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玄甲侍卫俯下身来查探碎甲少年的生息,发现碎甲少年并未死去,竟然还有生息尚存,不过看他的样子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碎甲少年附近几个矿洞中以前的仆役都听到“嘭”,“嘭”的撞击岩壁的声音,想来肯定是又有人不听从命令,被那玄甲侍卫出手惩戒了,可令他们惊奇的是,那个被惩戒的人竟然能硬生生的扛了这么久的时间,简直令人不敢想象,想归想,可他们自己手中却丝毫不敢停留,否则那个被玄甲侍卫出手惩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那玄甲侍卫见这碎甲少年恐怕是命不久已,提着他的身躯,便打算将他扔出洞去,好被矿洞外负责处理矿奴尸体的玄甲侍卫将其丢至吴山之中。
那手持铜棍的玄甲侍卫提着碎甲少年的身躯就出了最边上的仆役矿洞。远远的,他便看到一个黑衣人正悠悠的从对面巡视了过来,正是那黑衣常三。
这黑衣常三虽然只有锻体五层的境界,可谁让他观的一手好眼色,做的一身真小人,虽然他的实力可能比一些城府的玄甲侍卫都低,可谁让他抱上了铜风侍卫的大腿呢,一些玄甲侍卫就是心中愤恨不屑,可也不会愚蠢的表现出来,否则最后吃亏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们。
黑衣常三看到那手持铜棍的玄甲侍卫手中所提的碎甲少年,脸上显过一丝阴沉,原本还打算要慢慢折磨这个屡次捣乱,不服从命令的傻子少年,可没想到这还没带进来多久,就已经被玄甲侍卫给打死了,心中猛的生出一丝火气。
那玄甲侍卫看到黑衣人常三脸色阴沉,背颈处不禁流下一丝冷汗,想到这碎甲少年难道与这小人常三有什么关系不成,可是若是有关系也不应该让他到吴山矿脉来当矿奴啊。
这时只听那玄甲侍卫禀告道:“启禀常侍卫,此人到矿洞中不开采青流晶,已被属下惩治,现还有一口气尚存,属下打算将其抛至吴山,请常侍卫定夺。”
“哦,还有一息尚存吗,”那黑衣常三眼中显过一丝惊喜,看着半死不活的碎甲少年道。
随后只听那黑衣常三阴冷的吩咐那玄甲侍卫道:“你去将此人救活,以后也不必惩治他,这个人我自己亲自来管教。”
说完便嘿嘿的笑了起来,听的旁边的玄甲侍卫一阵毛骨悚然。
“是”,只听那玄甲侍卫答到。
“难不成这少年真和常三有什么关系,可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反而似要好好折磨他一样,看他刚刚那幅阴险的嘴脸,那里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不过,这少年到时要是在矿洞中不开采青流晶,我看他到时怎么跟铜风侍卫交待,哼哼。”只见那玄甲侍卫提着碎甲少年向矿洞外走去,心中暗暗的想到。
看来这常三平时小人做到至极,引的一众玄甲侍卫心中愤恨。
只见那玄甲侍卫提着碎甲少年出了矿洞,就把他丢到了矿洞外靠近铜门的一间房子后的一个大铁木桶之中,经过其他矿洞,还碰到了几个和碎甲少年一起从吴山城来的人,以及之前矿场中的矿奴。
那些人见玄甲侍卫提着碎甲少年,心中都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这少年刚刚来到矿场之中,就已经死在了矿场里,哎,真是吃人的魔窟,喝血的青流啊,不知自已那天也就和他一样的下场了。”
却说那玄甲侍卫将碎甲少年丢到那铁木桶之中,便将碎甲少年泡在了药水中,只见他从那前方的房子中拿出了一些治伤草药,这些草药全都是一些连灵药等级都没有达到的普通治伤草药,那玄甲侍卫也不知药理,一股脑的直往那木桶之中丢。
不经意间,竟将一株赤火色的红花也丢入了其中,那玄甲侍卫却丝毫没有发现,将草药全部丢入桶中,那玄甲侍卫便转身离开了,看这碎甲少年的情况,如若大难不死,醒来恐怕得好几天。
就在那玄甲侍卫离开不久,只见铁木桶中却生出了惊天的变化,只见原本还平静的桶面,瞬间竟然冒出一丝丝的热气,紧接着便冒出了一个个水泡,之后不久,只见整个桶面便瞬间沸腾了起来,仿佛是一桶被烧开的滚水一般。
碎甲少年被这滚烫的热水烧的满脸尽是痛苦之色,可看他却丝毫没有半点苏醒的痕迹,桶中的水势沸腾的越来越猛烈了,一股股的热气直从桶中往外冒,似乎是要将这铁木桶撑破一般,水势惊人,碎甲少年的脸色显的越来越痛苦,可能下个瞬间他将要被这滚烫的热水烧死过去。
铁木桶之中的水势越来越猛,而那桶中的草药也随着这猛烈的水势,浮沉升降,曲跑环流,仿佛如一片拍岸的惊浪一般,起起伏伏,要将那岸边的岩石拍个粉碎。
就在这铁木桶中水势越来越猛的瞬间,只见那铁木桶中又一次发生了惊天的变化,只见,这桶中之水似乎是达到了一个极限一般,原本还处于无色之状的桶水,瞬间变的腥红一片,那些原本还能看到药影的草药再也没有了踪影,仿佛是被这红色液体吞噬了一般,只见这红色液体犹如鲜血一般血红,如岩浆一般炙热,可焚煅一切一般。
就在铁木桶中这红色液体形成几息的时间,那桶中的红色液体便全部向着碎甲少年的身上灌去,这红色液体瞬间就将碎甲少年的全身包裹,可就在这时,只见碎甲少年身上穿的那件原本破碎不堪的碎甲,突然间发出一阵微光,似乎是想要将这股红色的夜体吞噬,可是不知为何,那微光刚生出的瞬间,便消散了,好似从来没有生出过一般。
就在那碎甲上的微光消失的瞬间,只见那原本血红炙热的液体便迅速穿过了碎甲,被碎甲少年的身体吸收,一丝丝的红气升腾,一阵阵的红雾飘荡,此刻碎甲少年仿佛在经历着极端的痛苦一般,脸上被这股炙热的红液焚的异常通红。
就这样,半日的时光瞬息便过去了,似乎谁也没有发现这个不起眼的房子后面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随着一阵阵的红色液体向着碎甲少年的身上涌去,红色液体中的某种东西便被碎甲少年的身体给吸收了,原本还猩红一片的红色液体,颜色也慢慢的暗淡了下来,碎甲少年那原本痛苦不堪的脸色在这个过程中也慢慢变的缓和了下来,没有了之前那般的骇人。
只到天晚时分,那原本暗淡的红色液体才完全消失了颜色,此时只见那铁木桶中水色浑浊,只有几个药草的虚影在水中沉浮,而且那些药草都状色大变,完全不是玄甲侍卫初放时的样态。
火鸟西沉,寒兔升天。当夜的女神轻抚向大地时,那手掣粗青铜棍的玄甲侍卫走来查看过碎甲少年后又回到了矿洞之中。
那玄甲侍卫见铁木桶中水色浑浊,而碎甲少年似乎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应该是白天放入的药草药力才被这碎甲少年吸收不多的一些,看罢玄甲侍卫便不做停留又向着矿洞中而去,但他又怎知在他不知的这段时间中,那铁木桶中的碎甲少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变化,可能连碎甲少年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
整个青流晶矿场,除了开采矿藏的声音外,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种杂音,连平时的那些妖兽妖禽的声音也听不到一丝,虽然青流晶矿场不是在吴山的深处,但也没有在吴山边缘,几个玄甲侍卫持枪伫立在矿洞边,脸上显过一丝疲惫之色,可任然站的笔直,锻体境的修士虽然还无法完全摆脱睡眠,但可以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锤炼己身补充能量,躲过五六个睡眠日还是没有丝毫的问题。
而那红发青年铜风自从听完那腰挂精刚长剑的玄甲侍卫汇报过情况后,便没有了身影,不知是在那座石台后的正楼中修炼,还是去了吴山之中捕杀妖兽。
月的银辉层层撒向大地,大地在月尘的浓罩下变的寂静无声,这份寂静中仿佛隐藏着惊天的腾浮,当这片天地在也盛放不了它之时,它将会爆发出怎样璀璨的光芒。
天际流云轻飘,地底暗河奔腾,远处的远处,一场惊天的大战说不定正在这份静谧中上演着,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