万一他们只是隐藏着不出现,就像之前一样一直窥视着,那现在如果自己迈出脚步,不就等于告诉黑巫灵谷的具体位置了?之前的七彩炫光已经是一个不好的开始了。
缓缓从灵谷下来的诺初,不想让那站在海边的两人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便在远处的海面上制造了一些动静,她手轻轻的画个圈,海面就出现了一个漩涡。
“少主,你看!?”
那两人果然被海面上突然出现的漩涡吸引了过去,诺初趁着这个时候现身在海岸上,轻轻一拍手那漩涡便消失了。那两人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转身便看见原本站的位置多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怎么会一个人在此处?”寒凌走到诺初面前蹲下来和蔼的问道,
“你,为何这一月都来此处?”
寒凌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孩竟会如此反问自己,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一月时间都在这里?”
“我自然是知道的,为何你一直盯着天空的一个方向看?”
诺初知道灵谷位置的重要性,不会随意的说出来。可稚嫩的她哪里知道,她这无意的问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寒凌从她说的第一句话便猜出,这小姑娘是从灵谷下来的,而且这般年纪,估计就是小麒麟了。他很欣慰的回答诺初的问话,
“嗯,我在想念某一个地方,一个很美好的地方。”
寒凌站起来看向灵谷的方向,
“它就在我的眼前,可我担心自己会毁了它,它是那么的美好……”
古涯拉了一下寒凌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说,“你这说的会不会太明显?我觉得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孩童。”
寒凌向古涯眨了一下眼睛,对着身边这个三尺高的小女孩。诺初并未察觉他对古涯使得眼色,
“你为何怕毁了它?“
“因为我犯了错误。”
”我听不明白你说的意思。我感觉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地方。”
“我很喜欢,那时一个美若仙境的地方。”
诺初在心里嘀咕,他说的那个地方不会是灵谷吧!
“你见过我吗?”诺初皱着小眉头质问寒凌,
寒凌看着她这执拗的小表情,忍不住的笑着说,“我应该见过你,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了。”
诺初看着寒凌对着自己笑着,心里又嘀咕:这人一定是坏人,他怎么可能见过我。随口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无趣,无趣得很,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何处?我们送你如何?”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诺初俏皮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们能蹲下来?”
寒凌古涯两人相互看了一下,没明白诺初为何让自己蹲下,但还是莫名其妙的照做。
“附耳过来,有事同你们说。”
两人又照做了,只听一声闷响“砰”,两人便倒在地上。等两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原本的位置海潮已经涨上来,没过两人的小腿。古涯先清醒过来摸了摸左额头,接着寒凌也醒来,摸了摸右额头,
“我就给你说,那绝不是一般的小孩。”古涯看着寒凌说,
“可能也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了,心性如此的单纯善良,如果今日站在这里是歹人,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
“那少主你的意思是,那孩子便是‘上面’来的人?”古涯指着灵谷的位置说道,
寒凌点点头,“我们在这里的时间从未遇见过任何人,应该说我们都很小心的不被任何人察觉,可她却知道我们在这里已有一月的时间;还没弄清楚海上漩涡的原因,漩涡便消失了,而她又正好出现在我们所站的位置,我站的位置那是通往灵谷的路,她制造漩涡声东击西虽然是为了掩盖她出现的位置,但却更加让人确认了她是从何而来的。看她的穿着必定不是寻常族人家中的孩子,那只有一种可能,那道七彩炫光如我所想,就是小麒麟出生时所产生的。”
“那少主你何时见过她的?”古涯疑惑的问道,
“她还没出生的时候。”看着小麒麟长得如此健康可人,寒凌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好,
“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你是圣麒麟的徒弟?”
寒凌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不知,师父是否有在她的面前提及过我?”
灵谷圣殿,
圣殿大厅里,诺初被施了定身术,安分坐在殿内。诺初从外面回到灵谷,就被玲君抓个正着,便罚她在圣殿内静坐思过,可就算被静坐却依旧不安分,在殿内东走走西翻翻的,最后只能把她定在那里,就算人坐在那里嘴里还喋喋不休的问在一旁打坐的玲君很多的问题,玲君觉得这孩子并不知自己擅自出谷的严重性,便施了静言术后,走出了圣殿。诺初只能无奈的安静的打坐。
等着日落之后,临忆便来到圣殿解除了诺初身上的定身术、静言术,困在身上的束缚已经解除,诺初依旧坐在那里毫无反应,临忆紧张的走近一看,谁知这孩子居然睡着了!?
临忆无奈的笑笑,敲了一下诺初的小脑袋,“打坐都能睡得如此香,看来玲君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些。”
“不轻,初儿这一下午都要闷死了,既然叫不了人,便睡觉神游出去找人玩。”诺初话一出口,便惊慌失措的用小手捂着,可是已经晚了,临忆已经听见了,
“初儿越发是顽皮了。”临忆既严肃又无奈的说道,
“姑姑重新设置了结界,我出不去了,就算神游也只能在灵谷中。父亲你说姑姑可是不喜欢我了,对我如此严厉?”
“我怎么觉得她倒是喜欢你呢?她侍奉父亲以来从未改过结界,可如今却为你一人而改了结界。”
“那为何姑姑改变了结界只困住初儿一人?”
“初儿应该知道灵谷为何隐于云中?”临忆把诺初抱在自己的怀里,
“知道,姑姑说过那是为了保护我族安全。”
“那可知谷中结界为何而设?”
“亦是保护我族。”
“既知如此,那为何还要偷偷出谷?初儿可知,偷偷出谷会给族人带来危险?”
“父亲你说过初儿很强。”诺初听出临忆在教育自己,嘟着小嘴说道,
“初儿确实很强,初儿不仅继承母亲的七彩凤翼,还继承了我们麒麟一族的始祖血脉。可如果现在因为初儿贪玩,邪恶之人知道灵谷的位置,初儿现在可有信心保护大家?”
“我……但初儿可以助父亲一臂之力。”
临忆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诺初的头,心想着若这孩子如此自负于自己的力量,可如何是好,而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
“初儿,我们回去休息吧!”临忆送诺初回到房里便离开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她都睡不着,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白天偷偷出谷是不对的,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书苑,想给临忆道歉。可她刚刚推开门,便听见寂静的书苑后面传出了咳嗽的声音,
“圣主,您……何时开始咳血了?”玲君和临忆正在书苑说着诺初的事情,突然临忆咳嗽起来,
“有些时日了。”
“可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的大限早已至,只是我舍不得初儿硬撑才会如此,内火重了些不碍事,明日喝些雨露便好。”
“那我明日为你去荷花潭去接一些。”
“嗯,只是我现在不知还能陪在初儿身边多久,明明说过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不让她独自一人,我恐怕要食言了。”临忆悲伤的着看向窗外,
“我只是觉得初儿,从还未出生便感知到我对昔羽的思念,她一直都陪我我身边,不想我难过,可她从一出生便没有母亲在她身边,从不怨,只让我给她说过一次有关昔羽的故事。我原以为我是最孤独的人,可初儿才是,从那以后便不再提昔羽的事情只是怕引起我伤心。现在要留她独自一人,叫我又如何忍心?”
诺初悄悄的从书苑出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在书苑忍住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早晨临忆来到诺初的房间,看见她蜷缩在自己的被子里面,眼角和脸颊都有清晰的泪痕,轻轻的坐在床边,摸摸她的头。心里想着,“莫不是这孩子昨晚做了什么噩梦?”诺初感觉到什么的,动了一下身体,缓缓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我很清楚这个人影是谁,一把坐起来抱着临忆。
“初儿?”
诺初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临忆的肩上,
“初儿,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诺初点点头,临忆轻抚着她的头
“那以后我陪初儿一起睡可好?”
“好,有父亲陪着初儿的噩梦全部都会消失。”诺初开心的说着,“还有父亲,初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偷偷的溜出谷了,初儿以后都会听父亲话,好好的修行,不让父亲忧心。”
诺初的心里很难受,抱着诺初的临忆还时不时的轻轻地咳嗽,虽然临忆在尽力的压制自己的气息,但诺初还是能感觉到,现在临忆的身体状况不好。
听着诺初反思了自己的错误,临忆觉得很欣慰。“父亲陪初儿一起吃早餐?”
临忆和诺初一起吃早餐,现在的临忆已是仙身可不进食,只需吸收灵气便可,但年幼的诺初还未修练到仙身,他便每日三餐都会陪诺初吃。已经修练得以仙身的临忆,进食其实会阻碍他的修行,对他而言只要能多点时间来陪诺初,少点修为又有何妨。
吃过早饭,临忆带着诺初来到圣殿后院的花园中,“初儿既已知错,那同父亲说说,昨日为何偷偷出谷?”
“我修习期间无意中瞧见的,有两人在谷下已有一月之余,我只是有些好奇。”
临忆自然知道寒凌游荡在灵谷之下已有一月有余,本想着等自己身体状况稳定些再将寒凌叫回来,可谁知诺初自己竟擅自跑了出去。诺初出生时,玲君为她卜了一卦,这一世寒凌和她有着诸多的联系,他们的缘分不浅。临忆心里想着罢了,既是两人的缘,便用灵语将寒凌唤回。
“那初儿可知,他们是何人?”
“雪狼族的人,我觉得应该不是坏人。”
临忆有些惊讶,“初儿为何觉得是雪狼族人?”
“我有时看见的是狼,有时看见的人。之前也听谷中说过一些其他世族的事情,下去见过以后便确认了是雪狼族的人。”
听到诺初的话,临忆面露喜色,果然同他猜想的一样,诺初能凭着肉眼识别其他族人的真身,只是她还不知如何控制和运用这个力量。
“初儿,你却坐好,闭上眼睛,用心在指尖幻化出一支箭。”
诺初照着做,眼前出现了一支紫色的箭矢
“初儿能让它射到外面的柱子上吗?”
“能!”
箭矢在与走廊上的柱子相碰的瞬间消失化为紫色的气,
“啪——”
临忆凝聚的箭矢,却牢牢的“钉在”柱子上,但柱子却没有任何的痕迹。
“为何初儿的气箭无法像父亲的气箭一样。”诺初的脸上露出的失落的神情,
“这是意念凝气,不是你眼中和手上的力量让气箭射到柱子上,而是要心里的眼睛和意念让气箭射到柱子上,以后父亲一点一点的交给初儿。”
诺初兴高采烈地的离开的屋子,临忆把压在心上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诺初躲在门口看着,父亲的箭矢,她知道要做到那样,不管是对灵力还是修为的要求都极高,父亲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受到住。她看着在自己屋子里吐血的临忆,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临忆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她不想让临忆担心,所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她都会乖乖的陪在临忆身边。
下午诺初正读完书从书苑出来,路过圣殿是看见的在大厅上跪着那日在海岸边上看见的那个人。
“你是如何进入这灵谷的?”诺初小跑到寒凌面前质问,
“是父亲让他来的。”突然从诺初的身后传来临忆的声音,
“师…父…”寒凌羞愧的叫到,
临忆走到寒凌的面前,“为何要跪在这里?玲君说如果我要不来,兴许你就不会起来了。”
“师父,我?”
“你就快起来吧,父亲都已经让你起来了。”诺初不耐烦的去拉寒凌,
“来,初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凌儿,父亲唯一的弟子,以后便是初儿的哥哥了。”临忆牵着诺初到寒凌的面前,
诺初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清秀的男子,用肉嘟嘟的小手撑着下巴,憋着嘴说道,“初儿的哥哥?挺好的就是无趣了些。”
临忆默默诺初的头,“初儿自己先去玩,父亲和凌儿有些事要说。”
“嗯!”
随后临忆领着寒凌回到书苑的亭子中,指了指他已经摆好的棋盘,
“凌儿,我们再下一盘棋如何?”
“是,师父!”
这次寒凌坐下,并未伸手去取棋子,“师父可否让我先行?”
临忆点点头,一局棋了。临忆递了一个琉璃小瓶子给寒凌,“这里面是初儿的血,今日你回去便用温水混合这血泡澡,便能帮你抑制住你身体里的诅咒,亦能帮你覆盖上面窥视之力。”
“师父,徒儿……”
“凌儿,既已回来便好好在谷中修行。其他的事情,不必再说。”
多余的话临忆一句都没说,就好像是接回了在外游历的孩子那般,心里是喜悦的,寒凌下毒一事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寒凌拿着琉璃瓶子离开书苑,在圣殿前院看见玲君,他礼貌的行了礼,
“回来了好啊!圣主一直都在等着你,现在有初儿的血帮你压制体内的咒术,我们都感到欣慰多了。这个给你。”玲君递给寒凌一个小瓷瓶,
“这是?”
“你不是想让你的小随从上来吗?去吧,这个给他服下便可。”说完便微笑的走出了院子。
寒凌把古涯带上灵谷,静静的坐在木桶里泡澡,古涯隔着屏风靠墙坐在一边,
“少主,我就这样随你进来了?这灵谷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古涯本想着,这世人拼死都想来到的上源灵谷,戒备应该很森严,可谁知自己进来的随意,也无人过问,更无人阻拦。他就这样自然的进入了这隐世的仙谷。
“灵谷本就有着自身的防御,这里族风自由淳朴,族人和善,彼此之间又相亲相爱。还有尽管我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师父和玲君大人也从未将我看做外人,只当是一个孩子犯了错。所以我才能如此轻松的就将你带上了灵谷,所以日后,万一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杀了我。”
“少主!”古涯惊愕的看着屏风你的人影,
“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我无法承受自己再做出任何有伤灵谷的事情了。”
重回到灵谷,寒凌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是那么的熟悉,植物吐出的点点灵气都是那么的亲切。因为有诺初血帮自己抑制身体里的咒术,自己在灵谷中走动的随意了些。而且临忆还给自己安排一个“工作”,那便是督促诺初修行,所以经常看见两人一起。族人看见诺初都很礼貌的问候,称呼她为“公主”。大家看见离开灵谷两年多时间的寒凌,都很亲切的询问,这次到陆地去历练的经历,原来临忆对外只是说放自己出谷去历练,其他什么都不提及。
古涯跟着寒凌住在一起。看见这谷中如云海仙境般地方,原本很少表露神色在脸上的他都惊讶了不止一次。
“我见你与这谷中之人甚是熟悉,既然如此你自便吧!”
虽然诺初对着族人都是笑颜相对,寒凌看得出她的笑颜下的难受。
“等一下作为答谢,我送你一点东西。”
“我又没做什么。”虽然这么说,寒凌还是把东西放进诺初手里,
诺初打开,纸里抱着五颜六色的小“石子”
“这是什么?”
寒凌拿了一颗递到诺初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诺初的嘴里化开,
“糖粒子,人族像你那么大的孩子最爱吃了!”
“糖粒子?”
“是不是很甜?”
诺初点点头,
“糖粒子还有一个其它名字,想不想知道?”
诺初再一次乖巧的点点头,
“那等你吃完了手里所以的糖粒子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每日只能一粒,我可是记得有多少粒的哦。”
“那行,我便吃完再来问你。”
看着诺初慢慢的走远,古涯疑惑的看着寒凌,
“糖粒子?还有其他叫法?你把糖果叫做糖粒子就已经很怪了。”
“我觉得糖粒子比糖果更适合这位公主大人。”
“那还有什么名字?”
“你……好奇的太多了。”
两人打打闹闹地来到寒凌的屋子,
“我一直觉得自己住的屋子一直都很大,又空旷安静,现在倒是觉得热闹了不少。你自己逛逛,我该去给师父请安。”
灵谷泉谭边的凉亭中,师徒二人端坐在棋盘两边,临忆并无先行的意思,寒凌便先举棋落子。
对弈间,寒凌问道,“徒儿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解答?”
“何事?”
“师父可知您在北极村取回寒冰石一事,在大陆四洲已有不少人知晓?”
“你输了!”临忆落子,站起身来,身体晃了一下,寒凌立刻站起来扶助,临忆苦笑着看着寒凌,
“你长大了!以后守护灵谷的责任要辛苦你和玲君了,初儿是从炎晶卵里出生的,至今仍未开始第一阶段的转型,为师可能是等不到助她转型了。”
“您?”
“无碍,跟我来吧!”
寒凌跟在临忆的身后,看着临忆慢步的走着,自己心中那个温文懦雅、气质非凡的师父,现在变得竟如此虚弱,都是因为自己,心里一股酸楚冲上耳鼻。临忆带着寒凌来到圣殿后庭,诺初出生以后,后庭的特别结界仍未解除,炎晶卵还在里面。寒凌走进炎晶卵就觉得自己被制约一样,寸步难行,原本没有任何感觉的后背突然刺痛起来,
“师父,这……”
临忆没有说话的一直往前走,寒凌只好忍着痛跟着。走近炎晶卵时他已经头冒出冷汗,看见如莲花般打开的璃晶柱里面有一个比自己背上还要大的黑色蛇纹咒文在里面。
“现在那个咒文已经被封印了。可你感觉到了什么?”临忆说道,
“是,它……在制约我,想通过我冲破……封印。”寒凌勉强的说道
“我们现在出去吧!”
寒凌明白了,临忆那时让自己离开,既是为了诺初安全出生,也是为了自己不失去自我被黑巫族控制。走出后庭远离了炎晶卵,寒凌就没事了,临忆带着他慢慢的向圣泉水山谷走去,路上寒凌问道,
“为何师娘留下的炎晶卵会有咒文?”
“你可知你父亲用来刺伤昔羽的是何武器?”
“难道是……”
“没错,黑巫的咒毒。如果她当时舍弃初儿,咒毒就会跟着初儿一起消失,而她自己也只会失掉几百年的修为但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她宁愿自己神心俱灭都要保住初儿。我之前也从未想到,诅咒在炎晶卵里面,虽然现在看来初儿身上并未有任何诅咒的痕迹,但初儿毕竟是由这炎晶卵孕育出生的,为师只怕以后……”
寒凌低着头不说话,临忆手缓缓的摸着他的头,
“这些都与你无关!”
圣泉水山谷到了,山谷中灵气仙气缭绕,谷中只盛开一种花——雨冰花,淡蓝色的花瓣上发出淡淡的白光,靠近泉水有一股清凉之意,
“寒冰石就在这泉水中,不知以后是否能助初儿转型成功,以后凌儿你要多帮为师照顾她些。”临忆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师父,您请放心,我此生定会拼了命护初儿周全。”寒凌坚定的跪在临忆身边说道,
临忆将寒凌扶起来,“为师希望你们,我的两个孩子都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