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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骇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北京首都机场。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子键正在机场焦急地等待着我。我赶紧上了子键的车。我们立刻往天通苑方向佟佳的住所赶去。在路上,子键告诉我,警察带他去了佟佳的学校,确实看到了佟佳裸奔的录像。子键说,裸奔后,佟佳被带到学校保卫处时那些保卫处的人员还把他拳打脚踢了一顿。我听了心里很痛,可怜的孩子,他们大概把他当作流氓打了一顿。

“你没跟他们说他现在脑子有病,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他们怎么不问清浑皂白就把人打一顿呢?”我气愤地说。

“我是这样说的。他们说后来才发现。警察也看出来了,在他兜里发现了安定药片。最后就让我把佟佳领回来了。”子键说。

“你今天根本就不该让他去学校。既然昨天已经发现他有点不正常,今天就不该让他去学校。”我有些埋怨地说。

“我哪知道他会这么严重。我想学校都安排好了,还是不要打破计划为好。”

“你真让我哭笑不得,永远都不知道什么重,什么轻。佟佳现在在哪儿?”我问子键。

“我把我弟弟叫来了,正在天通苑的公寓里看着他呐。”

正在这时候,子键的弟弟打来电话,说佟佳硬把他赶了出来,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不知在干什么。我和子键一听都急了。子键脚下的油门加得更大了,幸好半夜没什么车,我们的车在公路上飞驰起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现在就可以破门而入,看看佟佳在干什么。我们都清楚,让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独自关在屋里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我们拼命地向天通苑的方向奔去。

当我们赶到天通苑佟佳公寓的门口时,看见子键的弟弟正在公寓门外的走廊里焦急地徘徊着。幸亏子键带着房门钥匙,赶紧打开了房门。只见屋内烟雾弥漫,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一盘不知什么时候的剩菜放在了大门口的地上,屋内客厅中央的地上放着一个已经烧了一个大洞的红色垃圾筐,旁边还放着两把尖头的切菜刀。厨房里的炒菜锅还在火上空烧着,已经烧焦。子健赶紧冲进厨房把火关上。

我们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切不知他一个人关在屋里都干了些什么。透过烟雾,我看了看佟佳的脸,并没有看见疯狂和歇斯底里,而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平静和温和。我又审视了一下屋内的一切和佟佳的身上,还好现在没看见什么明火,他身上也没有被刀割破的伤口。

看见我进了屋,佟佳迎了上来,我顺势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把双手放在我的肩上,轻声地说起来。

“妈,你来了……”他很温顺地看着我说。

“你在屋里干吗?为什么要点火呢?”我小声地问他,怕刺激他什么。

“我在做实验,看看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烧会有什么反应。”他平静地回答,脸上没有慌乱和愧疚,好像他真在做什么实验,而不是在玩火。

他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

“你看,这日光灯有三根在亮吧,它代表我和你,还有爸。你知道白光代表什么吗?”他指着屋顶的日光灯说。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抬头看了看客厅屋顶上的那盏日光灯,里面有六个小日光灯管,三个已经灭掉了,还有三个亮着。

“它代表纯洁、代表正义、代表好的东西。”他说。

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看着他有些瘦削的下巴、有些发直的目光,听着他语无伦次、滔滔不绝的话语,我懵了,心里好像刀在割一样的痛。“难道他真的疯了吗?”我在心里无数遍地问自己,但我不愿意相信。他为什么会突然就疯了呢?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理由啊!我在思索着。

佟佳颤抖着双手点上了一支香烟,猛地吸了两口。他沉默了一会,眼泪慢慢地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心里一惊,不知他为什么如此伤心。我摸着他的头,摸着他的背,想安慰他几句,但没有出声。我的心颤抖起来,也很想哭。

“妈,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想这样。”他流着泪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抚慰着他回答说。

我感觉他这句话好像是清醒的。他好像心里也清楚他这样的行为不正常,不该做,可又好像无可奈何。

“斯琪走了你是不是想她?要不要把她叫回来?”我轻声地问他。我们一直在猜想,是不是这几天斯琪走了对他有什么影响。曾经也有过因两人发生争吵斯琪离开过,他很伤心。

“过一段时间吧。等我状况好一些吧。”他说。

这句话听起来很清醒、很理智。看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太对劲。

“你今天在学校为什么会脱衣服呢?”我见他清醒就接着问他。

“那不是我。”他脱口而出。

我不知该怎样理解他的回答,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像是想要抵赖或撒谎,意思是不是他在做这事的时候头脑不受自己控制,那不是他想做的?

“妈,你应该懂我,你是知道的。只有你能懂我。”他又说。

他什么意思?他在暗示我什么吗?我曾经多次想让他明白,我和他都被某些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控制着,我们身上的许多奇怪现象都是由于这种操控的缘故。可他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每次都不等我说完就把我的话打断,转身而去。现在听到他这样的话,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也感到有些意外。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和明白我说过的话?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有这种操控存在,它能与精神错乱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很难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我觉得我是在一个透明的Bubble(球)里面,我能看见别人,而别人却看不见我。我看见那两个女生,一个是东方人,一个是西方人;她们正在讨论,正在想帮助和理解对方。她们代表着东西方的理解和融合,那个场景让我很感动。她们身上有很多的白,只有一点点的红。红的是不好的。我觉得她们没看见我。”他说。

“她们离你很远吗?”我顺着他的话问。

“不,很近。”

“那怎么会看不见你呢?”

“我在一个Bubble(球)内啊!”

我感觉他又不清楚了,或者他脑子里最近突然产生了什么古怪的想法。记得当初我在美国成天煎熬在疼痛和绝望中时,电视上曾经出现过一个画面:一个女孩被关在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像金字塔一样的玻璃器皿中,表情痛苦地看着玻璃器外面快乐游玩的人们。当时我相信这是那些操控我的人传递给我的一种信息,意思是在他们的控制下,我就像关在一个透明的牢房里一样。虽然我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可我却没有像他们一样的自由。会不会现在佟佳的脑子里也被输入了在这种玻璃外壳内的想法?不过他与我的不同,好像不是透明牢房,而是透明掩体。

子键跟他弟弟在一旁唧唧咕咕地商量了一阵,决定马上带佟佳去医院。他们觉得他现在的情况比较危险,怕他搞出什么烧房子,或伤害自己的不可挽回的严重事故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们连夜带着佟佳一路来到了北京安定医院。这是一所精神病的专科医院。已经是夜里3点多了,我们给佟佳挂了一个急诊。很快,我们见到了值班医生。医生是一个35岁左右,中上等个子,体魄健壮的男子。大概是从梦中被叫醒的,他看起来还有点睡眼惺忪的样子,一边穿白大褂,一边向这边走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制服,绑着皮带,头戴宽边帽的男人。他看似保安,其实是武力助理,大概是以防需要武力控制病人之需。

医生先跟我们简单谈了一下,然后就把佟佳叫了进来。

“你叫佟佳?”医生问。

“对”佟佳回答。

“你在上大学?”

“对。”

“学什么专业?”

“经贸专业”佟佳答道。听起来好像还正常。

“为什么被送进警察局?”医生又问。

“你看,白光代表正义,代表好的。红光代表邪恶,代表坏的。其他颜色在中间,有点好的也有点坏的………”佟佳的话又有点乱了。

“你有宗教信仰吗?”医生又问。

“………有”佟佳犹豫了一下说。

“相信有上帝?”医生接着问。

佟佳点点头。

“祷告吗?”

“祷告。”

“宗教对你有帮助吗?”医生又问。

“等等,我想想……”佟佳说着,眼睛向上翻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的正前上方,好像是要想起什么,又好像是在脑子里搜寻着什么。

“颜色都分层次,好的,坏的……”他慢慢地说,眼睛还是看着前上方。

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前方只看见诊室白色的窗户和窗户上白色的铁栏杆,外面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异样和奇特的东西。他在看什么呢?他好像没有在用眼睛看,也没有在用脑子想;他仿佛在他的脑子和意念中在看什么、寻找什么。看什么呢?不知道。难道他是凭着他能看到,或者更准确地说,能感受到的什么东西在回答问题吗?

“你有觉得自己能力很强,什么都可以做到吗?”医生又问,大概想看看他有没有狂想症吧。

“哦,我可能在中间吧……我跟我的朋友只要对视一下,我们就相互明白了。我只要看一下就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佟佳说着说着,又扯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医生又问了一些问题,他总是头一句还切题,下一句又不知扯到哪里去了。我感觉他现在的思维完全失去了逻辑性,思绪在不断地跳跃,一会跳到这里,一会又跳到那里,完全不能沉落和把握在同一个主题上超过10秒。他看起来就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让人难以想象他上周还在跟我讨论对伊朗人的看法和观点。

“你恐怕需要吃药了。先打一针吧。”医生最后对佟佳说。

“啊!打针?”佟佳有点吃惊地问,“我不想打,让我想想再决定吧。”

我看见他又把眼睛微微向上翻动,好像又要从他的什么意念和感觉中去找到答案和决定一样。他那样子不像在思考,而是在脑子里搜索和寻找什么,仿佛在向谁询问答案。向谁呢?谁又有可能给他答案呢?真是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了。我突然想起,以前佟佳曾经告诉过我,他有时候能感受到上帝的旨意,能感受到上帝要让他做什么。我当时没太多想,信上帝的人常常也会这样说,那是凭他们对宗教的理解和对事物的判断而言的。可是,佟佳现在的表现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可怕,好像他凭空就会在脑子里产生出不属于他自己思想的某种意志一样。

“好,你决定一下吧。你先出去,我再跟你父母谈谈。”医生对佟佳说。

佟佳走出了诊室。

“你们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我是一点没听懂。”医生对我和子键说。我们也很无奈地点点头。

“那你对他的诊断应该是什么呢?”我忧虑地问。

“他有精神分裂的症状。”医生说,“应该赶紧治疗,别耽误了。”

我和子键都心里一沉,尽管佟佳的症状我们都看见了,可从心理上还是不愿承认和相信佟佳有精神分裂症。现在医生直接说了出来,残酷的现实也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还是很难接受。前几天还好好的,也没什么缘由,怎么就突然精神分裂了呢?可是,不能接受也得接受,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能把他的这种症状压下去,让他先恢复正常。

“他需要服药。今天先打一针,让他好好睡睡觉。”医生说。

我们都点点头。

医生又把佟佳叫了进来。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还是打一针吧。”医生对佟佳说。

“不,不,我不想打针。”佟佳还是坚持说。

“那我们只好强制了。”医生转过脸来对我们说。

医生身边的那个助理上来了,已经靠近了佟佳。看见这种情况,我还是不忍看到佟佳在不情愿的状态下被强迫打这一针。我想起了我自己在美国医院的情景,尽管情况不尽相同,但我还是不愿看到被强迫的境况。我走了上去,靠近佟佳,想再做一下劝服的努力。

“听话,有病就要治,这针只是让你静下来,能好好睡一觉。不要紧的。”我对佟佳说。

“那我看看有多少。”佟佳迟疑一下说。

“好好,你看看,那只有一毫升。”我指着护士手上拿着的吸了药的针管说,“只有一点点,很快就完了。妈妈前几天感冒发烧也打针,还是静脉注射哪。”说着,我就帮佟佳解开了裤子,让他侧躺在床上。

他好像也没有要执意反抗,乖乖地听从了,让护士在臀部肌肉上注射了一针。

15分钟后,我们拿着开好的药走出了医院。我们上了车,开出去10分钟后,佟佳就开始迷糊了。他还是不愿意躺下去,还在不停地说话。我让他半躺下来,把头靠在我的腿上。他没有拒绝。

“妈,我好想斯琪她们。”他迷迷糊糊地说。

“好,好,过几天我就打电话给斯琪,让她们回来。”我安慰他说。

“不,不,还是过几天等我好了再叫她回来吧。”他说。

听起来很清醒,尽管已迷迷糊糊,他好像也知道他这几天不对劲。

“行,行。”我立刻回答。

他最后不吱声了,大概实在撑不住了,睡去了。可就是这样,虽然大脑已经休眠了,身体好像还处在一种紧张状态下,只要车子有一点颠簸,他都试图坐起来,或者身体会神经质地抖动一下。我想,这几天他大概都处在一种极度亢奋和躁狂的状态下,几乎很难让自己静下来,更不用说睡下来。

我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和他那闭住的、艰难而警觉的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的心在流泪。我想起了每次这孩子发病的情景,都是这样极度亢奋、无法入眠,最后弄得精疲力竭、憔悴不堪。每次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一般。

车到了天通苑佟佳的公寓,我轻轻把他推醒,扶着他乘电梯上了五楼。回到公寓后,我把他扶到床上睡下了。这时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天已经蒙蒙亮了。我跟子健和衣躺下了。

7月10日,第二天上午,我和子健都10点多钟才爬起来。我偷偷地到佟佳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他还在睡。我只是这么偷偷地张望了一下,他在床上背对着门的身体突然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难道他背上长眼睛了?看见我在看他不成?我们没有去打扰他,希望他能多睡睡,起来时就能头脑恢复正常了。我们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了他。

中午12点多,佟佳醒了。他睡眼惺忪地从他的卧房走出来。

“几点了?”他问道。

“12点多吧。昨天睡得晚,你应该多睡睡。”我回答说。

我们很小心地注意着他的言行。他看起来比较正常,说话也并不凌乱。他一边吃着我们为他准备的饭菜,一边跟我们聊他学校的事。我听着他的谈话思路清晰、头脑清楚。

“你怎么好像有时清楚,有时糊涂的?”我有些奇怪和疑惑地问他。

“我也不知道?有时就像这样‘嘟’‘嘟’‘嘟嘟……’”他说着,用右手在头上一下一下地比划着。看样子像是说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攻击着他的脑子。

“那种糊涂的感觉就像你形容的这样一下一下的吗?”我吃惊地问。

他点点头。

我心里立刻警觉起来,有谁的精神错乱会是这样的呢?太不自然了,这好像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测。佟佳大脑神经的某个部位是不是受到了某种物理性的刺激而导致这种精神的亢奋和异常呢?不,不,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不是在臆想非非啊?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害怕相信这种猜测是真的。

吃完饭后,佟佳说他要去见几个朋友。我们极力劝他不要去,应该在家好好休息几天,让自己的脑子彻底清楚了再出去。其实,我们最担心的是,出去后脑子又不清楚了,再发生像裸奔类的事。可是他根本不听我们的劝。

“你看,我没什么毛病嘛。我就出去见见朋友就回来。”他说。

我们一看劝不住,又无法阻拦他,就让他把朋友的电话留下。

“那你把要见朋友的电话给我一个,万一有需要我们可以跟他们联系。”我说。

他同意了,把他三个朋友的电话给了我们。我们又让他把昨天医生开的药吃了下去。他说他想下去抽烟,就下了楼。

我赶紧给他的三个朋友发短信,说佟佳这几天脑子有点乱,他一定要出去找他们,我们劝不住,请他们注意一下佟佳的情况,如果有异常就跟我们联系。

佟佳走后,我和子健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他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状况。佟佳的三个朋友都回信说他们婉言拒绝了佟佳。我们想,找不到朋友,佟佳应该回来了吧。可是,他还是不肯回来,又跑到学校去找别的朋友去了。我们一听他又跑到学校去了就着急了,不知他跑到学校去干什么。昨天才在学校出了裸奔的事,今天跑去会不会又出点什么别的事?我跟子健立即上了车,赶到了他们学校。

我们在学校的咖啡厅找到了他。我们陪着他喝了一杯饮料,又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上了车,跟着我们回去。一路上,他一刻不停地在说,一会说到他练的通背拳,没说两句又扯到日本的海啸,说日本的放射性污染对蒙古有影响;一会又扯到蒙古人可能跟日本人有同源关系,等等。每说一个话题都持续不了两分钟就又跳到另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上,简直无法集中在一个话题上,前后完全听不出逻辑关系。我和子健都听得云里雾里,直发愣。我想,他现在脑子又乱了。我和子健就开始问他问题。他每回答一个问题,头两句还对题,后面就不知又跳到哪里去了。

“十七加六等于多少?”子健问。

“二十三啊!”他立刻答道。

看来他的数字逻辑应该没问题。

“你还记得在海南的那两个美国和英国朋友吗?”我又问。

“当然,Adam和Fox。”他回答说。

好像他对以前的记忆也还可以,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感觉是简短的东西逻辑还行,但深一点的和分析性的问题很难让他将思维沉积下来,进行深度思考。从他的外部言行上看也有类似的特征。只见他一刻不停地在说,但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他不断地走来走去、无法安静,可没有目的。每次上车,我都要提醒他扣上安全带,哪怕是坐在后排,我也要坚持让他扣上。我真担心他什么时候突然会控制不住自己,跳下车去。

看着他的样子,我在想,他真的疯了吗?他真的脑子有问题吗?从他现在的行为特征看好像是这样。可是,如果他的脑部神经系统若受到某种物理性的外界刺激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反应和特征呢?那个我一直熟悉的、有类似电波性质的、具有能量的光波能有这样的功效吗?我不自觉地又回到了这样的思量和猜测中。我好像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做这样的联想,尽管我也没有足够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这种远程的操控能精细到只刺激某部分的神经吗?真是太难以置信了。可是,佟佳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就这么疯了,不是也很难以置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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