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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四十六 四十七)

四十六

泡桐的脸像骷髅般难看,颧骨突兀,脸上没肉,只有一张薄皮蒙着脸骨,一双大眼睛没有生气地鼓突出来,眼里的血丝像要将眼球挤落出来似的。

雷子和九梅的战争不再像先前那样一触即发,并不是因为他们学会了理性克制自己,而是各自都在为自己的事忙碌,为简单的生活奔波。谁也没注意,生活原来是如此简单,接近于幸福,简单到只要能通过劳作吃得饱、穿得暖、养得活家人就够了,再多的辛苦和奔波也无所谓。九梅不再单独住一边了,他将承包地和所有东西都给了泡桐和布谷,然后和布谷、泡桐住在一起。但他并没闲下来,包揽了放牛、砍柴等杂活,还利用余暇时间捡别人漏掉的棬籽和桐子卖了零用。

外出打工的大潮席卷我们寨子时,外面好多人都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可是“打工”这个词在我们寨子还像刚出炉的包子样热漉漉的,人们还不完全明白“打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由于我们寨上称呼爷爷都称呼公,于是有些老年人开玩笑说:“这年头怪了,竟然大家都要打公(工),不知公犯了什么错,这样没孝心,看来是完全没王法了!”

打工找钱成了我们寨子改善贫穷的最大诱惑,有些还在上学的年轻人没有心思读书了,更不安心在农村种田土,死磨硬缠着要父母筹路费让自己外出打工。有的父母害怕子女出外干违法乱纪的事,想先让孩子结了婚再说,出了事可以把没管教好子女的责任推卸到儿媳头上。可是,子女们死活不同意,一定要先出去打工,父母们生气地骂起来:“参厂,参厂,参你狗日的牛场(厂)!”

寨子最先鼓起勇气外出打工的是花冲,他说与其在家里受苦受难,不如出去闯闯,看看有什么出路。一年回来后,他找了很多钱。别人问他的感受,他的感概是:“你要老板的钱,老板要你的命啊!”于是打工辛苦的观念深深地根植在了寨子人们心中。花冲说外面好多厂里的老板都蛮横无理,歧视和剥削农民工。于是寨子里的“文化人”老四毛便想了几句顺口溜写在自家的猪栏上嘲笑打工者:“打工之人好下流,甘愿给人做马牛。一日三餐吃不饱,菜里饭里没有油!”

外出务工简直就是一场不可阻挡的革命,不是寨子里几个老头的简单反对和“文化人”的讥讽就能阻止的。毕竟别人的腰包比以前鼓了,买种子和肥料也不再赊账了,掏出来的是哗啦啦的百元绿票子,这才是真正诱人呢!

泡桐想出去打工,不想在家种烤烟,说种烤烟太累,如果技术掌握不好,一年的辛苦白费不说,还会欠一屁股债。他在烤烟棚前面转来转去,夏日的蚊子在他脑后纠集成了一片云,他心里很烦躁,伸手努力地驱赶它们,但是蚊子刚被驱开又很快汇集一起形成黑色军团向他围拢过来,搞得他很恼火,军军曾告诉他到天津的砖厂下一天苦力能赚五十块。一天赚五十块,狗日的太安逸了。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头甩了满地,他在想去向谁借路费钱呢,邀上谁一起去呢?如果每天赚五十就存三十,一个月可以存九百,一年就可以存九千多啦,三年下来就是两万多,那日子该有多滋润,多安逸啊!那时他泡桐就算是有钱人了。这样算来,外出打工可比在家种烤烟划算多了,种烤烟要担风险,要熬夜烤烟,要投入太多本钱,糠尽米尽了不起赚两千。

泡桐外出打工的想法没能实现,因为他没有借到路费钱,他只能在脑海里一次次想象军军在砖厂搬砖的场景,一次次想象老板给军军发工资,军军高兴得嘿嘿发笑的场景。春天,泡桐的大女儿生病了,需要很多医药费,泡桐东拼西凑借钱给大女儿看病。女儿的病刚好不久,泡桐就觉得左边肋骨疼痛。开始,他觉得不严重,吃了些镇痛片,便不怎么痛了,后来,只要再疼,他就吃镇痛片。一拖再拖,泡桐的病情严重起来,镇痛片再也缓解不了疼痛。泡桐一日一日消瘦下去,他的大眼睛更加暴突,颧骨耸得更高,薄脸皮收得更紧,样子十分可怕。他双手瘦得像鸡爪子,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抓什么东西都抖得厉害。

我去看泡桐,他想从床上爬起来,我连忙招呼他莫动,就那样躺着。我小心地和他摆龙门阵,安慰他不要害怕,一切会好起来。泡桐对我说了他病情的大致情况,他们在乡医院请的医生每天都要来为他输液打针,可是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他对我说:“你看啊,我们这么大个家庭,怎能丢志气呢!所以我要想办法给娃儿的病医好??????”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从泡桐的话里我没听出善意,他有着虚无的骄傲,自以为是的大家族骄傲,我只好点头“哼哈”应付着,然后找个借口离开了。

秋天来了,漫山遍野的青冈树叶染上了点点黄色,黄绿黄绿的,很迷人。傍晚的凉风让人心醉,医生为泡桐打下一针后,泡桐喊心里发慌受不了,几分钟后泡桐死了。布谷平静的看着死去的泡桐,面无表情,她已看透了生死,老桃死时,她就没流泪,现在她丈夫又正当壮年死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流泪。她告诉寨里人,泡桐临死前指着院子里一个葫芦架说:“啊啊,看,那竹,竹架上面,挂,挂着,好,好多人脑壳,布,布谷,快,快关门。”布谷说她刚把门掩上,转过身泡桐就死了。

泡桐死后,鹞子对寨里人充满了仇恨,认为是寨里人集体谋杀了泡桐。她只要看见寨里的妇女就要故意找茬吵架,她记得她和别人家争田边地界时,用“死儿子”来赌过咒发过誓,现在她儿子死了,她觉得别人一定会幸灾乐祸,因此总是对寨里人充满了敌意。她对田土边界更加敏感了,更喜欢争边界,她把与我家交界的界石往我家土地上移动了一尺左右。母亲说:“算了吧,她爱移多少,移多少,移过去得有人种!”我知道母亲信了迷信,相信苍天有眼,我懒得给她解释,觉得让鹞子这样的女人也无所谓,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

四十七

苦荞花嫁给二杆子五个月就生了儿子,彻底断了好多人想占便宜的想法,接下来几年,苦荞花又生下了两个女儿。

刚娶到苦荞花时,黄丝蚂蚁很得意,认为儿子捡了大便宜,娶了能干漂亮的媳妇。秦香不以为然,说如果苦荞花是个好媳妇,他们川阳怎么会嫌弃呢?秦香还说苦荞花也有麻风病,身上的癞子疤疤经常流血流脓。寨里人都知道秦香的话不能信,是川阳的死让她对苦荞花充满了嫉妒仇恨,故意编造谣言诋毁苦荞花。

黄丝蚂蚁的夸赞还没来得及闭上嘴,二杆子家的战争就爆发了。战争以二杆子和苦荞花为一方,以黄丝蚂蚁和大烟为一方,战火直烧到黄丝蚂蚁和大烟归西才熄灭。

二杆子家新房西面是条小水沟,小水沟要流经老井旁边,涨大水,小水沟装不下暴涨的山水,山水从小水沟里溢出来倒灌进老井,井里的水要浑浊好多天。看到要涨大水了,寨里人要把石水缸先装满,免得水井浑了没清水。二杆子家紧挨小水沟修了个猪圈。刚修猪圈时,大烟就劝二杆子不要挨着小水沟修猪圈,免得猪屎渗进老井,污染了一寨人的饮用水源。二杆子于是准备将猪圈修到自留地去,可是苦荞花跳出来不干了,她骂二杆子就晓得听两个老不死的话,不晓得动脑筋想问题,猪圈远了,喂猪肯定不方便,下雨天提桶猪食还可能滑倒。二杆子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把猪圈搭在了小水沟边。

一场暴雨后,小水沟涨满了水,二杆子家猪圈里的粪水满得溢出来流进了小水沟,最终又流了些到老井里。五夹皮首先发现老井里的水出了问题,就站在水井边骂起来,二杆子见五夹皮在老井边指桑骂槐的骂自己。

“关你妈X卵事,又不只是你一家人户的水井,X酸尿臭的是不是皮子紧嘛?”二杆子怒气腾腾地指着五夹皮大骂。

“你妈X眼睛瞎了,你屋就不屙痢血迈,你这样搞是要把全寨子都搞死?你来看哈嘛!”五夹皮边骂边质问。

二杆子不服气五夹皮,抽出根柴块子就要冲下去打五夹皮。这时,听说井里进了猪粪水的人们都陆续赶来了,大家对二杆子的行为很不满,都勒腰扎裤地要打二杆子,二杆子看见要吃亏,扔下柴块子跑了。水被污染了,可寨里人不能不喝水,于是在柏香湾后面的冷水田里淘了个大水井,三家两家地凑钱买来胶皮管从大水井里取水,寨里人们从此喝上了自来水。即使这样,寨里人们还是恨上了二杆子一家,曾经对苦荞花的同情和好感也荡然无存,取代的是厌恶和讨厌。

苦荞花掌了家后,二杆子家就比以前变得精打细算多了,苦荞花如果要招待客人,黄丝蚂蚁和大烟就得乖巧的自动回避,如果不自动回避,客人走后,苦荞花就会对黄丝蚂蚁和大烟骂个痛快,他们只要胆敢顶嘴,苦荞花就会扇他们嘴巴子。二杆子不但不骂苦荞花,还帮着苦荞花数落两个老不死的东西,黄丝蚂蚁和大烟战战兢兢的过着他们生命里余下来的每一天,生怕什么事做不好会挨骂受打。

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黄丝蚂蚁和大烟就像两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每天早起把牛看饱,给家里砍两回柴,把猪草割齐备足。他们还要合着节令办园种菜,保证菜园四季不缺菜。老两口穿得破破烂烂的,二杆子和苦荞花几年也难得给他们添置一件衣服,泡泡客看不过了,隔一年两年就给黄丝蚂蚁买件衣服,可是彻底没人管大烟,他有好多年都没穿过新衣服了。苦荞花有些时候把饭煮少了,不够吃,她就会满脸不高兴,出脸色给黄丝蚂蚁和大烟。如果他们不自觉,还在舀饭挑菜,苦荞花就会骂起来:“妈的X格,嘁又嘁得,做又做不得,煮点饭几碗就搂了!”黄丝蚂蚁和大烟听到儿媳发飙骂人,只好自觉地放下碗不再添饭菜。其实煮面条很方便,但老两口也不敢擅自做主。苦荞花和二杆子上坡劳动去了,老两口在家里也煮不到饭吃,因为苦荞花随时都将油盐米面锁得紧紧的,还打了记号。

黄丝蚂蚁和大烟经常处于紧张状态,总是把事情办砸。黄丝蚂蚁把自己的脏旧衣服放在大盆里搓洗,不小心将洗衣水泼洒在了阶沿上,苦荞花提着桶猪食路过,脚下一滑摔倒了,猪食桶摔烂了,猪食撒了满地。苦荞花眼睛都气歪了,爬起来就大骂黄丝蚂蚁:“老不死的娼妇,眼睛瞎瘪了,看到起我要喂猪,故意给阶沿弄湿了,想摔死我迈!老子一天累死累活,你们吃白食还不满意??????”

“我不是故意的,老了手软,端东西没得力气!”黄丝蚂蚁连忙辩解。

苦荞花更加来气,上去就给黄丝蚂蚁一耳光。黄丝蚂蚁大哭大闹起来,哭着跑到泡泡客门前大喊:“泡泡客,泡泡客,我是要着打死了啊!泡泡客,泡泡客,我是要着打死了啊!”泡泡客听了很生气,上门找苦荞花和二杆子理论,二杆子找了大堆理由说黄丝蚂蚁的不是,苦荞花说:“你多**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啷改不养两个老东西呢?还有脸来骂我,两个老东西死了,你负责安葬吗?”泡泡客吃了满肚子气回到家里,数落起黄丝蚂蚁来:“老了嘛,话话就莫多嘛,过场也少点嘛!”黄丝蚂蚁受了泡泡客数落,也不还嘴,知道他搁不平,耷拉着脑袋回到老井上面去。

黄丝蚂蚁怎么也想不通,觉得活着没意思,她先是在阶沿上坐了阵子,晚饭时候,大烟喊她吃饭,她说不饿。苦荞花和二杆子马着一副脸不过问她。也许是太累了,大烟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掌灯时分,黄丝蚂蚁走下阶沿,沿着对门坡青冈林里的小路往上走,青冈叶在她脚下发出“哧嚓哧嚓”的声音,把夜衬托得很幽深。黄丝蚂蚁有些害怕了,但她也不愿往回走,壮着胆子继续往上走,冰冷的汗水湿透她的衣背和头发,她脑子里空空懵懵的。借着夜空下微弱的光,她来到了苦竹林下的鱼塘。她站在塘坝上,夜风呼呼地沿着凉风湾从上往下吹,她不停地打激灵,太冷了,她本能地紧了紧衣服。“过火火火,过火火火??????”前面松林里传来了鬼冬哥奇怪的叫声。“活着有哪样意思呢?活着有哪样意思呢?”她一遍遍的重复。“老头子,我先去了,你在后面慢慢来吧,你就多苦几年嘛!”她跳进了鱼塘。

大烟发现黄丝蚂蚁一夜没回,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就出去找,他在鱼塘找到了黄丝蚂蚁。他回去冷冷地对二杆子说:“你娘跳鱼塘了,你看怎么办?要不要把她捞回来?”二杆子连忙去告诉泡泡客,泡泡客含着眼泪将黄丝蚂蚁背到了二杆子家的堂屋,要二杆子好好安葬黄丝蚂蚁。泡泡客不敢太枉算(消遣出气)二杆子,他害怕苦荞花说黄丝蚂蚁是从他家回来后跳的水,如果苦荞花反咬一口,他泡泡客说不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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