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茶阁是重青派中最高最大的楼阁，不管是门窗，还是内部的修饰，都精致地镂刻了云纹。
朦胧而素淡，带着主人的风格。
白素被恭敬的请了进去。
“请入座。”水一弯腰退出去，只余下白苏，看着眼前一排排堆满了竹简的书架发呆。
真不愧是九尾狐族啊，也就这一屋子的书，便足以与龙族的藏书数目相当。
白苏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了转，就是不知道张楠浔学完了没有。
学个法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白苏，懒洋洋地走到倚窗而置的几案旁，跪坐在软墩上。
水一端着茶水进来，将茶水放置在几案上，道：“请用茶。”
白苏也将樱桃盘子放在上边，看向水一道：“你叫什么？”
水一小小激动了下，“我是师父座下大弟子，您唤我水一便可。”
白苏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悄咪咪地问道：“你师父可有将这些书籍全部读完？”
水一一愣，随即挺了挺身板儿，“我师父乃是天师界的第一人，这些书是师父十岁之前便读完了的。”
白苏张了张小嘴巴。
真……真厉害。
脑袋不会被撑爆吗？
“师父。”
张楠浔轻轻嗯了一声，从门外进入。
“我与阮大师有要事相商，不得打扰。”
水一眼中布满八卦之色，他咽了咽口水。
“是，师傅。”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有什么事需要商量的嘞。
水一激动万分，退出去后，还将门带上了。
张楠浔像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气氛，面色不变地抬腿，走到白苏对面的软墩上坐下。
白苏收回吃惊的脸色，将桌上的樱桃盘子往自己这边扒拉了几下。
张楠浔道：“阮大师打算说什么？”
白苏：“……”
很好，这么快就直奔主题。
白苏思量片刻，“相信张大天师已经发现了，最近人间发生的那些案件并不简单，其中各个关系，牵连甚广。我们合作？”
“何以见得？”
白苏眼睛一亮，湿漉漉的望着张楠浔。
“你答应啦？”
张楠浔点点头，深沉的目光紧紧盯着白苏，眼底的黑洞吞噬了星辰，深潭的巨龙搅动波涛。
“阮姑娘认为，不同寻常，何以见得？”盯着白苏眼中升起的小星星，张楠浔不动声色，耐心地开口，嗓音低哑。
“阮歌，字云生。”白苏将樱桃盘子向张楠浔推了半寸，脸入粉三分。
“张楠浔，字君问。”张楠浔深邃的目光没有变，短短五字在唇间厮磨，令白苏身子一颤。
“君问。”白苏开口，咬字清晰，干干脆脆的嗓音听在张楠浔耳中却多了丝甜糯。
张楠浔没有回答，黑眸淡淡的从白苏粉色的脸颊上掠过。
白苏：“……”
一定是错觉，她怎么会从那双眸子里瞅出些似笑非笑来。
“有的妖为了修炼皮囊和果腹，会吃人。但一般只会吃掉人肉，骨骼，鲜血。我仔细观察过那些受害者，皮肉尚存，消失的只有精血和灵魂。所以，杀人的，不是妖。”
张楠浔神色不变，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