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重回灵谷,临忆便把教诺初修习的正事交给了他,这对寒凌来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诺初仗着自己的灵力比寒凌高一些,从来都不会好好的听他的话,两人在灵谷里就像捉迷藏一样,比如今日也是如此。
“诺初!诺初!”寒凌又开始满灵谷的找诺初,
此时诺初正躲在赤兔的房中吃莲果,
“公主,寒公子又在找您了。”
“不用管他,每次都仗着他自己修为比我高就逼着我修行,明明论灵力,我还厉害些呢!”
赤兔无奈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诺初,给她倒了一杯茶,诺初接过茶杯端在手里,“我想多陪陪父亲。”诺初有些撒娇的说道,
“可您这样躲着他,不也是见不到圣主吗?”
“无妨,你看他什么时候坚持过,一会儿他就到别处去了。”诺初正在赤兔房中吃着赤兔为自己剥好的柑橘,突然门口立了一个人影,接着就是敲门声,诺初一个激灵躲在赤兔的床上,示意赤兔去开门应付。
“寒公子,可有事?”
“打扰赤兔姑娘了,我只是想问问可有看见公主?”
“没……没有。”
“那打扰了,如果你看见公主,麻烦告诉她一声,我带了一些新的糖粒子给他。”寒凌把“新的糖粒子”故意说得大声,
“好,好的!”
赤兔关上门,走到床前,
“公主,您可听见了?”
“嗯,听见了。晚些你来找我,拿些给你。”说着开心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蹦蹦跳跳诺初的背影,赤兔小声嘀咕着,“寒公子是不会有耐心一直找您,那是因为每次你都成功被他引出去了,您何时才发现呀!我的小公主!”
赤兔是临忆救回来的赤兔一族的遗孤,在问及她真正名字的时候,她说她就叫赤兔,不要自己忘记自己的种族。赤兔比诺初年长许多,是一只已经成年的兔子,自诺初出生,玲君便安排她来照顾诺初的饮食起居。
原本玲君安排的是本族中人,是赤兔自己向玲君请愿想来照顾诺初。玲君也觉得这孩子很不错,与临忆商量过后便让赤兔来照顾诺初。她做事一向都很细心尽力,诺初也是呵护有加,也很心疼她。因为赤兔在诺初那么大的时候,也就失去了母亲和族人,如果不是被临忆救回,自己早就不在这世间,来到灵谷这个陌生的大家庭里,大家对自己一直很关心照顾,让她再一次有了家的感觉,赤兔想报答这一份恩情。
寒凌在后山等着诺初,诺初慢慢悠悠的来到后山,
“祺,新的糖粒子呢?”
“祺!?”
“寒凌这个名字太冷了,不适合你,前几日读书看着这个字,觉得适合,你觉得如何?”
“雪狼本来就很冷啊!”寒凌只是随便开了一个玩笑说道,
诺初委屈的坐在一边,嘟着小嘴小声的嘀咕,“我就觉得祺,挺好的。”
寒凌看着诺初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样子,轻轻笑了笑,“行,你想怎么叫都可以。给你买的新的糖粒子,接住。”
“真的!?”
“真的,祺这个名字你以后多叫叫,我就会习惯的。”
诺初接过寒凌递过来的包裹,打开包着的纸,看着里面各种腌制的梅子,兴奋的放一个在嘴里。
“这次的糖粒子是梅子做的。”
“好吃吗?”
“嗯!”诺初露出满足的笑容,寒凌见着也跟着开心。
他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诺初吃着糖粒子,也许正是这个小家伙他才会暂时的忘记一些事情,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小家伙在,他觉得自己才有赎罪的机会。
诺初剩下的她放进小锦囊里,准备带回去给赤兔也尝尝,
“吃完就走了?”
“祺,我以后会好好的修习,但现在……我只想把所有的时间都陪在父亲身边,你也知道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诺初低着声音背对着寒凌说道,
“对不起……”寒凌小声的说道,但此时诺初已经跑远了,并未听见的。
诺初小跑的来到临忆房里,临忆现在多数的时间都卧床,只有很少的时间会起来,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能站立太久的时间。
“父亲,今天我去谷中摘了一些杏花,我提取精华炼化好给您。”
看着诺初兴高采烈地的跑进房中,临忆虚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招呼诺初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诺初,手摸着她的头,用着温和微弱的声音说道,“初儿,今天可有乖乖的跟着凌儿修习。”
“嗯……自然…是…有的。”诺初心虚支支吾吾的说道,
临忆抬手轻轻地在诺初鼻子点了一下,
“父亲可是知道,初儿不喜欢修习,不然怎么有时间去采这时节才刚开的杏花,杏花可在灵谷的最北边。”
诺初傻笑到,“初儿只知道这新开的杏花,精华极好,便想着采来炼化传给父亲。其他的自然放在一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着,但又强忍着不然泪水出来,看着诺初倔强的样子,临忆心里揪着的疼,他紧紧的握着诺初的手。在没有诺初的时候,他觉得哪日仙逝那便随意,可现在他是多么的不想离开眼前的这个孩子。
临忆也强忍着泪水,“那就麻烦初儿帮父亲练取杏花的精华吧!”
寒凌蹲坐在临忆的房门口,手里也拿着新开的杏花,看着里面的两人,他的心里同样的难受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现在临忆还能好好的陪在诺初身边,诺初现在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可她又是那么的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寒凌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拳一拳的打在墙上,拳头表皮都已经磨破了,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古涯拉住寒凌,
“少主,您这是何苦?”
“古涯,我是一个千古罪人,怎么样才能让我好受一些?”寒凌竟然靠在古涯的肩上哭了起来,
古涯来到灵谷快一年的时间,也了解灵谷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灵谷中的事情,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有耳闻,就连一直在雪狼族长大的他,都觉得灵谷真的是一个让人暖心的地方。
“少主,这个地方太美好了,要不我们回到雪狼族,回到族里依旧能守护这个地方,在这里我看得出你又多难受,你心里的负罪感一直都在折磨着你。”
“这原本就是我该承受的,我不想逃避。”
夜越来越深,寒凌一个人拿着从陆地集市上买的酒到谷中一处悬崖边上坐着喝。
“凌儿,竟也到了饮酒的年纪,为师近来对你关注少了,初儿那孩子近来特别粘我。”临忆慢慢走到寒凌身边坐下,
寒凌没想到这个时间临忆居然会来找自己,有些惊慌,“师父!”
“可有为师的份?”还是寒凌熟悉的微笑,
“有!”寒凌在旁边拿了一小壶递给临忆,“但您只有这一小壶,不然知道您找我喝酒,诺初不知道要怎么不理我了。”
临忆哈哈的笑着,把酒送进口里。两人坐在悬崖边上喝酒聊天,
“这还是第一次和师父您坐在一起聊天。”寒凌的声音哽咽着,
“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临忆坦然的说道,
寒凌,拿在手里的酒壶顿了一下,然后把酒倒进口里。
“凌儿,可知现在为师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诺初!”寒凌不假思考脱口而出,
“还有你啊,孩子。把你带回灵谷带着身边那么几十年,又岂会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还有你身上的咒术。”
寒凌没有说话,默默的喝着酒,
“凌儿,现在可否答应为师一件事?”
寒凌放下手中的酒壶,认真的看着临忆,
“师父您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您。”
“替我好好陪在初儿身边,替我保护她可好?”
寒凌拿着酒壶,避开临忆的脸,仰头将酒倒入口中,可还是没有抑制住眼睛里的泪水,从两颊滑落。
“从明日开始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估计闭关结束我已经……”
“您为何这个时间闭关?诺初不会同意的,我……也不同意。”寒凌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临忆,
“初儿不喜修习,却似乎意外的喜射箭,我没有什么交给她,便想亲自锻造一把武器赠予她,希望能减少对她的亏欠……”
“可为什么要闭关?”
“因为不能让初儿和玲君知道我是用何物锻造的武器,再者为师自然对自己身体状况是了解的,只是日后苦了你了孩子,此生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
“师父,您从来都没有欠我什么,相反您给于我太多太多了,我的生命是您给的,我现在的一身本领是您给的……您教我写字,下棋,陪我练剑……可我……”
“凌儿,替我好好的陪初儿!”
“我会的!”
临忆离开了。依旧坐在悬崖边喝着酒的寒凌,眼泪从眼角滑下,滑到下颚滴落在拿着酒壶的手上……
第二日,寒凌给诺初说临忆要闭关一段时间段的时候,诺初的反应极为平常,只是轻轻了应了一声。寒凌已经做好诺初又吵又闹要见临忆的准备了,可她竟然乖乖的在圣殿里打坐,什么话都不说,赤兔端上的午饭,她也会好好的吃,吃完便到自己院子的练剑,赤兔看着时间准备的晚饭,诺初也是好好的吃着。吃完便到书苑看书。诺初从未像今日这样的乖巧,也从未像今天这样一句话不说,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辰时她从书苑出来遇见玲君。
“初儿,可是要回去了?”
“姑姑,还有何事?”
“无,无事!”
“那初儿便回去歇息了。”
诺初整个人突然变得安静了,她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状态。
“公主,您回来了!”赤兔问道
“今天不用准备沐浴了,我想睡下了,你也去休息吧!”
“您……”
诺初没有听赤兔说完,倒床把被子拉过盖住自己的头。赤兔看到这样子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离开房间关上了门。赤兔刚走出院子,看见寒凌拿着糖粒子走了过来。
“公主可回到院子了?”寒凌看着赤兔失落的路过
“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
“嗯!”
“可方便我去看看?”寒凌问道
“您去吧!自打早上从圣女大人那里听到圣主闭关的事情,公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闹不说话,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我有些担心。平时公主与您最亲了,您去看看吧!”
“好!”
寒凌拿着这次的糖粒子到了诺初的房门口,
“诺初,这次糖粒子可要吃?”
“放着。”诺初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先看看?我自己觉得可比之前的更好吃。”
“且放着吧!”
“那我今天可以在这里陪着你?”
寒凌靠在诺初的门框上静静的坐在,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那我当你默许了,师父交待我在他出关以前好好的监督你修行,听说你今天很乖,又看书又练剑的。”寒凌自己找话说,只是想探探诺初话,
诺初屋里还是什么回应也没有,
“哎呀,这糖粒子可真是甜,不对感觉还有些酸……”
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寒凌便在门外吹着笛子,到了夜深时,隐隐约约听着屋里传出诺初刻意压着的抽泣声。他的心揪着,
“诺初!?”寒凌还未说完,便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昏睡了过去,
早晨赤兔来伺候诺初气喘洗漱,看着靠在门框上睡熟的寒凌,晨风吹着他的头发,赤兔看得都有些痴迷,回到了灵谷,寒凌的穿着越来越像临忆,但不同于临忆的沉稳,儒雅,寒凌则是给人一种清新俊逸的感觉。
一束阳光穿过云层,射到诺初的房门前,寒凌清醒了,但并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赤兔,他敲敲门,
“诺初,早上喽!你起来了吗?我可是帮你守了一夜的糖粒子。担心好吃得被老鼠偷了去,你还不快起来尝尝?”
屋里仍旧没有声音,寒凌觉得有些不对,站起身来敲门
“咚咚……”
“诺初,起来了?诺初?”
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诺初,我进来喽!”寒凌推门而入,看见诺初还好好的睡在床上,睡得那么安稳,呼吸那么平稳,他心里在想着,“原来是睡熟了”他正准备离开,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突然冲到床前,
“诺初!诺初!”
赤兔听见进到房里的寒凌,在大声的叫着诺初名字,也跟着进到房里
“寒公子,我们公主怎么了?”
“快去叫圣女过来,她给自己下了封印。”
寒凌感觉到不同就是诺初的呼吸太过平稳了,平稳得如果不仔细去感受,就感觉不到她的呼吸。诺初封闭了自己的气息,她长眠了。玲君看见赤兔急急忙忙的来找自己,再加上灵谷中的万物气息都变得微弱,有些甚至开始不吐灵气了,便知有不好的预感。来到诺初的房间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除非诺初自己醒来,否则无人能破的了诺初为自己设下的这个长眠封印。
“这孩子已经封印肉身,让神识完全脱离肉体,她该不会去找圣主了。”
寒凌走出房间,明明自己一直都在门口,就连诺初在房里为自己设下这样这个封印,他都不曾察觉,还说什么替临忆照顾诺初。诺初在寒凌大意走神时,她从屋内射出一针定了寒凌神,寒凌自然无法知道屋里的任何情况。
“玲君大人,那诺初会怎么样?”
“如果初儿不愿醒来,将会永远这样安静的沉睡下去。”
玲君嘱咐赤兔好好的照顾诺初,自己回到圣殿稳定灵谷中的灵气。诺初并不知道,她从炎晶卵里出生,早已和这谷中的万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她出生以前炎晶卵一直都是靠着这谷中万物的灵力灵气滋养,现在她突然选着长眠,灵谷中万物也会变得少了些生气。
寒凌帮着玲君恢复了谷中的灵气,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诺初的院子,
“寒公子,您来了。”
“今夜由我陪着公主,你回房休息吧!”
夜里,寒凌并未点灯,凭着月光照进诺初的屋子,此时正是月樱花的花季,诺初院中的月樱花是一直都是灵谷中开得最好,月樱花发着淡淡的柔光,从花芯中飘出一点一点粉色的光,随风在院中飘着,有些还随风飘进了屋中。
“诺初,你不是最喜欢看着满院子的月樱花吗?”寒凌忧伤的说道,他拿出竹笛靠在诺初的床边吹着诺初喜欢的曲子,卯时他和古涯离开了灵谷。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寒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看看诺初,就会带一些糖粒子回来,也会坐在诺初的床边给她讲陆地的趣事,他又如何躲着雪倩,如果她能醒过来,有机会就带她到陆地去参加庙会、灯会、丰收节等等热闹的街市。
这日寒凌刚回到谷中,便看见圣殿广场方向,又出现了七彩的光,他握紧手里的包袱跑向圣殿。只见在圣殿广场上有一个悬浮着的七彩光球,光球慢慢的落到地面上,光亮消失以后,一个女孩就站在广场中间,身穿着白蓝相搭的长衫,腰间系着碧蓝与淡黄色相交的腰带,白色的步摇装饰在披着的发髻上。
玲君从圣殿走出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孩子,眼中含着泪。广场中间站着的女孩,微笑的说着,“姑姑,我回来了!”
玲君快步走到广场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回来就好,我的初儿长大了!”
寒凌看着长眠时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现在回来却长成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祺!可还有糖粒子?”诺初看向寒凌俏皮的说道,
寒凌笑着,“有!”
夜里诺初来到书苑后的院子,那里是临忆生前最喜欢呆的地方,以前总是能在窗前的坐榻上看着临忆看书,写字……现在却只能在脑海想象中浮现出他的影子。诺初走上坐榻拿着临忆常看过的书,握着他常写过的笔,
“您还未教我写字,还未教我看书呢……”心里的声音哽咽着,
坐在临忆坐的位置,看向窗外,圣殿后庭就在眼前,想象着自己还在炎晶卵里时临忆每日从这看着自己的情景,估计眼里充满的期待与焦急。诺初一直都能感觉得到,临忆传给自己暖暖的爱护之意。
“您曾经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您食言了,竟然一个人丢下我先离开了。”诺初哭了,眼泪滴在书桌上。
诺初给自己下封印的那天,神识离开本体来到临忆身边但是她却躲着,不出现在临忆面前,因为她知道,临忆一定会赶自己走。临忆刚察觉时很惊讶,但并没有马上识破诺初。而是随她在自己身边。
某天早晨,
“初儿!初儿”临忆用温和的声音呼唤着诺初的神识,
“父亲!?”诺初冲过去想抱住临忆,可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傻孩子,连神识都会睡懒觉?”临忆打趣诺初说道,
临忆也陪着诺初唤出神识,“过来吧!”伸手招呼诺初到自己的怀里,
“父亲,我不想你离开我,虽然初儿从出生便没有母亲,可是有您在我身边,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孤独过,您给予我满满的爱惜,可现在连您也要离开我,虽然我早早就知道,您和姑姑的谈话我都听见了,那时我以为自己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能慢慢的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我从来都很乖,从来都不任性,我只求您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求您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不要一个人。”诺初泪如雨下的一边哭,一边说了一大堆话。
虽然临忆心里很不舍,但他不能把诺初留在这里。
“是父亲不好,没有和初儿好好的告别,所以初儿才会来这里找我,对吧?”临忆帮诺初擦点脸上的泪水,
“父亲!?”
“初儿要听话,初儿好好的陪父亲一天,好吗?”
“好。父亲,您要我如何陪您?”诺初自己擦掉眼角的泪水说道,
“初儿想去哪里?”
“只要和父亲在一起去哪里都好!”诺初依偎在临忆的怀里,跟着临忆在天边翱翔,出谷在海面上看日落,日出……诺初有些乏了靠在临忆的怀里,。
“初儿,该回去了!”临忆不舍的说道,
诺初没有说话,她的小手臂紧紧的抱着临忆,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临忆摸着诺初的头“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这件事我不会食言,只是变换了一个方式。”临忆温柔的看着诺初,从手里拿出了一把弓,诺初能感觉到这张弓上全是临忆的气息。
“父亲这是?”
“这是我的麒麟角锻造而成的,代我陪着你,保护你。初儿不是喜欢射箭吗?这便是为父送你的礼物。”
“可麒麟的角可是麒麟最宝贵的东西,比生命都还要重要,失去了角您便无法还愿再成为神兽了!”
“那有何妨,现在初儿才是我最宝贵的宝物。给这把弓取个名字,它的力量才会涌现。”
诺初想了一会儿,“就叫它忆念吧”
“忆念,好名字。所以初儿要替父亲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守护我们的家,我们的族人。”
诺初含着泪点点头,
“初儿还可以答应父亲一件事?”
“您说,只要是您的愿望初儿都会去做。”
“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初儿都不可以伤害凌儿知道吗?”
诺初不解的看着诺初,
“初儿现在只需记住就好了。凌儿是你的哥哥,所以初儿不可以伤害他。”
“好,我答应父亲!”
临忆满足的点点头,他生前最后为诺初卜了一卦,只希望卦中之事不会发生。
临忆的神识开始消散,变成一缕光雾,暖暖的围在诺初周围,诺初想伸手去抓,可已经晚了,光雾消失只剩下诺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灵谷上空,她握着忆念,感受着弓的气息,这是临忆用自己最后的修为灵力锻造而成。麒麟一生只有一角,如果失去,便不会再长出,仙逝以后便不能回归麒麟一族,因为失去角的麒麟已不再是麒麟。
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带着临忆麒麟角锻造的弓的力量,她的修为有了很大的提升,同时临忆灵谷闭关的山洞散发出平日里他屋里淡淡熏香的味道,一匹没有角麒麟走出山洞,盘旋着飞上空中,最后隐去……临忆仙逝了!
那一天寒凌一直呆在自己屋里,坐在棋盘前,看着空空的棋盘一整天……
窗前吹起了阵阵凉风,诺初缓缓的睁开眼睛,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眼角湿润着,一件披风从背上落下,桌上还放着糖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