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机轰轰隆隆的进攻了两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城门前面一大片乱石,城门口堆满了乱石堆,石砌的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白点。可城墙纹丝未动没有一点伤损。巍然屹立。葛英心里有了底。立马站在后面曢阵的吴邪气疯了。妈的,这块骨头真难啃。他愤愤的拍马扭头回了土城。只要是夏军不发疯跑到城外平原送死,就一门心思坚守住城池吴邪就攻不进来。不死伤个十几万人想强攻下这座城池根本就不可能。可与这军城的地理位置和现有军队人数来比较的话这样的伤亡并不划算。“妈的,就是一根鸡肋,弃之可惜,食而无味。”吴邪啃着鸡腿自言自语着。
下雪了,一夜之间大雪把整个牛头山盖了个严严实实,牛头山军城像一条巨龙盘在牛头山山口左侧的峭壁旁。平原上白皑皑一片,土城已被厚厚的大雪盖住,世界显得是那么的干净洁白。城里鸡鸣鸭叫,李大嘴唱。城里军士们在营房里烤着火,呲溜呲溜的喝着玉米粥,咀嚼着大饼。每隔十五天还能吃上一颗鸡蛋。鸡鸭舍又扩大了一倍,半大的鸡子在里面斗着架。军城内的日子平静安详。六个月了,漫长的冬天就要过去,不知道现在国内怎么样了?援军能来吗?什么时候来?在这里还要坚持多久?如果粮食吃完了,该怎么办?葛英的内心焦急了起来,凭着自己现在的身手一个人完全可以突围出去。可这些军士怎么办,他们面临的只有死亡,看多了死亡的残酷,葛英对生命产生出一种出自本能的保护意识。吴邪感到很憋屈,自打尤孟星被换回来,一个月以后他就被调离了飞旗军,自他走后,朝廷对吴邪的斥责随后就到了。一定是尤孟星搞得鬼。吴邪开始给军部写军报,又给在京城里的朋友们写信,甚至还以督粮为名派李易峰回到京都,上下说和,才把对自己不利的苗头按了下去。这个冬天对吴邪来说是精疲力竭的一个冬天。精力全用在了内耗上,每天早上还要听大嘴的各种弹唱,又些事就是那么怪,你越不想听见,就越能听见,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吴邪都快神经衰弱了,听得细作报告,说听到守城官兵哄笑李大嘴歌喉的时候,他还多次派人去城前叫战李大嘴,结果大嘴根本不理,每天早上却吼的声更大了,弄的葛英也奇怪,李大嘴是不是撞烂了嘴以后,上门牙不挡着了,正巧打通了嘴上的暗脉。现在城里的早上最热闹,随着李大嘴吼声一起,紧跟着就是群鸡打鸣,最后连训练有素的战马也稀溜溜跟着叫。李大嘴已成这次两国参战人员中的名人,势头远远超过吴邪和葛英,李大嘴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名人了。有一天晚上喝醉了早上没醒,还引来两军官兵的共同问候。
春天就要来了,牛头山上方的阳光已经开始变得和煦了,这个冬天雪下的多,山口里面的小道进去已经看不到了,里面一人多高的积雪。葛英看着眼前的平原土城,暗暗的说到,再过半个月这座土城就将消失在大家的视野当中。为什么呢?葛英在这里驻守了三年,对周围的环境有了解,每到春季,山上的雪就会融化汇集成山洪从山上奔流出来,恰好这条山路就是洪水的必经之路。这个冬天的雪下的很多,估计山洪小不了。另外山路的另一个出口被月礼国军队拦住山口建了关口,估计也会被即将到来的洪水冲垮,这也是与外界联系的最好时机。想到这里,葛英命令派五个斥候夜晚秘密出发,从山后用吊篮下山,然后尽量走高处回国打探消息。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春天似乎来的很快,石缝里的小草用力的挤出娇嫩的身子,伸着懒腰迎接春日的暖阳。山口的积雪已看不到踪影,这一天,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春天的第一场雨来了。整整下了一天。早上的天际刚刚有了鱼肚白,轰轰隆隆的响声就在山间响起,离牛头山军城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葛英站在城墙马道上,观察着山口,嘭的一声,一股水流裹挟着山石杂草从山里喷了出来,水流越来越粗水域面积越来越大逐渐漫上了缓坡,轰轰隆隆……山里传出像是牛吼的声音。一条黑色的山洪迅速形成,带着风声向山口奔流而下。一切阻碍都被它击碎带走。前面土城的矮墙就像是沙子一样,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