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葛英赶着马车,车上放着阿霞做的饭食和园子里的菜向大舅的新房走去,今天三个舅舅请村里人吃饭,地方就定在大舅的新房了。
葛健被安排坐在马车上,爹娘时不时的观察着他,大夫说他得的是疯病,万一犯了病可怎么办?娘抱着弟弟白龙跟在马车旁边。葛健总感觉爹娘有什么地方不对,总是盯着自己,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反正也不让自己下车走,既然这样干脆他就躺在马车上,闭起眼睛养神。
不一会儿大舅家就到了,整套砖瓦房,青砖砌的院墙,和葛健家一模一样。就连院门口也挖了一个大坑,暂时还没有通水。因为大舅灵机一动,想要把葛健家和他们三家的池塘连在一起,正好能形成一个大圈,按葛英的说法,能更快的把圈里面地的盐碱排出去。反正这一大圈水沟里的地也都是自家人的,到时后再平均分分就行。到时候小桥流水的不也雅致了许多。大舅家的院子里摆着三溜长条木桌,村民们陆陆续续已经的来了不少,院子里闹哄哄的。见到葛健一家到了,大家纷纷上来打着招呼,爹娘怕葛健发病,草草的和大家打过招呼就把葛健领进最把边的屋子,这屋里没人,“福生,在这屋里好好看着弟弟,不要出去瞎跑,今天人多,万一磕碰着就不好了。”娘说“好的,娘,你们放心。”葛健应到。等爹娘都出去了,葛健才慢慢的问着白龙,“龙,哥前一段怎么了?你跟哥说说呗。”弟弟回答“哥,我和爹妈都被你吓坏了,你睡了四十多天,爹请大夫给你看病,大夫说你得的是疯病,……”。“哦,噢,咳咳咳”葛健差点被一口唾沫噎住。我咋就疯了,什么狗屁大夫。我说爹妈一路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是怕我发疯呀。“白龙,你怕我不?”“不怕,你是我哥”。“哥现在就疯了”。说着他抱起白龙胳肢起他,哥俩在屋里咯咯嘎嘎嘎的笑作一团。
屋外的饭香味飘了进来,院里已经开始推杯换盏的喝起来了,葛健肚里饿的难受,心想我俩就这么被人给忘了,这去哪吃呀。正准备带着弟弟出去,娘进来了,她提着两个食盒。“这是你们中午的饭,每样菜都给你们夹了一点,吃吧”说完娘就把食盒顶上扣着的两个碗放在炕桌上,摆上筷子,八盘子菜,六个白面馒头。放下东西,娘就出去了。
白龙高兴的跪在炕桌前,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葛健没动,他在等,等白龙吃完。
屋外的长桌上李大爷和萧婶坐在对面,村里没人愿意和他俩坐一起,这不早上他俩最先来的,祝贺新房落成,一人随了两枚夏币的份子钱。早上就跟着工人吃了三个玉米饼,中午他俩坐对面,旁边没人,他俩面前是一条鱼,三个炒菜和半只鸡,本来这是坐四个人的菜。只见李大爷用筷子夹住鱼头,轻轻一提,整条鱼就向他的碗中游去,轻盈又不洒一点汤水,见到李大爷的神技,萧婶不甘示弱,弃开碗不用,伸出左手,一盘小炒牛柳就摆在身前,同时,右臂伸出半只烧鸡迎风飞起,直落口中,腮帮鼓起,不时吐出些许鸡骨。李大爷见势,爪牙齐上,先鱼肚后鱼尾,怎奈鱼肥刺多,眼见得萧婶半只鸡已下肚,右手又伸向红烧排骨,李大爷集中生智,伸手劈向大油炒河虾。怎奈咽的匆忙,鱼刺卡嗓,憋的面红耳赤直勾勾的盯着萧婶,萧婶半盘牛柳下肚抬眼一瞥,不由得心花怒放,埋头于盘,直至牛柳盘干,放在一旁,端过排骨,鼻翼微喘,李大爷心急如焚,中指入喉,轻轻一挑。“哇”红烧排骨喷鱼肉。两人打做一团。
“唉,这俩没出息货,每次都是这样,你不请他自到,到了吧还得闹。”村里有摇着头说。“可惜宫老大准备这么好的菜,我好多年都没吃到了,真可惜。”“俩烂人”。“你要不请他,他俩就算计你,谁受得了。
”三舅和四舅跑过去拉开他俩。“乡里乡亲的多不好好看”。“老娘咬死他这个王八蛋”。萧婶恶狠狠的说。村子李财主站起来大声骂到“你们两个孬货滚回村去,今天是宫家兄弟的好日子,你俩再闹就送到衙门去,好好吃几天牢饭,过一段宫家娶媳妇你俩就不要来了,滚”。
大舅赶忙跑过来说“妹子,赶紧给包上两条鱼,送送萧婶她们”。在村里人的笑骂声中,俩人互相怒视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