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段千易将马骑的飞快,手中的马鞭似乎就没有停过,唐崇几个人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君上这反应不对啊。”
“早就看出来了!”
“我是说,那两个人虽然跑了,换做平时,君上早就让我们去灭了他们老巢,而今日却一言不发地回冀州,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几个人边挥着马鞭边谈论着。
“你们之前对这新道魔教教主知道多少?”封络问。
“这种小门派,我从没有注意过。”九觞说。
“我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研究医术,对外面的事很久没有关心过了。”
“你们有何用……”封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知道?”两个人见封络欲言又止地要数落他们,齐声问道。
“不知道。”封络如实相告。
……
二人无语。
“不管这新道魔教是什么来头,只要敢冒犯冀州,老子带头灭了他们!”九觞说。
“君上没下命令,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君上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何这次如此反常?”
“君上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分寸,君上不愿意告知我们想必也是有原因的,我们仔细跟着君上便是,千万不能让君上出现任何差池。”
唐崇想起了之前段千易在冰湖只身斗鳐怪的事情,余惊又起,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段千易离开他的视线了。
马儿奔腾了没半个时辰便跑不动了,段千易没有为难马儿,便只身下马,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朝着冀州继续飞行。
好不容易,一行人前前后后地才回到了冀州。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如此慌张?”
唐崇飞在最前面,刚踏进冀州宫阙的大门,正巧被当值的段千无虞看到,她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等一下,缓缓……”
唐崇果然是老了,之前跟着段千易飞一天一夜都没事,现在才飞了不到半日就快废了,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到君上了吗?”唐崇回了口气问道。
“见着了,往藏书阁去了。”段千无虞说。
唐崇赶紧站起来,二话不说朝着藏书阁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一会再说。”唐崇远远地对她回了一句。
紧接着,封络和九觞刚落地便跟着唐崇的身影跑过去。
“哎,你们都怎么了?”
段千无虞看着一个比一个反常的人,心里更加好奇了。
换做平时她一定得跟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她今日替好友当值,不能随意离开,便想着一会轮换时一定要向他们几个人问清楚。
段千易一刻不停地在藏书阁里面翻翻找找,等到唐崇几个人赶到时,已经有不少古书被他扔在了地上。
唐崇眼睁睁的瞅着地上零零散散的古书,虽然心疼,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谁让这个人是他们最忠心的冀君呢。
不过见着段千易的身影,唐崇便安心了不少,他们几个有默契地守在藏书阁门口随时准备段千易的传唤。
不过,还不等他们几个缓过劲来,段千易便拿着一本古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藏书阁。
段千易已经很久没有翻看过藏书阁里的古籍了,他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地盯着书页,他每皱一下眉头,唐崇在一旁就跟着揪一次心。
段千易在重郢殿里端坐着看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幸运的是段千易总算对他们几个开口说话了。
“你们过来。”段千易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属下在!”
“你们对上一次冀州与崇华城那场大战知道多少?”
“回君上,上次大战冀州和崇华城皆损失惨重,此后双方便签下了休战书。”
“若本君没有记错的话,母亲便是在那场大战中离开人世的。”段千易想到为战而死的母亲,不免有些失落。
“也是因此,老太君才忧思过度,退出纷争,将冀州交在您手里。”唐崇说。
“君上,上次崇冀之战与新道魔教有何关系?”封络不解。
自从上次从素行客栈回到冀州以后,段千易脑海里经常出现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
那人的样貌和他说的话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冀州迟早是我的!”
被段千易算计了一圈,那人心里原本的恨意倍增,虽然手脚被束缚着,依然呲牙咧嘴地冲着段千易喧斥着。
“做梦!”
段千易俯视着地上的人,极有威严地说了两个字。
“你害怕了?”看着段千易的反应,那人继续挑衅道。
段千易瞥见他脸上丑陋至极的面具,心生厌恶,瞬间抬手便将他的面具挥去大半,还剩下一小部分似乎像黏在他脸上一样,纹丝未动。
可段千易在抬眼的瞬间怔住了!
失去面具的下一瞬间,地上的两个人便趁着段千易恍惚的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那双眼睛却像极了母亲……”
几位护法大吃一惊。
“你们可知晓太夫人有没有同生兄弟?”段千易不等他们说话,继续问道。
“太夫人曾是青藤州唯一的圣女,也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为了青藤子民,十五岁便远嫁冀州,祈求冀州庇护青藤州。”
“这书上也是这么说。”段千易揉着发酸的眼角,语气有些低沉。
“君上,世事万千,或许那人只是眼睛长的像太夫人。”
“我猜,那人是仗着自己长的像太夫人,因此来混淆视听,再趁着我们不备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九觞接着说,“君上,要不属下现在就带人踏平修罗山!”
“本君也希望那人与母亲没有任何关系。”段千易说,“不过,在确定他的身份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几位护法只能领命。
“今后加强冀州的守卫,尤其是重晖殿。”段千易补充道。
“遵命!”
“本君乏了,你们下去吧。”说完,段千易便消失在重郢殿。
“君上这是怎么了?”
“太夫人是君上的命门,那人长得像谁不好,偏偏长得像太夫人。”九觞说。
“你们既然知道太夫人对君上的重要性,就不要继续嚼舌根了,小心君上听到了罚你们去后山养蛇。”唐崇说话打断了他们两个。
封络和九觞两个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不再说下去。
除了末影,唐崇是最明白段千易心思的人。
别的不敢说,但是太夫人的死一直是段千易心里一道伤疤,自己久久不能愈合,别人也不能碰它。
唐崇看着冀州深蓝色的天空,总觉得天就要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