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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速之客

黑暗像一双无形的大手一样拢住了天空,遮住了光明。世界像一个珍贵的钻石一样被人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漆黑的盒子——夜,来了。

桑榆一伙到了一个人类的露天酒店里,桑榆知道骨叔嗜酒如命,所以到酒馆这种场所来安排见面也并不奇怪。而一旁的新桐则是一副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样子,双眼盯着旁边的一堆篝火,就好像那里随时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满嘴獠牙的怪兽一样。骨尘在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以后,满脸笑容的朝一个坐在吧台后面正在喝酒的女人走去。但是,骨尘刚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了周围有黑魔法的气息,连忙用感知魔法来探测周围的环境,之后他心头一紧赶忙回过头来对桑榆和新桐猛喊一声:“趴下!”。

接下来桑榆又听到了一声歇斯底里的“陨石坠落”——话音刚落骨叔刚才站的石砖地板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石头砸的裂痕满满,而那些裂痕里又马上沁除了黄绿色的液体,就像硫酸一般腐蚀着它触碰到的桌椅。可骨叔毕竟身手不凡:不知什么时候就拉着桑榆他们两个一起退到了离爆炸地五米多远的酒馆门口。而那些酒鬼也因为那个从天而降的大石头所发出的剧烈声响马上清醒了下来,惨叫着逃出这个酒馆,只有两个刚才被大石块砸到的人躺在那不停的哀嚎着,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而接下来,几秒前还热热闹闹的酒馆现在就只剩下了桑榆一伙人和另外几个不速之客——在他们对面约有五米多远的地方僵硬地站着两个披着斗篷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桑榆的大脑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就用魔法朝那两个人丢了一个火球,它在快碰到那两个披着斗篷的人时又变成了两条大蟒,两张大嘴张开漏出四颗闪着寒光的毒牙。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就已经被两条蟒蛇死死的咬住了——接着蟒蛇的全身又燃起了火焰,疼的那两个人跳了起来。“咒语消除!”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喊道,话音刚落那两条大蟒就消失不见其踪影了。桑榆看到那两个斗篷人胳膊上被烧伤的伤口中有两个血流不止的大洞。但他们却并没有先用魔法处理伤口,而是又急着用魔法攻击桑榆他们——两名斗篷人的手中开始长出粗壮的藤蔓并且朝桑榆他们冲去,就像是一头奔向藏羚羊的狮子一样——可这头狮子的捕猎以失败告终了——桑榆他们躲过了冲去的藤蔓,而且骨叔又送给了那两个斗篷人一个驰电咒,于是他们的脚下立马冒出来几道锁链状的闪电像缠犯人一样缠住了斗篷人,在几秒钟的惨叫过后两名斗篷人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但还没等桑榆欢呼一声来庆贺他们这来之不易的胜利,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们身后、披着红斗篷的男人就对他和新桐施了催眠咒,然后他们两个就像刚才的两名斗篷人一样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站在一旁的骨叔凭借多年的经验立马闪到一旁,同样对他放了一个驰电咒——可这一次那几道闪电锁链不但没有捆住敌人,反而朝骨叔冲了过去、穿过了骨叔的身体。

顿时,一声声惨叫就像一把利刃一样穿透着那个穿红斗篷的男人的耳膜。令他不禁皱了一下眉,用像大理石一样冰冷的语气对自己骨叔说:“哟,骨尘,好久不见啊,还想念我这个老朋友吗。”

把这句话说完后,穿着红色斗篷的那个男人把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当骨叔看到那张正在冷笑的脸庞时,眼神中流漏出抑制不住的恐惧——他就算死也不会忘记那个可怕的夜晚——红色的月亮之下,一个脖子上带着一把黑曜石钥匙的男人在杀死自己所有同伴后,边哼着轻快的歌曲便慢悠悠的朝自己走来,就像刚才的那场杀戮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歌剧罢了……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

桑榆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好像只有他这么一个活物——因为他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事物,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桑榆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待了多久了,但他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就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一样,所以他整个人的精神一直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桑榆现在非常渴望那能够拯救他的光,无论多么微弱都可以——这个念头刚从他的脑子里产出,他的眼前就有了一朵美丽的蓝色火花,在他的眼前欢快的跳动着。桑榆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便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里——令桑榆高兴的是他想对了,“蓝花”尽管在他手里燃烧着,但并没有灼伤自己,反而像爱人一般亲吻着自己手上的皮肤,令桑榆的双手有一种略微温暖的感觉。桑榆看着它发出的火光——虽然微弱,但仍然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桑榆从无尽的黑暗里解救了出来,而更令桑榆高兴的是这丝火光在他的眼前不停的变强,而最后它也成功的把那些黑暗都驱逐走了,甚至还让桑榆不得不闭上他的眼睛。而当他重新睁开自己的眼睛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正下着大雪的热闹村庄中了——一个满脸横肉地小贩看着自己的商品默不吭声,就像觉得自己一张嘴舌头就会被空气稀释掉一样,但几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还是被小贩的商品吸引了过去并发出一声声惊叹;旁边的一群大人正围着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聊天,桑榆凑过去听了两句——先是一个红头发的侏儒说:“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然后有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回答道:“那孩子还太小,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魔法,要等他十二岁成为高级魔法师时才能完成仪式。”“十二岁成为高级魔法师?这可真是简单的要死!就连灵恒奇还是在十五岁时才通过了高级魔法师考试,你以为那个孩子的天赋要比灵恒奇还高吗!”听完那个女人说的话后红发侏儒吼道,还朝地上猛啐了一口唾沫,就像子弹出膛一样,这不仅让他左手边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没办法,如果那个孩子一过十二岁他身上的魔法就会失灵甚至出现反噬现象,如果后者真发生的话那个孩子就会死——但如果他没有成为高级魔法师就去参加仪式的话他的身体照样会因为储存了太多地魔法而死去。”。

接下来的对话桑榆并没有听下去——现在的巫师界有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团结,几乎上上上下下所有的巫师都在为或许会发生的第二次黎明之战出谋划策,其中不乏有一些疯子般的胡思乱想——比如他和新桐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巫师用厉火咒自杀,死之前他还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谁都不要阻拦我的自杀!被同一种魔咒杀死的巫师会在兽人界或精灵界一起见面!我会去找到灵恒奇的灵魂!让他劝阻自己在守护器里的同伙停止逃离守护器的可笑行为!我会成为巫师世界的英雄的!你们这群现在笑话我的笨蛋将来都要感谢我!因为是我阻止了第二次黎明之战的开战!”。那时候新桐才九岁,这件事让他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巫师自杀,最后还是每天晚上桑榆变成乌鸦守在她身旁新桐的噩梦才算消失。而现在,桑榆觉得这几个巫师也是疯子中的一员。

所以眼前最重要得的事还是问清楚这里是哪儿以及自己怎么到这儿的。但是他无论怎么向周围的人打招呼他们都想没听到一样不给予他理睬,后来桑榆用手拍了拍一个银色头发女孩的肩膀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像虚影一样穿过了那个银色头发女孩。这下桑榆一下子就慌了——他在想自己那时和骨叔在对抗那两名斗篷人时是不小心被他们下了毒咒,只是自己没注意到而已,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鬼魂,而刚才那个黑漆漆的鬼地方实际上是死后让人从实体化的人转变为虚影一样的鬼的地方。

但很快他的思绪就被一个大步朝他走来的小男孩打断了——那男孩几乎是和他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黑眼睛,同样的乱蓬蓬的、几乎是向上长得黑头发。桑榆在心里为他起了个名字叫‘小桑榆'。但“小桑榆”和桑榆仍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小桑榆”的手被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牵着,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子——桑榆是在六岁那年在雪地里被骨叔捡到的。那时的他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快被冻死了;不仅如此,桑榆六岁前的记忆还被一种很强的魔法屏蔽住了,到了现在还没解开。

小桑榆父子就这样说说笑笑地走了两条街,桑榆也跟了两条街,眼神中满是羡慕——自从六岁那年开始他的家人就只有骨叔和同样是捡来的新桐,至于自己真正的亲人他连是谁都不知道,自己脖子上带的钥匙项链和平常一直都放在他身边的魔毯,就是能证明他的父母曾经真实存在过得唯二证据。

可直到最后,发生了令桑榆完全意想不到的事——他本以为这对父子会继续这样走下去,直到回家。桑榆甚至想象出了回家后的小桑榆和他的家人们如何在温暖的壁炉前快乐的吃晚餐,睡觉前他的妈妈是怎样给小桑榆讲睡前故事的情境。可那个男人就这样毫无预备的对小桑榆施展了昏迷咒,小桑榆被昏迷咒发出的红光击中后几乎是飞出了三米多远,等到桑榆再次清楚地看到他后小桑榆的头已经被伤的惨不忍睹了,伤口不停地往外流出浓稠的鲜血,很快便占据了他身旁一大片地的面积。“风驰电挚!”桑榆愤怒的大喊一声朝男人放了个驰电咒,可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鬼魂的事实。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加的令桑榆奇怪——男人用魔法治好了小桑榆的伤,又对他轻声念叨了一句“速速失忆”——桑榆知道这种魔法早在黎明之战开战的前一个年头就被禁止使用了,原因是在有些巫师界的重要会议上有时会有一些人给对方施这种咒来让别人忘掉什么重要的细节——以此来达到自己想要开战侵略他国或其他不正当的念头,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魔法对施法者的要求极高,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因为施遗忘咒成了废人。但这个男人能如此轻松地施遗忘咒,可见他的魔法能力非同一般。

“啊!”桑榆又惊叫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疯狂地拉扯着他、撕扯着他且挤压着他,这些痛苦令桑榆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而闭眼之前桑榆看到眼前的景物正在飞速的离自己远去,同时画面也定格在了小桑榆被施遗忘咒的那一瞬间。这就像你正在剧院看戏,突然,台上的人都静止不动,你的周围也变得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台上那些被定着的场景。但马上,你发现你的椅子载着你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一样。。

后来,他又觉得过了很长的的一段时间,便做足了准备重新看到昏迷的小桑榆被他父亲丢弃的残忍景象,重新睁开了眼——但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现在并没有在刚才那个使自己成为“灵魂”的诡异地方,而是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桑榆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拍了拍枕头,确认自己还活着,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但桑榆却觉得那个梦太过于真实了——甚至让人觉得那不仅仅是个梦,而是一件真实发生过得事,特别是小桑榆的哭泣和击中小桑榆的红光,一切都好像真的在自己眼前发生过一样——但现在还管不了这么多了,桑榆现在又面临了两个跟梦里一样的问题:自己现在是在哪,巨树之屋?不可能,如果是的话骨叔应该会在旁边;还有,既然这里不是巨树之屋,那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

桑榆实在是想不通这两个问题,便坐了起来,发现墙角站着一个睡眼蒙眬的黑头发男人。和那两名斗篷人一样,桑榆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判定这个男人很危险,毫不犹豫的对他施了一个牢狱咒——于是桑榆面前立马出现了四道依次排列的、透明且微微发着光地蓝色屏障,然后它们快速向黑头发男人靠拢,最后黑头发男人被它们牢牢地围住,就像是一个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鸟一样_但这只金丝鸟不但没有哀号也没有求饶,反而要冲出这架牢笼——不得不说,鸟主人低估了这只鸟的实力——黑头发男人只是轻轻地敲了几下蓝色屏障它们就像是被锤子砸烂的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哟,醒了啊桑榆,你都在这睡了一星期了。我以为你被那个斗篷人的催眠咒击中后就死了呢。”

黑头发男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牢狱咒碎片——它们正快速的稀释在空气里,便又马上回过头来看向桑榆,说。不过桑榆可没有这么轻松还有心思打哈欠,这时候他的神经反而更加紧绷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把新桐和骨叔弄哪了。”

“你说你女朋友啊——”

“——他不是我女朋友。”

“那你小子那时还冒着那么大危险保护她。不过你别担心,她现在应该正在躺着休息呢。但不得不说这点你倒挺像你老爹我呢——”

“什么?你说你是我爸,我凭什么相信你。”桑榆又抢了那个黑头发男人的话,身上的神经更加紧绷了。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了十度之多。

“你今年十二岁了,灵兽是乌鸦,身边有一个能载人飞的魔毯,平常它的样子是一块方布,左上方有四个字——雪树工会,除此之外你的脖子上还戴着一个钥匙项链,黑曜石做的。六岁那年你再一个雪地里被发现。那时的你浑身是伤,六岁之前的记忆被遗忘咒封闭住了。那是因为那时我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在带上你逃跑时,那些追我的混蛋故意用魔法攻击了你。然后我被抓了,而那群没有人性的下流坯子把你留在了雪地上不管——”。

“可我还是不信,如果你是一个巫师的话想探一个人的底并不难。并且刚才你破解我一个特级巫师的牢狱咒就跟玩一样简单,所以你作为一个巫师还是很出色的。至于你怎么知道我身上还有魔毯和黑曜石钥匙项链的,那就更简单了,你只需要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搜我身就行了。”

桑榆虽然嘴上说不信,可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从没流的这么快过,这是他自六岁以来第一次有自己亲人的消息,并且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爸爸。现在,桑榆开始认真的端详起黑头发男人:的确,他跟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黑的几乎反光却又乱蓬蓬,几乎是向上长得头发;同样的白暂皮肤。瞳孔的颜色都为黑色,而不是亚洲人常有的棕黄色——总之不论是从五官还是从哪看,这个黑头发男人都像一个放大版的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在没有完全确认你的身份前我不会喊你爸的,这点你放心。”

“桑殇。而且桑榆,我是不会骗你的这点也请你放心,如果我真想对你动什么歪念头的话刚才你已经死了一万次还要多了”

“你这名字可真花痴。”

这句话倒是桑榆的心安定下来不少,毕竟对方如果真相对自己动些什么歪念头的话,弄死自己就跟玩一样简单。但因为他觉得场面有些尴尬,还是调侃了对方两句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女朋友。”

桑榆这次并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跟着他走到了一个装修华丽的走廊里,问:

“骨叔呢?”

“你说的是哪个瘦巴巴的老头?他已经被黄昏部的人抓走了。还有,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他。”

“黄昏部?那个黄昏巫师创办的反巫灵部组织,不是在黎明之战结束后就被一锅端了吗。”五个守护器里两个守护器中的黄昏巫师都跑了出来,黄昏部现在已经开始重新建立了,但巫灵部现在还没有调查到他的总部设立在哪里。”

“所以你没有救下骨叔吗?”

桑榆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后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胃想被人撕扯着一样难受。

但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桑榆便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那时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桑殇能救下自己和新桐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如果他再冒险去救骨叔的话很可能三个人就都保不住;再说了,救下两个孩子应该也是骨叔想要看到的结果——但马上他就又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继续问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是你儿子的。”

“你脖子上带的黑曜石钥匙项链,我那时正好在那个酒馆喝酒。”

“这个钥匙上施了魔法对吧,因为我不管怎么丢都丢不掉他,而且就算用爆炸咒也毁不了它。”

“确实有,还是很强的魔法。而且这把钥匙是矮人制造的,你竟然想要扔掉它。不得不说我对于我儿子没有遗传我的高超眼光这一点很遗憾。而且它并不是一个纯装饰品,它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它可以开世界上的任何一把锁,当然,不包括高级魔法师施过咒语的锁。”

“知道,这六年里我可没少用他捣蛋。而且这么好的玩意儿我怎么可能想扔掉它,那些事都是骨叔干的。”

谈到这里桑榆的心情就轻松多了,但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些因为用这把钥匙做坏事而被骨叔打的情境。而更令他兴奋的是,他那双机灵的黑色眼睛看到了桑殇背后有一个银色头发、穿着睡衣的女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正是从小就一起与他长大的新桐!女孩看到他后立马飞奔到桑榆身边,胡乱拨弄着桑榆的头发,就好像在检查他的头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一样,说:

“你没事吧桑榆,我刚醒来时担心死你了。”

“没事,一个昏迷咒还要不了我的命。还有你能把你的手从我的头上放下来吗。”

桑榆把新桐的手放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俩别在这儿搂搂抱抱了,这儿还有我行吗?”

桑殇尴尬的假装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俩放开,之后便听到新桐对桑榆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是你爹后桑榆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别轻易相信他。为了自己在儿子的面前显得更威严些,桑殇把一双手放到背后好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说:

“现在你们先别想着自己,先琢磨怎么就那个瘦巴巴的老头——”

“——骨尘,什么瘦巴巴的老头。”

桑榆又开始抢话了。

“知道了,骨尘。你们先想想怎么把他从黄昏部里救出来吧,来抓你们的人都是高级巫师,所以你们身上肯定有什么他们稀罕的玩意儿。但我肯定不是桑榆身上的魔毯和黑曜石钥匙,黄昏部会员的魔法都是很强大的,根本用不着这样的东西.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对你们两个进行训练.毕竟我一个人也对付不了整个黄昏部,而且据你们两个在与那两名斗篷人的对抗中我可以猜测你们两个也应该是特级巫师——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如果从小就在巫师国长大的话你们两个的天赋肯定会震惊全巫师界,到时候报纸上或许会称你们为“第二代善良的灵恒奇”,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成为魔法师,然后我们把骨尘救出来。”

“你知道骨叔在哪?”

“不知道,但根据那几名斗篷人在把你们骨叔抓走后的表现来看,他们想要的并不是骨叔,而是你们。所以他肯定还会再次想方设法的把你们两个抓走,等到训练结束后我们故意给他们个机会,然后再顺藤摸瓜就是了。”

桑殇说完后他的身体就被四道微红而透明、材质像玻璃却又摸不到的屏障围住,他的身体在里面越变越透明,让桑榆想起了人类电影中主人公从人变为灵魂的情境。而桑殇在说了一句“一会儿到工作室找我”之后就彻底不见了——有那么一瞬间桑榆真的以为他也像电影里的人被诅咒而成了鬼魂,但又马上反应过来这只是很基础的魔法瞬身咒而已。

“桑大叔刚才让我们去工作室找他,在这儿的两天我也把路摸熟了我带你去。记住,一定要跟进我,这个别墅里施了许多防卫魔法,以你这笨脑子要是没人带的话有九成可能会迷路。”新桐板着脸,尽量让自己看着更严肃些来让桑榆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而桑榆也成功达到了新桐的目的,一边点头一边答应着新桐,问道:

“我们不能用瞬身咒吗?”

“我不是说了吗这栋别墅里施了许多防卫魔法,我们的魔法不及桑大叔那么强,如果强行使用瞬身咒的话只会让迷路的几率变得更大。听桑大叔说上次有个巫师小偷就因为在这栋别墅里使用了瞬身咒而被卡在了墙里。要不是桑大叔来得及时那个可怜的中极巫师估计就要命丧黄泉了。”

桑榆又点了点头,跟上新桐跑向工作室。他看着新桐随跑步而在空中飘动的银色头发,想起了自己在梦里也有一个银头发女孩,可马上小桑榆的死也随之而来闯进了自己的脑海——桑榆虽然知道那只是个梦,但一想到那件事心里就会伤心,于是他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物上,例如这栋房子——他马上就又注意到这个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不施防卫魔法也很容易迷路。差不多每跑几步就会看到一个能连接各个房间的通讯设备。

走了大约五分钟后,新桐看了看四周,闭上眼睛——像在回忆这里是在别墅的哪一个部分一样。最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把桑榆拉到自己的身边,说:

“好了,在这儿就能用瞬身咒了。”

说罢,两个孩子的身边像桑殇一样开始出现了四道红色屏障,桑榆看到自己的手同样变得越来越透明,周围的景象开始笼上一层白雾,像浓稠的羊奶一般充盈着走廊,最后又慢慢消散,等到雾完全稀释在空气中以后他看到自己已经站再一个异常豪华的房间里了:

房间的实木地板上刻画着各种美丽而又复杂的花纹,房间东面的一整面约十米长的墙壁被巨大的书架完全占据,里面的书大多都被牛皮包裹着。而房间中央有着一个紫檀木工作台,上面放置着两大摞书本与上面写着各种复杂数据和文字标注,中间夹着各种颜色的标签的草稿纸。而工作台的左边站立着一个盔甲架,上面放置着银光闪闪的盔甲,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就像在守护着这个房间一样。而桑殇便在盔甲架的左边半倚着工作台站着,当他看到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两个孩子之后并不惊讶,反而笑眯眯的上前朝桑榆和新桐打招呼:

“呀,这么快就来了啊。”

“如果你直接带我们到这儿的话会更快。”

桑榆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被一张从工作台上飘下来的鸟瞰图吸引过去了:那上面标注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数据和拥挤不堪的文字标注,中间就像一个祭拜仪式所需的阵列一样画着六芒星与五角星等各种几何图案,左上方用方方正正的字迹写着“安德仪式”,让桑榆想起了自己魔毯上的雪树工会。

桑殇本来还想再寒暄两句,但在注意到这张图上画的什么东西以后立马紧张起来,眉头上甚至微微沁出了汗水,连忙把鸟瞰图从桑榆手中抢了过去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地说:

“我的工作室里有很多有趣的图纸,有些你甚至一辈子都想不出巫师还能造出这么精巧的东西。这张图只是众多失败品种的一个而已,现在你们可以再这间房子或者这栋别墅里走走,带上这个,那些防卫魔法对你们就无效了。”

说完后桑殇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黑色手表,表盘上一个雕刻着乌鸦,一个雕刻着一只折耳猫,背景都是星空。新桐接住后看了一眼,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灵兽是折耳猫的?我记得我好像没给你说这个吧。”

新桐边把雕刻着乌鸦的手表递给桑榆边说。

“你的灵兽也是折耳猫?那可太巧了,桑榆的母亲也是。这块手表是我送给她的,后来被我施上了魔法。”

然后桑殇不等两个孩子说任何话就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撵走,但没听到后来门外两个孩子的议论。

然后桑殇不等两个孩子说任何话就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撵走,也没听到后来门外两个孩子的议论。新桐对桑榆说。之后他们便一起拜访了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一个用坚硬的钢铁当做墙,上着锁的房间除外。后来桑殇说那里面关着为训练做准备的魔法生物。因为它们都有很强的攻击性,所以专门把它们关到最牢固的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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