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看到酣睡的碎甲少年,心中的怒火更甚,其他矿奴看到自己躲之都不及,这个傻子尽然全然无顾,竟然还在美梦齐鸣,怎能不让他火中生火,怒中生怒,只见常三暴走而来,二话不说,手中的软铁长鞭就被他狠烈的甩了出去,常三被怒气塞心,那软铁长鞭似乎也跟着隐透煞气。
“嗡”,
只听一声铁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出,那软铁长鞭在虚空中飞过一个闪电,犹如凶蛇略空一般,直直的向着碎甲少年的身上击去。
“仓”
一阵声响传出,只见碎甲少年被那常三一软铁鞭打醒过来,可能是因为他四肢上那四个每个都重达三百斤的重铁护腕的缘故,因此,碎甲少年并未像那个年青人一般被击飞出去,但此时的碎甲少年却是并不好受,他只感到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即使有一身碎甲为阻挡,碎甲少年也感到仿佛直接打在了他的皮肉上一般,一道渗血的鞭痕已悄然漫生在了他的胸口,只是此时被碎甲所当看之不见而已,碎甲少年心中难受而又恼怒的爬起身来,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虽然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但自己每天都是酣睡自醒,不知是谁不但打扰了自己的美梦,还打的自己这么疼,碎甲少年觉的自己不能轻易的原谅这个人。
他被这股猛烈的疼痛催起身来,突然一股滔天的巨重瞬间从他的四肢上猛然传来,他只觉的,四肢难控,沉重异常,仿佛自己的手脚被四座大山压着一般,让他动弹不得,但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的熊熊怒火让他一鼓作气的坐了起来,顿时,眼帘中便印出一个人影。
时间才过去一夜长短,这四个加在自己身上的“外来之物”,碎甲少年还清楚记得正是眼前的这个人加持在自己身上的,不知他将这四个东西加持在自己身上是要做什么,碎甲少年不懂,也不明白!但他知道那四个东西并不属于自己。看到眼前这人眼睛微闭,眉心紧促,脸色极其难看,碎甲少年的心中不由的呆想到,这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吗?紧接着,他又看到了眼前这人手中所拿的软铁长鞭,顿时,碎甲少年便反应了过来,刚刚打了自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瞬间,一阵气愤将碎甲少年的胸脯鼓的一起一落,他好像忘记了手中的重铁护腕似的,好像一个没心智的孩子一般,向着那常三支吾了半天,像是在询问着:“你为什要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此时,常三看着地上拼命挣扎起身的碎甲少年,原本极其愤恨的脸上显出一抹愉快的冷笑,只听他尖声说道:“将他带到矿洞中开采青流晶石,别让他死了。”
“是”
这时,只听那个之前打了碎甲少年十八铜棍的玄甲侍卫应道。之后便和与他一起的另一个满脸桀骜之色的青铜棍卫向着碎甲少年走了过来。
他虽然是锻体境六层的境界,在不动用体内天地灵气的情况下,仅仅肉身的力量,便拥有六百斤的悍力,但这却也无济于事,即使他运转体内天地灵气所发出的最强力量也绝对不会超过八百斤,然而碎甲少年身上环套的这四个重铁护腕他却是最熟悉不过了,正是那重达三百大斤的重铁护腕,想当初,自己也只是环套了一个来修炼而已,不想这个毫无修为的傻子少年竟然被带了四个,这不是要让他气血竭尽而死吗?不知这傻子少年到底怎么得罪常三了,要这般的折磨他,哎!
此时这个青铜棍卫也只是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毕竟以往被常三折磨的人何其之多,碎甲少年也仅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可能是碎甲少年硬抗了他十八铜棍,因此才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而且这个印象还是他心中一个未说的秘密,要是碎甲少年没抗过他十八棍而死去,恐怕这青铜棍卫也不会记住他是谁。
二人来到碎甲少年的身旁,看着满脸涨红的碎甲少年,二话不说,拖着碎甲少年的身体就向着之前的那个仆役矿洞而去,碎甲少年脚上穿的那双不知荒年的苍蚀古靴划在矿藏的岩地上,发出一阵阵的“”斯斯”声,那常三看着碎甲少年一身奇怪的穿着,心中不由的想道:
“这傻子,可真不愧是个傻子,连穿的都这么傻,不知从那里捡来的一身破烂。”
“哼”,“哼”……
那常三看着被拖走的碎甲少年,冷笑连连。
此时被青铜棍卫拖走的碎甲少年心中一阵的委屈,手腕处被压的生疼,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脚腕仿佛就要脱臼了一般,一阵阵压折性的痛感传遍了他的全身,他自从那天初醒之后,便历事新奇,经逢境变,他不知这片天地,更不识这片天地中之人,更不懂每个人都在做着什么,他只知,心中喜悦便咧嘴微笑,心中悲伤便泪滚如豆,心中愤怒便火神浮生,心中疑惑便语出支吾,心中饥饿便势可吞牛,心中委屈便脸现愁容。
他的千疑万惑无人给他解答,他的分理难明没人给他解惑,有又谁能给他答案呢?可能天地不会给他答案,阎世亦不会给他解惑,可能真正的答案并不在天地阎世之中,反而就一直存在于他疑惑产生的地方。
乾光暗转,岁月恒逝,天地因轮作转,众生同一而生,而不知其一,心关十三,谁人可知,其由不解,其理不明,其惑难彰,其纷何释。
却说碎甲少年被那二人重新带到矿洞之中,并命令碎甲少年挖掘青流真晶,此时的碎甲少年连移动手脚都困难,更别说是让他去抡起铁镐挖掘青流晶了。
可那青铜棍卫又怎么会去理会这些呢,他们只负责矿奴开采青流晶,其他的事他们一概不管,虽然常三的命令是不使碎甲少年死了便好,但又没说让他怎样去活着,本来听从一个比自己境界还低之人的命令,就已经使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竟然还要“照顾”这个少年活着,他们可从来未遇到过这种事,要是现在还有那个不长眼的矿奴敢在这个时候露苗头,他们会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条青铜棍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于是,当二人将碎甲少年带到矿洞之后离开不久,只见那满脸桀骜之色的青铜棍卫又再次走进洞来,当他看到还站在那里未动分毫的碎甲少年时,瞬间,他的脸色便变的难看异常,只在一眨眼的时间,那满脸桀骜的青铜棍卫便将他手中的那条青铜重棍点向了碎甲少年的后背,只听“嘭”,的一声,碎甲少年在那青铜重棍的冲击下狠狠的摔向了岩地上,“哐”,“哐”,紧接着便是两声重铁击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矿洞中。
此时,被那青铜重棍击倒的碎甲少年心中火神顿生,这一刻,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就算此时有佛光不动明王降临,也镇压不住他这一刻心中的火神之怒,碎甲少年挣扎着要从地面上爬起来,那满脸桀骜之色的青铜棍卫看着地上挣扎的碎甲少年冷身说道:“小子,虽然要对你照顾一点,但每天的青流晶数量一个也不能少,否则,我就让你尝一尝我手中的这条青铜棍到底有多重,赶快爬起来去挖青流晶,否则有你小子受的。”
说着,便向碎甲少年走去,正在这时,只见那之前打了碎甲少年十八铜棍的那个青铜棍卫走进了碎甲少年的矿洞,对那满脸桀骜的青铜棍卫说道:“石虎,小心点,别打死了他,他可是常三叮嘱过的人。”
这时,只听那满脸桀骜之色的青铜棍卫淡淡的说道:“放心,打不死他,只是让这小子听话而已。”复又对着碎甲少年说道:“小子,你还不快起来,是真的想找死吗?”
“你别问了,我看这少年好像是个傻子,他可能连你说的话都听不懂,你命令他也是白搭。”那个青铜棍卫说道。
“傻子!哼!今天他就是个残废,我也要让他去挖青流晶石,否则,我就让他知道我手中的这条青铜棍是用来做什么的!”只听那满脸桀骜的青铜棍卫冷声说道。
此时,碎甲少年被那突然的一袭击倒在地,他脸色狰狞的在地上挣扎,后背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的心里能够清晰纯正的感受到这股洞穿般的疼痛,一股不屈与愤怒充斥了他的整个心灵。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一股神秘而又浩瀚的力量猛然从他的心间流淌了出来,瞬间便袭卷了他的全身,顿时,碎甲少年只敢到身体轻飘如云,手中似有万斤巨力,四肢上的那四个重铁护腕此刻在也感受不到一丝的重量,他感觉自己一掌便能拍断一颗大树,似乎刚刚他无意中打破了身体的某种至浩一般,只听碎甲少年大喊一声,哗,猛然间从岩地上跳站了起来,此时他看着眼前满脸桀骜之色的这个人,他的脸上喷发着怒火之焰,那满脸桀骜之色的青铜棍卫被猛然站起身的碎甲少年吓了一跳,刚刚这碎甲少年还爬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没想到下一刻他竟然来了一个惊天的反转,“咯噔”,矿洞门口那个青铜棍卫看到碎甲少年如此惊天的反转,更是心惊的不行,他可是深知这碎甲少年的妖异之处,碎甲少年的行为又一次深深震惊了他,他可还记得这个傻子一般的少年可是一个没有半分修为的普通人。
那满脸桀骜的青铜棍卫看着眼前愤怒的碎甲少年,顿时,他的心中大怒,还从来没有一个矿奴敢用这样的脸色眼神看着他,瞬间,他便掣出手中的青铜重棍又向着碎甲少年的身上点去,但是,就在他大怒出手的瞬间,那碎甲少年也瞬间动了,只见他双拳紧握,一只环套着甲黑色重铁护腕的手臂,似带有万斤巨力般向着击来的青铜重棍击去,瞬击,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发生了,拳棍触碰的瞬间,只见到那满脸桀骜的青铜棍卫便被碎甲少年瞬间给击飞了出去,“卡擦”,“嘭”,只听到两声清脆而又猛烈的骨折声和撞击声依次在矿洞中响起,那满脸桀骜色的青铜棍卫便已经躺在了地上,似无生息,手臂折断,胸前塌陷,瞬间,便渗出了一片血红,鲜红的血液将他的铜色玄甲染的通红一片,此时,洞口的那个青铜棍卫看着满脸愤怒的碎甲少年,他的口微张着,脸色有些发白,心中震惊难平,看着前方的碎甲少年他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惧,刚刚的一击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在说,在他的心底一只轻视着碎甲少年,对于一个体内毫无灵气的普通人来说,怎么可能会伤到一个锻体境六层的修士,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他不去相信,但这事却已真真实实的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的眼中,他觉的这件事严重了,要立刻向常三禀报,否则后果难想。
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碎甲少年,那个青铜棍卫心慌意乱,掣着自己手中的青铜重棍,向着矿藏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