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房间的挂牌上一个字也没有。
平冢老师拉开门就走了进去。
连门都不带敲的。
“谋而后定,定而后动”的我等在门口,注意着里面的情况。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平冢老师,我说过很多次了,进来之前要先敲门。”
“哈,抱歉。雪之下,我这里还有一件委托。”
里面有人?那我还是别进去了。
平冢老师头转向我,“你,进来。”
Yes,my teacher.(小路认为这个“.”很细节)
“打扰了——”
告诉我,比企谷,汝为何存在于此。
噢,原来你就是那个“刚被送走的问题儿童”啊。
那个好像叫雪之下的女孩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的那种。
然后,我把那个好像叫雪之下的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的那种。
“雪之下,这家伙也要入部。”
“嗯?老师,我可没……”
正说着,平冢老师再次突然出拳,直捣我的腹部。
我赶紧迅速地侧身弓腰,看起来较为轻松的躲了过去。
真正的强者不会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除非是故意所为或者一不小心。
老师,您还是图样了。
“老师,同样的招式对我可是不管用的哦。“
突袭失败,平冢老师咳了几下,无声地收回了拳头。
“小鬼,看不出还挺灵活的嘛,有练过什么吗……“
”没有啊。“
”先不管这个,杨易,这是命令,给我入部。“
”不要,即使是老师,也没有强制某个学生入部的权利。“
”听话,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好好改造一下你的精神。“
”不要。“
”……“
“^.^”
“那以后你的作业量加倍。”
“那我也不要。”
“发配你打扫校园卫生直至毕业。”
“老师……如果你以这件事为理由上报给学校的话,是不会被批准的……”
坐在椅子上的比企谷就看着杨易和平冢老师唱反调。
比较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顺从了一点。
哼,仅仅是因为一次感觉上的比较就能轻易地得出这个男人在我之上的评价吗?
比企谷心里出现了这么一点消极情绪。
这我当然是不知道的。
我正尽力的为自己寻找逃脱的理由。
“唉,杨易啊,让你入部是希望你发生某些改变,老师对你抱有期望。是为了你好。”
否定着自己看不惯的,改变着自己能改变的,希望着希望改变的。人就是这样。
但殊不那种期望,即便是好意,希望改变的那个对象也还是不会接受的。倒不能说是他不领情,而是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着实会让人觉得不爽。
既然不爽,那我又怎能按照他的意愿去“改变”呢?
“唉……平冢老师,说服我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根本说服不了我。”
平冢老师:”……“
这时,被我和平冢老师强行喧宾夺主的雪之下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平冢老师,你说服他的确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男人是否如不得决定权在我手中,即使他想入部没有我的同意也是不行的。”
她的经历好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啊不,就是在宣示主权。
“话是这么说,但你看,我是老师啊。sen-sen的请求同学们不是应该……”
“那是被义务教育成功洗脑的学生吧。抱歉老师,这里符合“标准”的同学好像一个也没有呢。(比企谷撇了撇嘴)从小大人就教导我们,要学会拒绝。”
我趁机再加上一把火。有了这个好像叫雪之下的女孩的辅助,看来这把是稳赢了。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同意这个男人入部。”
“老师听到了吧,所以你还是……唉?等等……”
话还没说出口,一个拳头已经贴在了我的肚子上,伴随而来的是阵阵苦痛。
我勒个去……
平冢老师挽着腕部的袖子,哼哼的说:“小子,看看现在究竟是谁图森破啊?”
老师对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暂时失去语言能力的我好一阵嘲讽,然后拉开房间门——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
缓过来后,我明白了。被套路了。
具体过程是这样:那个好像叫雪之下的女孩一开始表现出反对平冢老师,不支持我入部的态度,却在下结论时突然转口,引发我由于惊讶引起的短时间停顿,这时再配合平冢老师的铁拳让我反驳不能。最后身为重要当事人之一的平冢老师离开现场,再争辩已无意义。在日本,在这种情况下,沉默就是默认。(小路:好像有时候在中国也是,不是有首歌这么唱吗:”沉默会被错误解读“扯远了,大家继续)
站起来,看到两个人都在看我,我这才发现场面有点尴尬。
不愧是部长大人,率先打破了气氛:“这毕竟是老师的委托,还是要考虑一下的,杨易同学,既然你是平冢老师送来的,那就代表你拥有着和这个男人(看向除我之外的的那个男人)一样的烂爆性格,我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帮你们纠正到对社会无害的程度的——感谢我吧。”
这句变相自夸的话果断无视,我集中注意力看向那个好像叫雪之下的女孩,说:“那么部长大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杨易同学,你就是这么和女孩子说话的吗,还真是直接呢——我的名字是雪之下雪乃。”
“好的雪之下部长,我要退部。”
进来又怎么样?再出去不就行了。
“杨易同学,我已经说过了,你的去留决定权在我,不在你。”
“你早晚会要我走的。”
“凭什么你这么自信呢?”
“不是我自夸,就凭我这烂爆了的性格。”
“就算真的发生了,也是以后的事,站着说话不累吗?”
我只得从后面搬一个凳子,吹吹灰,坐下。坐在两个人的左边。
走过比企谷的时候好像听他嘟囔了一句“辛苦了”。
唉,你也不容易啊。
“我们部是侍奉部,具体来说是要干什么呢?”
“接受别人的委托,尽力帮助委托人解决问题。”“有回报吗?”
“杨易同学这是社团活动,不是有偿的。”
“白干活啊,没有回报怎么会有干劲呢?动力在哪?”
“把社团活动做好就是最大的动力。杨易同学真是物质呢。”
“我只是问问而已。”
“我也只是随意的推断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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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唉,那两个人估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在那之后,每当引起一些话题,雪之下就会迅速地进行嘲讽或者变相自夸。幸好有比企谷,斗嘴的双方主要是他俩。
我全程扮演吃瓜群众的角色,不过也不是多么的“吃瓜”。
当某一方处于劣势时(二人不相上下)我就会出手(出口)相助,维持游戏平衡。
告诉你,那种感觉很爽的。
不过最后被这俩人精给发现了,两个人居然联手(联口)怼起我来。(雪之下输出,比企谷辅助。)
告诉你,那种感觉也是很爽的。
算了,不想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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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到了我怀里。
还是家里的感觉好鸭。
怀里的人儿仰起头。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