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的心中都是一阵的忐忑不安,铜门下,那两个手掣青铜长枪的玄甲侍卫,此时脸上更是渗出了一层冷冷的细汗,一双紧握青铜寒枪的大手,由于过分用力,此时变的血红异常,二人持枪顶立在这千斤铜门之上,时刻防备着铜门外的魔焰犬,生怕其猛然间闯将进来,那魔焰犬的猛烈撞击使得二人手脚疼痛,全身发麻,可即使这般难受,二人也寒当顶立,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二人的身旁,此时已聚集了数十个玄甲侍卫,他们也同那两个玄甲侍卫一般,持枪顶立在铜门上,只见这些玄甲侍卫个个身强体壮,手掣铜枪,身罩玄甲,尽皆都是一些锻体境七层八层的修士。
此时,又是一阵脚步声急促的从后面空地上飞来,只见数十名手握大弓,背负奇形铁刃的玄甲侍卫,从空地两边的木楼里迅奔了出来,他们尽皆脚步生风,很快就奔上了千斤铜门两边的柱墙,瞬间搭箭拉弓,静待着红发青年铜风的命令,柱墙下数十名玄甲侍卫掣枪静待,打算对那魔焰犬发动出奇一击。
铜门外的撞击又是一阵猛烈,使得一众玄甲侍卫尽皆胆寒,没想到一个一级圆满妖兽的威势是这般的强悍,直震的他们五昏三晕,现在谷外又传来一声凶恶的兽吼,这怎能不使他们更加的恐惧。
红发青年铜风看着还在不停凶煞撞击千斤铜门的魔焰犬,打算就要下令放箭,虽然这些箭射在那魔焰犬的身上,可能就像蜂针蛰人一般,仅是痛痒之感,可他就是不信经过数十名玄甲侍卫的连翻力射,那魔焰犬还能像刚才那般片甲不损,而且还有他自己在旁协助,在看这魔焰犬饥残的样子,恐怕也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捕食其他妖兽了,此时,红发青年铜风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头嚣张魔焰犬的死期,也不在去想那谷外传来的魔焰犬的叫声了,就算在奔来一只魔焰犬,那也得一只一只的杀,然而就在红发青年铜风准备下令之时,让众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铜门下的铁甲魔焰犬当听到那声吼叫之时,它便猛的抬起了它那凶恶的犬头,只见犬头狰狞,犬眼血红,犬身披甲,犬爪如刃,犬尾刺红,牙龇目怒,其势极凶。那魔焰犬顿了一顿,似乎是在闻听这吼声中所传递的信息似的,随后只见那魔焰犬在铜门下徘徊恶行了一阵之后,便飞速的朝着谷外奔去,它奔走急驰,煞气烈烈,很快便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看到那魔焰犬向谷外奔去,众玄甲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一直被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似的。
看着已经消失的魔焰犬,红发青年铜风眼睛微微寒皱,却是并没有立刻离开瞭望亭台,而是向着谷外的方向观察着,刚刚他见那魔焰犬顿了一顿,他自己的心中也是略一犹豫,可就在这几息的时间中那魔焰犬已经向着谷外奔去,但是转念他又想到,要是刚刚自己下令放箭,激怒了那只魔焰犬,反而再引来一只魔焰犬来袭,恐怕到时连他自己也会感到棘手,可万幸的是,时间过去了一盏茶之久,而那离去的魔焰犬却并未返回,这时,只见红发青年铜风对常三吩咐了几句之后,便慢行下了瞭望台,向着石台后木楼的方向而去,刚刚的吼声很可能是这只魔焰犬的同伴发出的,可能它的同伴已经捕杀到一只妖兽,之后便发出信息,呼唤这只魔焰犬回去分食。
此时,常三的手中托着那把墨色玄弓,眼神不安的向着远处张望着,斜突里,生怕又从那个地方跳出几只铁甲魔焰犬出来。
时间就在这阵阵恐慌与不安中终于挨到了月隐天清之时,只见辰者风云,夜色消散,曦光降临在乾坤之中,随着这刹那的光明,那常三以及他旁边的一众玄甲侍卫才正真的松了一口气,一夜未睡,矿藏中除了矿洞里看守矿奴的玄甲侍卫以外,其他的玄甲侍卫此时都聚集在了这里,那常三打了个手势,让其他玄甲侍卫都撤去,只留下了左右瞭望台上的十数名玄甲侍卫把守,若是发现有妖兽袭来,让他们即刻禀报。
那常三刚刚安排完毕,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手掣铜棍的玄甲侍卫龙行虎步的从矿洞入口中走了出来,此时他的手中正提着一个身精体壮,满身古铜的矿奴,看这矿奴年纪不大,应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肌肉高耸,一双粗糙的大手之上满是厚厚的老茧,手臂上有数道纵横交错不知何时所受的伤疤,那玄甲侍卫的铿锵步伐并没有让他清醒一丝,仿佛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身体之上更是没有了一丝的气息的波动,原来他已经死了,不知他是如何死去的,是病?是劳累?还是自杀?不得而知,这个问题好像并没有人去关心,可能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关注。
他来的时候本来就无声无息,死的时候也应该无声无息,这可能是天地给他最好的答案。但在天地间,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相信这个看似唯一的答案,总会有那么几个异类,他们逆行天地,掌碎风云,脚踏幽冥天关,身镇万古黄泉,在岁月的长河中书写下一段关于他们自己的传奇。
正当而立的年华,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走上地葬之道,没有人去过问,也没有人去在乎,天地还是依照他的轨迹亘古运行,时光谁也斩不断她的沧桑轮转。
……
却说那常三,想着自己驻守大半夜,那魔焰犬并没有重新返回,常三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平息下来,只见他将墨色玄弓交于身旁的玄甲侍卫,让其重新放回木楼中盛放墨色玄弓的兵器架上,他下了瞭望台向着青流晶矿洞中而去,夜晚的惊惧恐压让他身心疲惫,但每天巡视矿洞的要任他却丝毫都不敢懈怠。
当常三走入矿藏腹地,只见那三足两耳的青铜大鼎旁边有八个玄甲侍卫,此时这八个玄甲侍卫中,有两个持枪威立在青铜鼎旁,六个盘膝坐在岩地上,而这六个中有又四个正打着瞌睡,夜里妖兽来袭的消息和惊惧,使的他们身心具疲,开始时还隐隐不安,直到困倦袭来之时他们便在也抵挡不住,于是便打起了盹儿,剩下的两个却盘膝坐的挺直,似乎已经修炼了一夜,虽然修炼了一夜,但从他们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一丝疲倦,隐隐中还有一股精纯的气息在他们身上弥漫,这八个玄甲侍卫中,持枪威立的二人皆是锻体境三层圆满的境界,四个打盹儿的人中,有二个是伪锻体五层的境界,剩下的两个一个是锻体四层大成期的境界,一个是锻体四层大圆满的境界,而那两个盘膝修炼的人中,一个是锻体四层中期的境界,一个是锻体五层初期的境界,境界虽然不同,但有的人持枪威立,有的人昏昏欲睡,有的人刻苦修炼。
除这八人以外,矿洞之中还有十多个手掣铜棍的锻体六层的玄甲侍卫,只见这些玄甲侍卫盘膝坐在各个矿洞的不远处,身上似有白气蒸腾,脸色凝重,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乘着晚上的时间在修炼,这十多个锻体六层的玄甲侍卫没有一个休息的,尽皆沉浸在锻体修炼之中,而上次那个击了碎甲少年十八铜棍的玄甲侍卫也正在其中,不远处的清流矿洞旁一些矿奴正在沉睡,正好是位于相对玄甲侍卫感知的范围内,一天的劳累让他们筋疲力尽,此时他们一个个都睡的正酣,而碎甲少年也在其中,只见他大字横躺,脸上天真,嘴中似乎还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呼噜声:
“呼……
呼……”
由于昨天夜里妖兽来袭之因,将矿洞外四周把守的玄甲侍卫,和矿洞中一些巡逻督工的玄甲侍卫都调派去抵制妖兽,因此,此时矿洞内除了这些玄甲侍卫之外,便全部都是矿奴了。矿洞腹地极其宽广,即使是百多人处于其中也丝毫不觉的拥挤,而且好像还有些矿奴睡在了开采青流晶的洞穴之中了。
看着矿洞内这些安然沉睡的矿奴,此时常三的心中,猛的蹿起一股火气,只见他的眼睛瞬间就变的阴毒无比,嘴角微抿,下一刻他猛的扯下那条挂在腰间的软铁长鞭,狠狠的甩飞了出去,击向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看这年轻人竟然也有锻体境二层的实力,却是之前和碎甲少年一起来的那些被骗的修士中的一人。
那常三铁鞭甩出的同时只听他口中骂道:“他**的,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这些该死的矿奴竟然还在这里悠闲的睡大觉,都给老子起来,去开采青流晶,今天要是还不能将青铜鼎装满,以后你们就休想睡觉。”
“啪”,“啪”……
只见那常三一鞭将那年轻人抽飞之后,又接连甩出两鞭向着旁边的其他人击去,那常三虽然不济,比不上一些锻体七层八层的玄甲侍卫,但至少也是一个锻体五层境界的修士,也不是一个锻体境二层修士所能抵挡的,只见那年青人被常三铁鞭击飞之后,爬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比,恐怕刚刚的那一铁鞭,直接击碎了他体内的骨头,此时若不赶快疗伤休养,恐怕他的死期便已近在咫尺,众人都被这突然的怒骂之声惊醒了过来,看到那常三手持铁鞭正在击向附近的矿奴,都迅速爬起身来,向着身前的矿洞内急去,开始一天的劳作,那十多个修炼之中的玄甲侍卫也惊醒了过来,不由的想道:“这常三平时也来巡查,但也没像今天这么勤快,难道昨晚妖兽离开后,他一夜没睡,也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违背铜风侍卫的命令,除非是他活腻了。”
不去管他,这些玄甲侍卫看着陆续进入自己矿洞中工作的矿奴,也开始了自己一天的任务,对于那些不听从命令,试图逃走或是寻死的矿奴,从来都没有人能挨的了他们的两击铜棍,除了那个看着呆傻不为人知的碎甲少年之外。
百多人数的矿奴纷纷都进入到矿洞中去了,包括那个刚刚被常三铁鞭打伤的年青人,即使他被打伤也无人过问,拖着受伤的身体向着他自己的矿洞中走去,那年青人的眼中闪过的尽是仇恨与后悔,仇恨常三,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参加城府玄甲侍卫的选拔。
几息之后,这里便只剩下十多个手掣铜棍的玄甲侍卫和那手执软铁长鞭的常三了,可就在此时,一阵阵轻微的呼呼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寻声看去,只见一个醒目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正是那泰然安睡的碎甲少年,此时碎甲少年身上那四个重铁护腕显的异常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