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赐一般,难道是他之前拍戏时,对着流星许的愿望成真了吗?于年看着对面认真卷着烤鸭的杜白鹿,这样想着。
“你相信流星许愿吗?”
刚把烤鸭塞了一半在嘴里,于年突然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杜白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另一半塞嘴里嚼着,瞪大眼睛“嗯?”了一声。
她嘴里塞满了东西,瞪着眼睛,越看越像只松鼠,于年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吃完再回答吧。”说着抽了张纸递了过去,“酱汁沾嘴角了。”
杜白鹿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草草擦了擦,吃完才回答。
“我没遇到过流星,所以不知道,你呢?你信吗?”
“我以前不信,不过遇到过一次,试了试,许了一个有点不切实际的愿望,谁知道就真的实现了。”
其实也不算真正的流星,于年想起那次拍戏,有个场景是要他站在天台上和女主对着流星许愿。
那天天色阴沉,别说星星了,连月亮都看不见,流星什么的全靠后期P,反正要闭着眼睛演许愿,于年就随意默念了一句:“上天保佑,让我和杜白鹿在一起吧。”
谁知道……
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在一起”还相差甚远,但再怎么说上天也把人送到他身边了,而且刚下飞机就碰到,于年挺满意的。
“你许了什么?”杜白鹿很好奇。
“我许了……”于年一滞。
剧情走向不对啊,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客套的说,真的吗?那你下次也试试吗?
“那会儿行程比较多,不想上班,想休假。”于年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他还没有胆子现在就把真话说出来。
杜白鹿被逗乐了,看来全世界的上班族都有一个共同愿望,原本以为会很惊天动地。
“你这个愿望会让流星偷着笑的,大概是它接受过最简单的要求了。”
“应该是吧。”于年笑意加深。
“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高冷,挺不好相处的,尤其上学的时候,你总是带着帽子,话很少,看人的时候也面无表情,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杜白鹿看着对面笑意温和的男人,不禁想起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他好像总是冷着一张脸,说内向,也不像,说话做事不慌不忙,估计只是单纯的不爱搭理人,所以她就给于年打上了“高冷”的标签。
“我高冷吗?”于年有点不敢相信杜白鹿对自己的印象。
“高冷啊,话特别少,能用动作表达,绝对不说话。”
“我比较慢热。”于年尴尬的扯了扯领口。
上大学那会儿他还比较内向,沉默寡言,不爱和人打交道,只有陈家豪这一个从小学就在一起读书的好朋友。
现在情况好转了不少,朋友也多了几个,但是喜欢一个人待着的习惯还是没变。
“我也很慢热啊。”让我把一个人当朋友很难的,杜白鹿心说,“慢热的你拿我当朋友,我很荣幸。”
“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于年声音压得极低,勾了勾唇角,低头继续吃饭。
他说得太低,杜白鹿没有听清,也没有追问,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再过十天就是你的演唱会了吧?”
“嗯,歌单都定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正式排练了,可能会有些编曲啊,顺序上的变动,还要和乐队磨合一下。”一说到唱歌,于年的话都变得多了起来。
“那你演唱会上会跳舞吗?”
“跳舞?”于年不知道杜白鹿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一般在舞台上跑来跑去比较多,舞倒是也跳过,不过不多,你想看吗?”
“我还没看过你跳舞,挺期待的。”
面上云淡风轻的杜白鹿,心里猛点头,她撒了谎,说起这个她就想到白安给她发过来于年跳舞的视频。
他的身体比例极好,手长腿长的,视频里,他穿着一身黑西服,看着镜头眼神凶狠,禁欲又撩人。
“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演唱会的特别环节还没定,跳舞……是个好主意。”
于年伸手轻轻捂住嘴,希望借此掩饰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杜白鹿一定不知道,她的眼睛现在亮闪闪的,活像是他的那些小粉丝,虽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是结果貌似很不错。
“你很喜欢吃烤鸭啊。”于年看杜白鹿又卷了一个。
“嗯,你看过《天下无贼》吗?电影结尾时有一幕,刘若英怀着孕坐在桌子前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烤鸭,那时我觉得好有食欲啊,谁知道从此就喜欢上了烤鸭。”
杜白鹿正说着,桌上手机振动了一下,一看,是宋青崖打过来的。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杜白鹿指了指手机,然后侧过身子接起电话。
“喂,你怎么每次打电话,都挑大晚上打?”
语气熟稔,于年不自觉放慢了咀嚼的动作。
“我这不是怕你在忙吗?”
“我还怕你会吵到舍友呢,说吧,什么事?”
“马上国庆节,你要回家吗?”
“不回,工作忙。”
宋青崖撇嘴,你工作不忙的时候也没见你回来过。
“哦,那我也不回了,国庆你带我出去玩儿吧,我上大学后还没好好在延江逛呢。”
“我工作真的很忙。”杜白鹿下意识的拒绝。
“姐~,你不能这样,打你回国就和我吃了一顿饭,现在你连假期都不和我过,叶氏那么大的公司难道国庆节也要压榨劳动力吗?”
对面开启了撒娇模式,杜白鹿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从小到大,最受不了宋青崖“撒泼打滚”。
其实杜白鹿心里清楚,他是为了多陪自己一会儿,才故意这么说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好吧好吧,先说好,我陪不了你,多半时间你得自己待着。那个酒店你能找到吗?用不用我给你发定位?”
“能能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挂了,还打游戏呢。”
“早点睡。”
杜白鹿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奈地笑了,一转头看到于年微皱着眉头,像是思考着什么。
“我弟,说放国庆节,过来找我玩儿。”
“你还有弟弟吗?”于年有点意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刚才听杜白鹿的语气,他差点以为是哪个“好朋友”。
“同母异父的,今年刚大二,也在p大。”
于年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隐约听到是男性的声音,想着会不会是他不知道的人,又怕是他知道的人,反反复复,抓心挠肺的。
吃完饭,于年把杜白鹿送回了酒店。
他今天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酒店,忘了提前和陈家豪打探杜白鹿的动向,按了门铃后半天没动静,他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又在加班。
他因为捂得太严实,有种小偷的既视感,招来不少来往路过客人的注目。
酒店的清洁人员还特意上来问他是否忘带了门卡,需不需要帮忙。
他的全副武装,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办法,他只好摘了墨镜,拉下口罩,默默把卫衣帽子扣上,情况才好了一些。
等喜欢的人的时候,时间越漫长越期待,他就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心想是不是过于冲动了,就这么跑了过来。
幸好不到一个小时,杜白鹿就回来了,看着他惊讶又慌恐。
于年挺开心的,比起大学时,他们的关系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他鼓起勇气说出在肚子里打了好几遍草稿的话,请她吃饭。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道她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
看着她和自己相处时,话越来越多,虽然有些尬聊,谈起他的歌时眼里闪闪发光,还有把自己也划为朋友那一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于年忍不住想要再靠近她一点,再靠近一点。
会不会再靠近一点,就有了在一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